“吁------”
柳枫第一时间把马车停下。
抬头看去,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凌空站在一棵大树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他随即掀开马车的车帘。
马车内,从宫玉的角度,一抬眼,就刚好瞧见大树上的那人。
宫玉审视着那人,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找我何事?”
那人跟机器似的说道:“我们主上请你去城东的悬崖边一叙。”
“你们主上?”
宫玉有些想不起来,美眸微微眯起。
主上,被称为主上的……
脑中思绪还在转动,耳中就听那人说:“主上说了,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若是赶不过去,那就直接去悬崖底下给夏文轩收尸吧!”
说完,纵身一跃,立马消失在林荫茂密的山间。
宫玉:“……”
给夏文轩收尸?
这是拿夏文轩来威胁她吗?
实话说,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夏文轩了,何以他们会拿夏文轩来威胁她?难道她和夏文轩看起来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吗?
脑子里面是这样想,但搞不懂为何,她还是挺担忧的。
“柳枫,从这里去城东的悬崖边,得要多长时间?”
柳枫稍微计算一下,道:“至少要一炷香的时间。”
宫玉:“……”
一炷香的时间,这是掐算好,不要她去庄园给夏文桦交代一下吗?
柳枫狐疑地问:“少主,那人说的主上,难道是指左副教主身边的博安吗?”
“应该是。”
宫玉也想起来了,对外,神凰教左翼之人确实是称博安为主上的。
不能耽误时间了,她凝神一想,毅然决然道:“柳枫,咱们直接去城东的崖边。”
“好。”柳枫放下车帘,手中的鞭子一甩,马车“嗖”的一下便快速地顺着官道跑去。
王彩莲坐在马车里,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二嫂,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三哥被他们抓了吗?”
不敢想象那后果,她哽咽地说着,全身都在颤抖。
来时,她哭哭啼啼地要同行,宫玉没辙,只要让她跟着。
至于杨瑾妮,杨瑾妮也想一起来,但宫玉不允许,一点面子都没给杨瑾妮留。
宫玉沉吟着道:“不知道,咱们先去看看。”
“可不要发生什么事啊!菩萨保佑,保佑我儿和孩子他爹都平平安安的……”
王彩莲双手合十,不住地祈求。
马车跑了一刻钟,便到一处岔口。
岔口往左,是去城东的崖边;往右,是去庄园。
宫玉看见车窗外的道路,担心夏文桦不知道自己的去向,遂让春兰下车,跑回庄园去传达消息。
马车又疾驰地在官道上奔跑。
城东的悬崖在一座高山上。
那地方树林茂密,风景优美,鸟语花香,应有尽有。
另外,还有富人在上面修建的凉亭和竹屋,可谓是一个避暑的好去处。
马车到了山脚下,就只能步行爬石梯了。
宫玉下了马车后,问道:“柳枫,还有多少时间?”
对于时间的把握,柳枫比她熟悉。
柳枫皱着眉头道:“应该只有盏茶时分了。”
王彩莲一听,便伤心得哭起来,“那可怎么办啊?这么点时间,咱们根本就爬不上去。”
也是伤心得昏了头脑,她才没有考虑过她跟着来有什么作用。
其实,倘若没有宫玉的人护着,她去跟博安要孩子,那也等同于送死。
“二嫂……”
记忆中,宫玉是最有主见的人,所以她遇事都会下意识地询问宫玉该怎么办。
但她才喊了一声,便发现宫玉已经闪电般往山上奔去。
那速度,快得只能看见一点蓝色的幻影。
从没想过宫玉如此厉害,王彩莲惊得都忘记了哭泣。
柳枫看了看宫玉的背影,遂拿出一个信号弹,朝天上发射出去。
……
此时,悬崖的上面。
夏文轩落入博安的手中后,气恼地问道:“博安,你不是说我自愿过来给你做人质之后,你就会把我儿子放了吗?”
博安在他的身后,一手禁锢着他,一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横在他的脖子上。
基本上只要夏文轩敢反抗,那把剑就会割断夏文轩的脖子。
博安冷笑一声,“我抓你儿子的目的原本也只是让你自愿上钩,不然你以为我对你儿子很感兴趣吗?”
一个眼神扔到离他不远的黑衣人身上,他冷冷地命令道:“放了那个小屁孩。”
那黑衣人得到命令,立马把小武放到地上。
“爹,爹……”小武自由之后,迈着小短腿就朝夏文轩跑来。
夏文轩心急,忙喊随他来的侍卫,“大虎,赶紧把他抱回去。”
名叫大虎的侍卫明白他的意思,二话不说,跑到小武的面前,一把就将小武抱了起来。
小武不乐意地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爹,爹,爹……”
夏文轩松了一口气,又命令道:“大虎,你把小武送回去,现在就送回去。”
大虎一怔,担心地站着不动。
“王爷,属下走了,那您怎么办?”
夏文轩催促道:“你不用管我,先把小世子送回去。”
孩子太小,看着孩子在这里,他怎么都放心不下。
说来,也是为了孩子的安危,他才会愿意束手就擒。
要不然,以他现在的身手,博安的人还没那么容易擒拿得住他。
大概就是知道他的软肋,这伙人才会先在他的儿子身上下手。
王爷的命令,大虎不敢不听。
纠结了一下,他还是一狠心,抱着小世子朝山下跑去。
夏文轩安心了,转而问博安:“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何以要想方设法地对付我?”
怎么想,他都不觉得自己何时与博安结了仇。
博安邪魅地一笑,“你是没得罪我,但是宫玉得罪我啊!”
“宫玉?”夏文轩有些心惊,这事儿居然与宫玉有关?
博安不想谈论自己与宫玉之间的仇恨,转而道:“夏文轩,你知道你在宫玉的心中是什么分量吗?”
“……”
夏文轩不以为然地斜睨着他。
什么分量?
什么分量都没有。
这后来,他都没有见过宫玉,能有什么分量?
“呵!”博安轻笑一声,“你难道不知道吗?宫玉的心中一直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