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元让催马穿过人群,冲到战场的中央处,正看到一名修灵者在对己方的士卒大砍大杀,上官元让闷不做声地举起三尖两刃刀,战马奔到近前后,顺势砍出一记重刀。
他所攻击的这名修灵者正是神池长老房铮。后者反应也快,听闻身侧恶风不善,急忙收剑格挡。
当啷战场中爆发出一声晴空炸雷般的巨响声,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劲气将周围的风兵都推得倒飞出去。再看房铮,受其冲力,身子横着踉跄出去,一连退数七、八步才把身形稳住。
他持剑的手下意识地放了下去,感觉手臂又酸又麻,虎口生痛,惊叹一声来人好大的力道,好高深的修为啊。他举目看向坐于马上的上官元让,厉声喝问道:“来者何人?”
“上官元让!”上官元让催马又冲了过来,借助战马的惯性,立劈华山的又是一记重刀。
呦!原来是风国的第一猛将上官元让,此人果真是名不虚传。房铮眯缝着眼睛,皱紧眉头,既然上官元让已到,那么再想打风军个措手不及已无可能。
他心思急转,既然自己已杀进风营就绝不能空手回去,杀不到风军统帅,至少也得带走官元让的首级,也算自己对圣王有所交代。
想到这里,房铮的眼中杀机顿现,知道上官元让力大无穷,不愿与他硬碰硬,他身子提溜一转,让开上官元让的重刀,等战马要从他身边掠过的时候,他弹跳而起,窜到空中有两米多高,回手一剑,直取上官元让的后脑。
他快,上官元让也不满,对他扫来的那一剑不躲也不挡,只是顺势横切一刀,反斩房铮的腰身。他这完全是一命抵一命的打法,他不要命,房铮还不想死呢!
无奈之下,房铮只好收回扫出的灵剑,格挡上官元让的重刀。当啷!又是一声脆响,房铮悬在空中的身躯仿佛断线的风筝,向后倒飞,直奔风军人群的头领落去。
以为有机可乘,数名风兵急忙将手中的长枪举起,对准飞落过来的房铮恶狠狠地刺去。只是他们的长枪连房铮的边都还没碰到,后者的灵武技能已先施放出来。
密集的灵刃挂着刺耳破风声刮向风兵,这数名风兵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被席卷而来的灵刃绞了个正着,一时间,数人的身躯支离破碎,变成血淋淋的肉块散落满地。
周围的风兵见状,纷纷怒吼一声,持枪冲上前去。
房铮冷哼出声,连续施放灵乱风,蜂拥而至的风兵冲上来的快,倒下的更快,只是眨眼工夫,倒下一大片人,少说也有百余众。
房铮还想继续施放杀招,这时候,上官元让业已拨马而回,人未到,血魂追先至,直取房铮的胸口。后者想也没想,直接提起灵剑挡于胸前。
猩红的灵刺结结实实地射在剑身上,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房铮身形后仰,倒退了三步。他咬紧牙关,怒吼一声,回手施放出灵乱极,反击上官元让。
上官元让挥动灵刀,同样以灵乱极应对。
两人所施放的灵刃在空中相碰撞,劈劈啪啪的脆响声响成一片。空中的灵刃还没有完全消失,上官元让已迫不及待地催马冲了过去,灵刀连斩,对着房铮一口气攻出六、七刀。
他二人的打斗风格完全不同,房铮的套路接近于游侠,讲求的是精密细致,有攻有守,把保护自己放在第一位,而上官元让则是军中猛将,习惯了战场上的厮杀,套路走的是大开大合,把斩杀敌人放在首位。
看到上官元让硬冲过灵乱极的灵刃,身上的灵铠都被灵刃划得布满火星子,房铮也被他吓了一跳,当后者的灵刀连续攻来时,房铮明显准备不足,仓促应对,一时之间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上官元让猛攻六刀,房铮也整整被他退出六大步。本以为自己打败上官元让并不是什么难事,没想到交上手后,自己没有占到任何的优势,反而还被对方处处占得先机。
房铮心中气恼,就在他欲和上官元让拼命之时,左车和钱川两名长老从风军的人群里杀出。
这两人的到来可让战场上的局面一下子发生逆转。三名神池长老合力围攻上官元让一人,纵然他的灵武再高强也难以抵挡。
在三名长老的围攻之下,没过多长时间,上官元让的战马便被活活震死,他的形势也开始变得岌岌可危。
而此时,在他们四人的周围突然响起持续的破风声,战斗中的房铮三人偷眼观瞧,原来是空中飞过来数十把原盘形的灵刀。
这些灵刀的速度并不快,但却上下沉浮,左右飘忽,也没有个固定的轨迹。
三名长老见状,脸色顿变,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本慢悠悠飞来的灵刀突然加速,快如闪电般射向他们的周身要害。
暗叫一声诡异!三人不敢大意,齐齐收剑,格挡飞射过来的灵刀,场上也随之响起一阵叮当声。趁着三人被灵刀所阻的空档,上官元让终于得到喘息之机。
他急促地深吸了几口气,而后两眼充血,勃然大怒。自他出道以来,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哪被人到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
上官元让突然断喝一声,手中的灵刀乍现出万道霞光,亮得刺人眼目,毫无预兆,他对准离他最近的左车凌空就是一记重刀。
随着灵刀劈落,在空中生出一把巨大的虚刀,直直砸向左车的头顶。
好霸道的兵之灵变!左车惊出一身的冷汗,急忙抽身而退。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巨响,虚刀狠狠砸在地面上,真如同天崩地裂一般,地面上都被砍出一条数米长的大裂痕。
惊魂未定的左车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上官元让的第二刀又至,依旧是立劈华山的重劈,只不过这次幻化出来的虚刀更加巨大,显然是不想再给左车闪躲的机会。
想用普通的灵兵抵挡兵之灵变后的灵兵,那无疑是以卵击石,左车心头骇然,可是此时他再想施展兵之灵变,已然来不及了。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房铮断喝出声,不管周围射来的灵刀,持剑窜向上官元让,直取他的胸口。
他想退上官元让解左车之危,可是他却低估了上官元让的勇猛和强硬。对他刺来的那一剑,上官元让完全视而不见,继续把灵刀砍向左车,只是身形微微侧了侧。
左车无法继续闪躲,只得使出浑身的力气将灵剑擎起,硬挡砸下来的虚刀。
当啷啷这一声巨响,可谓是惊天动地,左车脚下的地面瞬间塌陷下去,尘土都扬起有数米多高,再看左车,手中的灵剑裂成碎片,想雪片一般散落下来,而他整个人被震跪在深坑之内。
上官元让势大力沉的一刀将左车震伤,可是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让房铮刺来的那一剑正中左肩,剑锋在他身前入,由他背后探出,直接把他的左肩贯穿。
这是两败俱伤的过招,谁都没有占到便宜。不等房铮收剑,上官元让怒吼一声,一把将他持剑的手腕抓住,然后怪叫着将他抡起,狠狠甩飞出去。
房铮飞出数米开外,连带着撞到三、四名风兵士卒,上官元让回手,将插在肩膀上的灵剑猛然拔出,摔在地上,紧接着,提刀奔房铮走过去。
见状,一旁的钱川持剑迎向上官元让,把他阻挡住,随之与他战到一处。
房铮从地上随手抓起一把风兵的佩剑,抖手将其灵化,正要冲过去和钱川合力战上官元让的时候,周围的暗箭人员冲杀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论单挑的话,暗箭当中的任何一人都远远比不上房铮,可是现在他们人多,即有近攻的,也有在远处偷袭的,各种杀招层出不穷,即便是房铮也有些难以应对。
此时,左车负伤,战力大打折扣,房铮和钱川又分被暗箭和上官元让拖住,与他们一同前来偷袭的门下弟子们也被风军打散,在这种情况下,别说他们难以刺杀风军的统帅,连自保都成问题。
房铮冷静地分析一番场上的局势,而后暗暗摇头,心里萌生出退意,他向左车和钱川招呼一声:“撤!”
左车和钱川也不愿继续缠斗下去,听闻房铮的招呼声,二人双双往回冲杀。
只不过他们现在想杀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周围聚集过来的风兵风将业已是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边际,纵然三人使出全力,向外突围的速度也极为缓慢。
上官元让不依不饶,提刀随后追杀。程锦从风军的人群里挤出来,急忙把上官元让拦住,关切地说道:“元让将军受伤了,还是先包扎伤口吧!”
“这算什么伤”上官元让看都没看肩膀处的伤势,对程锦急声道:“程锦,带上你的人随我一同去追杀敌人!”
见上官元让不顾伤势还要去追敌,程锦一把把他拉住,正色说道:“既然敌人已撤,就随我们去吧!何况这些神池鼠辈杀得再多也没用,我们的敌人只有广玄灵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