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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嫩润泽的小口, 配着红艳艳的洋莓, 形成了一副绝美的画面。
有红色的汁水溢出嘴角, 眼见就要滴落, 太子下意识抬手, 却见一点粉色在眼前闪过,嫣红的汁水就被吸进去了。
他咳了声,微微偏开眼:“你倒不嫌冰牙。”
下一刻直接哑了,因为那颗洋莓被塞了过来, 是被盘儿用嘴塞过来的。
太子不是不知有些人过得淫靡,让美人以口哺酒什么的, 他自诩这些跟他沾不上干系。可此时美人恩难酬,他根本来不及想接还是不接,就接下了。
一颗洋莓两个人吃, 也就是一人一口的事, 可这颗洋莓却被吃了很久。
唇齿交缠, 呼吸相容,这一刻谁也端不住。
瞅到这一幕的奴才,没一个敢进来的,都缩着头在外面,至于里面侍候的,也都垂着头当鹌鹑。
后来就吃到了床上。
这才是主题,也是太子来这趟的目的。虽然昨晚他还回去了, 但他并没有忘记开端, 即使当时他也挺愉快的, 但这和愉不愉快没无关,和男人的颜面有关。
太子一主动,盘儿就害怕。
眼见自己失了先机,她自认是个弱女子,力气肯定不如太子,只能环着他颈子,轻咬着那薄唇,勾着他的舌尖嬉戏。
当然手下也没停,根本顾不得羞耻,就急切地拉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着。
这架势太猛,又把太子弄得有点懵了,于是趁着这点空档盘儿的目的迅速得逞,等太子反应过来她拉着自己做了什么,除了用指尖继续探索,再也做不了其他。
……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虽然比不了上次,但比第一次来说已经好受了许多。
盘儿知道太子的耐力,所以就算起初感觉还不够,但并不担忧,果然没多久感觉就来了。
再之后她就糊涂了,她一糊涂就喜欢胡言乱语,至于最后说了什么羞人的话,她根本就记不清。就记得太子咬着她的嘴唇,说她尽胡言乱语。
次日,太子神清气爽地离开了小院。
刚走出大门没几步,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清了清嗓子道:“刚进贡上来的洋莓,苏奉仪喜欢吃,给她那儿送一些去。”
到底是苏奉仪喜欢吃,还是您喜欢吃啊?
这个问题福禄很识趣没问出口。
不过有事奴才服其劳,要不要奴才是干什么的,奴才就是干这事的。福禄心里默默念叨,打算等会就吩咐下去办。
*
于上面人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于下面人来说,却不知要找多少为难。
福禄以为不过是件极为简单的事情,就随口吩咐了个小太监去办,可话传到膳房那里,却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这事先惊动了膳房管杂务的贾太监,当时一听这话,贾太监就难上了。
无他,剩下的洋莓都被人拿走了。
拿走的不是别人,正是继德堂的富秋。
事情也是巧,洋莓是稀罕物,又是贡品,不过这东西是吃食,又不能放,所以上面主子们处置完,就直接送到膳房来了,打得主意就是让膳房看着分一分完事。
本来按理说这东西没盘儿的份儿,是贾太监见新人得宠,想卖盘儿一个好,就做主送了一碟。
理是这么个理,事也没办错,可问题就出在太子妃那儿之前就得了一碟,大抵是觉得吃了还顺口,昨儿也没说,突然今天早上继德堂的富秋来了,把剩下的都拿走了。
富秋刚走没多久,跟毓庆宫来传话的小太监大概是前后脚。
贾太监心想就是一口吃的,再说太子妃也没表现出多喜欢这洋莓,以前东宫也不是没分到过,太子妃都是让下面人分了,说不定这次又是拿来赏后院的妾。
出于这个原因,他就没多想,怕下面小太监不会办事得罪人,自己亲自追了出去,拦住富秋让她均了一碟出来。
当时富秋也没说什么,表情变都没变,就是问了问是送到哪个院子,又是谁发的话,贾太监就如实说了。
这头贾太监回来还得意自己把事给办成了,谁知等他干爹王太监知道后,差点没一巴掌把他呼到南墙上。
“你说你这办的叫什么事,给太子妃的东西要回来,送到苏奉仪那儿。你是生怕挑不动两个主子打擂台?咱们那个太子妃是个什么性子,这几年你还没看出来?这事太子爷要是不知道也就罢,知道了能要了你小子的狗命!”
“你可真会办事,老子活了一辈子,临到头被你这个王八犊子给害死了。”
贾太监何曾见过向来老谋深算的干爹,如此这般模样。说来他能坐上这位置,还多亏了干爹。
他其实心里本来没当成回事,被王太监这一通打骂,会过来意思,也是吓得冷汗直流。
可这事没完,王太监打完了骂完了不算,还把贾太监拎着出去打了一顿板子,才整了整衣袍出了东宫,舍了这张老脸皮,还倒贴了不少银子,才从内务府又弄了一些洋莓。
拿到东西后,他没敢往继德堂送,而是往毓庆宫请罪去了。
也没敢直接求见太子,先找到福禄把这事跟他说了。
说起来王太监在东宫膳房里侍候了二十多年,不是吹的,打从太子小时候就管着他吃饭,膳房这块儿一直是他管着。
他现在老了,没办法亲自下厨侍候主子了,就天天盯着膳房,太子把膳房给他管,足以证明是信任他办事稳重不出差错,却万万没想到今儿竟闹出这么一场事,这事还跟自己有关。
福禄心里那个晦气啊,就别提了。
又看王太监实在可怜。别看王太监现在在他面前装得可怜,可当年他还是小太监时,王太监就是爷爷了,福禄也不敢把他得罪死了。又寻思这事跟自己也扯得上一点关系,说起来也是他办事不牢,就好言好语和王太监商量看这事怎么办。
让他没想到的是,王太监办事滴水不漏,不光事先就把贾太监打了,还去内务府又弄来了洋莓,又主动过来请罪,如今就只差太子那儿的最后一关。
“东西我没敢往那边送,到底是个什么章程,还真得主子发个话,我可不敢随意处置,也免得办坏了事。”王太监苦着脸,连连叹气。
福禄想了想,说:“行吧,您老把事办得这么全乎,我就先去探探爷的口风。不过能不能办妥了,我还真不敢给您老打包票。”
这事看着不过是口吃食,可若是结合了太子和太子妃不睦,事情就闹大发了。本来太子和太子妃的关系就紧张,如今除了这么档子事,往大里可以说是膳房故意挑得两个主子打擂台,还把苏奉仪给牵扯上了。
这道理别人不懂,福禄懂,在东宫侍候了几十年的王太监也懂,要不贾太监没当成回事,王太监却如此慎重其事,不惜小题大做。
“我明白,就全托福公公你了。”
福禄点点头,转身进了书房。
也没敢直接说,而是在一旁琢磨着怎么开口。
他在这儿琢磨上了,太子又怎会没发现他的异常,看了他好几眼,他都没反应,太子将笔搁在笔架上,又拿起旁边的帕子拭了拭手。
“说吧,什么事。”
福禄的脸一苦,也没敢遮掩,就把事全说了。
太子听完后,起先就觉得很可笑,为了一碟子洋莓事情都闹到他这儿来了,转瞬想透了福禄和王太监为何会这么慎重其事,又觉得心里有点晦涩。
他不禁揉了揉眉心,他和太子妃之间已经紧张到连下面人都严阵以待了?
整个书房里静得落针可闻,福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突然,太子的声音响起了。
“东西就不用往继德堂送了,要都要了再送像什么话,送苏奉仪那儿去吧。”
福禄下意识看了太子一眼,此时太子已经又拿起笔,伏案写着什么。不过已经不需要瞧了,太子的话已经显露了他的意思。
之后,福禄出去把事跟王太监说了。
“你这回运气倒是好,爷向来重规矩,估计今日心情好,竟然没发作。”
王太监看了福禄一眼,一种不用言喻的默契:“还不是主子疼惜我侍候了几十年,今天给我一份体面。行吧,福公公事多繁忙,我就不打扰了,回去好好教教我那不成器的干儿子去,就靠他这办事的糊涂,以后把老子的命送了都不知道为甚。”
福禄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等王太监走后,张来顺凑到了跟前来:“干爹,您和王爷爷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福禄斜了他一眼,笑骂:“都说是打哑谜了,还能告诉你?!”
*
太子妃确实对洋莓这东西不怎么喜欢。
当然也不是讨厌,就是觉得不就是个果子,怎么就稀罕成这样。既然别人都觉得稀罕,觉得能得了就是有脸,她并不介意拿这给人做脸面。
这次她同样也没当成回事,可这回她有身子了,自打太医诊出她有身子后,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就知道折腾了,之前明明挺好的,现在却有些害口。
再加上天热,太医说她体虚又不能用冰,于是她的食量日渐下降。
这回富春也是心存给太子妃改个口的心思,东西送过来她就端上来了,还故意讨好说这是太子爷专门命人送来的。
当时太子妃整个人恹恹的,就没吃。晚上用了晚膳,太子妃在屋里散步消食,看见几上放的这一碟子洋莓,在灯光下红艳艳的,格外诱人。就随手拿了一颗喂进嘴里,一尝之下竟出奇甘甜。
太子把一碟子洋莓都吃了,富春富秋几个喜出望外,终于找到太子妃能吃下的吃食了。富秋本打算当时就去膳房把剩下的都拿回来,被太子妃阻了,如今因她有了身孕,继德堂的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让人知道还以为她故作姿态,就说让富秋明儿再去,因此才会生了这么场事。
其实若是早些拿回来,贾太监也不至于追出来讨,偏偏就这么巧。
如今东西倒是拿回来了,却怎么想怎么让人膈应。
一开始富秋没打算告诉太子妃,怕她坏了心情,可她是个藏不住事的,就把这事跟向来稳重的富春说了。两人说话时也没注意,谁曾想就被太子妃听见了。
太子妃当时没说什么,等富夏把东西洗了端上来,太子妃一把将东西全掀在了地上。
扑通扑通地上跪了几个,陈嬷嬷听到动静出了来,问怎么回事。
富秋就把事说了,听完后陈嬷嬷脸色也阴了,斥道:“让我说你们就是不懂事,这一点点事至于闹到太子妃这儿?”
又劝太子妃:“估计也是巧合,上面发了话,下面奴才怕办差不利,又想着您不喜欢这物,才会敢壮着胆子让富秋帮忙均了一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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