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再三，柳世元觉得只有搬出柳雪茹，才能请得动，于是开口问道：“你去南州可找到雪茹？”
提起柳雪茹，杨凡心情顿时好了些，若不是这老头提供信息，怎可能知道她在南州，而且两人逾越了那道鸿沟，这件事得感谢他。
语气自然而然缓和下来，“见到了，我得谢谢你”
“那丫头性子倔，跟她在一起，你要多担待点。”
杨凡点头，这老头并没那么冷血，有点人情味。
见杨凡听得进去，柳世元又道：“雪茹丫头虽说给家里怄气，离家出走，但终归是柳家人，迟早是要回去的，你是聪明人，应该懂我意思。”
杨凡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柳世元只好继续说下去，“皓宁是我二哥的儿子，即雪茹的亲堂哥，他要是残废了，家里势必调查此事，他是从你这儿离开后，胳膊出了问题，首先会怀疑到你头上，试想下，岂不影响到你和雪茹关系，毕竟是她堂兄。”
“你要是出手医治，不但皓宁欠你一个人情，柳家也欠你一个人情，在你和雪茹婚事上，我想利大于弊，你仔细琢磨下，说的是否有道理。”
杨凡算是听明白了，这老头说那么多，无非叫他给柳皓宁医治，出手没问题，前提得有条件，柳皓宁侮辱了柳雪茹，必须付出代价。
“前辈，按理说我应该叫你一声三爷，你的面子不能不给，可是您那个孙子，柳家大少，眼高于顶，看不起我这个乡巴佬，就算我想给他医治，他未必愿意，到时候把我赶回来，我可丢不起那脸。”
“他敢！”
柳世元沉声喝道。
“您老回去吧，一会我还得下地。”
杨凡有自己的打算，除非柳皓宁亲自赔礼道歉，再把合同撕掉，否则，不会给他治疗，哪怕柳雪茹求情都不行。
柳世元沉默了，他听得出，杨凡对柳皓宁的成见颇深，随后说道：“皓宁的胳膊，我知道除了你外别人治不了，不会让你白忙活，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
杨凡等的就是这句话，一副无所谓样子，“地里那么多乌头青，我的确很忙。”
话到这里，柳世元恍然醒悟，忙道：“你在家等着，我这就去医院带他来。”
车门打开，韩律师从车上下来。
“柳少伤的很重，没法来。”
杨凡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心道不就伤了条胳膊，不悦道：“抬不来吗？”
韩律师愕然，怔了片刻，苦笑道：“柳少从你这儿回去，又被人打伤了，正躺在医院里，确实不方便。”
那小子又被人打了？怪不得没来，倒想看看伤成啥熊样，“来不了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时间。”
“有，谁说没时间？小老弟你等着，我回去带人。”
生怕杨凡反悔，柳世元冲韩律师使了个眼色，上车匆匆离去。
杨凡眼里的冷意一闪即逝，就算柳皓宁来，如果不乖乖的认错，断不会给他医治，他不是牛逼吗？不是看不起穷人吗？那么就让他体会下跟穷人道歉的滋味。
回到家里，见母亲不在家，想着去工地看看，哪知刚出门，看见孙芷涵的老爹走来，他也看到杨凡，笑道：“小凡，你说种灵芝，一亩能挣多少钱？”
他问这些，说明心动了，其实看在孙芷涵面上，也想帮他家，如果说多了，怕他不相信，说低了，又怕他不种，该怎么说呢？市场上人工栽培的黑灵芝，批发价在五百左右，一亩地能收到多少，暂时不清楚，于是大概估了个数。
“一年不低二三万。”
他的眼睛立时瞪得溜圆，一亩地就算两万，他家有十多亩，一年下来，岂不挣二十多万，心中大喜。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找桂花报名去，东地那五亩先种上。”
说完，火急火燎走了。
杨凡急忙又返回院里，钻进菜园，仔细研究那株培育的黑灵芝，目测得有一斤多，等到采摘时，至少在三斤左右，甚至更重，推算下，一斤按四百算，一株就是一千二百块，一亩地能出多少呢？一年按两茬算，至少好几万吧，想到于此，底气十足。
吃完中午饭，他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给柳雪茹去了电话，仅是响了一声，传来她的声音。
“我正在午睡，有事快讲。”
午睡？在玩手机吧，不然，咋接那么快。
“家里安排好，我就去找你，正好给你物色了一个助手。”
孙芷涵的事，他一直放在心上，得提前给她打声招呼，要是突然带过去不要，岂不丢面子。
“暂时不需要，过些日子吧。”
“不行不行，不能什么都要你亲力亲为，那得多累，放心，给你找的助手是我村里一个邻家小妹妹，人勤快聪明。”
“不要！”
不知柳雪茹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强硬。
“听我说，她家里条件很差，高中都没钱上，而且前天因一时想不开，竟选择了跳河，幸好抢救及时……。”
“改天带来吧。”
嘟嘟嘟，那边已经挂了。
了了一桩心事，感到心中畅快不少，就在他即将睡着时，小秃发出警报，杨凡睁开眼，便听到汽车轰鸣声，接着，便没了声响。
“小老弟，我把人带来了，你在家吗？”
院外响起柳世元喊叫声。
杨凡揉了揉眼，下床出了堂屋，但见小秃在上空飞来飞去，小狼也在院外嗷呜着。
大步来到大门口，瞥见韩律师拿着弹弓，眯着眼，正准备打小秃，杨凡飞身扑了过去，呼吸之间，抢过弹弓，反而瞄准了朝律师。
喝道：“你想干吗？”
韩律师没想到杨凡速度那么快，面露诧异，“是，是柳少让我打的。”
“鸟是人类朋友不知道吗？这只鸟经常来我家，你胆敢伤害它，我就伤害你。”
柳世元急忙打圆场，责备道：“皓宁精神不正常，难道你也不正常，简直胡闹。”
旋即一脸笑容，对杨凡道：“皓宁就在车上，你看在哪治疗方便？”
“连只鸟都不放过的人，你觉得我会给他治吗？拉回去吧。”
杨凡大手一挥，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