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怎么才能去别墅那边找日记,现在却意外在这里看见。
这样的话……更好印证他的猜想。
书房里静的可怕,心里‘砰砰’直跳。
他想知道缘由,但在即将触碰真相的时候,还是不免会紧张到心颤。
做实验时极稳的手,此刻却止不住的轻颤。
乔怀遥指尖点在日记本上,没有拿起来,而是就这样慢慢的将日记本翻开。
在看见上面,那如上一世一样,写满他名字的日记,乔怀遥心里顿时一紧。
不禁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
他猜的没错。
乔怀遥之前一直以为,柏锦言在日记本上写下他的名字,是在为疏远他而感到后悔,却因为一些他不知道的原因,不能联系他,所以日积月累,慢慢写下的那么多。
但重生之后,这段时间相处以来,他隐约也发觉到了什么。
现在这本日记,佐证了他的猜想。
这一次,他在柏锦言疏远他没多久便回来了。
柏锦言根本没有时间写下这些,除非——这日记上的名字,不是在疏远他之后写下的。
而是在疏远之前,就已经存在。
疏远之后,乔怀遥可以理解成后悔。
可疏远他之前呢?这本写满他名字的日记……
乔怀遥指尖微微蜷缩,呼吸凝滞间心里搅紧了几分。
那次疏远,他好像错过了很多。
乔怀遥嘴角微抿,合上那本日记,拿着跑出了书房。
“哥!”
“怎么了?”柏锦言听他声音不对,起身便往书房走。
乔怀遥拿着日记本,喉间发涩,红着眼眶问道:“高考之后,你为什么会突然疏远我?”
第45章 缘由
柏锦言看着他手里的日记本, 缄默不言。
沉思的模样像是在斟酌。
乔怀遥当即说道:“别想敷衍了事。”
他嘴角微抿,追问道:“是不是和孟阿姨有关?”
“疏远我不是你的本意对不对?”乔怀遥感觉很乱,但这一刻, 与这件事相关的所有事情串联到一起,反而在杂乱的思绪中倍显清晰。
“你是不是……”乔怀遥话音一顿, 开口时语气艰涩,“你有没有喜……”
话音渐渐消失, 那几个字就在嘴边却很难说出。
哪怕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没有听柏锦言亲口承认, 在开口时,他也难免会胆怯。
乔怀遥想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又怕这个答案和他所猜想的一样。
在手贴在名为真相的那扇门上时,乔怀遥一时竟没有了推开的勇气。
“有。”
落下的声音像是敲击在耳畔,乔怀遥蓦地抬眸,只见柏锦言认真而坚定的说着:“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有。”
眼底那层水汽在无声无息间蔓延凝聚,泪水从眼尾落下。
乔怀遥闭了闭眼睛, 任由泪水划过脸颊, 唇上死死的抿成一条线。
他上前一把抱住柏锦言, 埋首在他怀里。
“你早该……”乔怀遥话一开口,声音沙哑间带了些许哽咽,喉间发涩反倒说不出话来。
你早该告诉我的。
我早该知道的。
柏锦言抬手环住他的腰身,轻拍着他的后背, 眼帘微垂间遮住眼底, 无声的安慰着。
乔怀遥哭的声音很轻, 像是在抒发着上辈子错过的委屈,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柏锦言抱着他的手缓缓收紧, 任由他泪水沾湿衬衫。
“不哭了。”他顿了顿轻声安慰道:“乖。”
见乔怀遥不理,柏锦言认错道歉,“哥错了。不哭了好吗?”
乔怀遥埋首在柏锦言怀里摇了摇头,只一味地哭着,不理他。
乔怀遥难过的不是这个,而是明明是很在乎对方,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却错过了那么久。
柏锦言边轻拍着他的后背,边哄着,“没事了。”
他在乔怀遥耳边说着话,也不知乔怀遥有没有听进去。
但话音却没有停下,陪着乔怀遥在走廊站了许久。
……
不知过了多久。
柏锦言察觉到怀里的人变化,便放缓了声音说:“好了,不哭了。要不明天眼睛该疼了。”
柏锦言见他还是不说话,又说:“还要去参加颁奖典礼呢,眼睛哭肿了怎么办?”
乔怀遥闷闷道:“我只坐在台下当观众,又没有什么关系。”
柏锦言以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先回房间吧。”
乔怀遥轻点了下头,正想退后半步,但站的有些久,稍有动作身形便是一晃。
他抬手扶着柏锦言的手臂,想站稳身形。
柏锦言见状,手臂向下搂着他的腰身,一手绕过膝弯,直接将乔怀遥打横抱起。
失去重心的瞬间,乔怀遥蓦地睁大了眼睛,手下意识的搂住柏锦言的脖颈。
乔怀遥忍不住蜷起指尖, “哥……”
“嗯。”柏锦言泰然自若道:“抱紧。”
这样被抱起来,乔怀遥本就半靠在他怀里,面上越发的热了起来。
耳边不偏不倚抵在他心口处,‘砰砰’的心跳听起来,柏锦言远没有他面上表现的那么淡定。
柏锦言将乔怀遥抱回卧室,放在床上,转身便要走。
乔怀遥面色一怔,回过神来,手已经攥住了他的衬衫边缘。
见柏锦言回头看过来,乔怀遥心下一跳,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手上却没有松开,“那个……”
柏锦言见状,刹那间读懂了他没有宣之于口的话,“我去浴室拿点东西,一分钟。”
乔怀遥指尖微动,闻言缓缓松开了手,轻声道:“嗯。”
浴室的门没关,从里面传来的水声,成了静谧的屋里唯一的声音。
乔怀遥手里还拿着拿着那本日记,指尖无意识的在日记本上轻点。
他想了想,没有把日记本还给他的主人,而是放进了自己床头柜的抽屉里。
刚合上抽屉,柏锦言便走了过来。
他蹲在乔怀遥面前说:“闭眼。”
“这是什么?”说话间,乔怀遥已经闭上了眼睛。
冒着热气的毛巾靠近,暖意蒸腾。
“敷一下眼睛。”柏锦言用热水泡好的毛巾,拧干水分之后叠好拿出来的。
不热敷一下的话,等明天睡一觉起来眼睛可能会疼。不是无法忍受的那种,却也会难受。
乔怀遥抬手握住柏锦言的手腕,“哥……”
轻颤的睫毛被藏在毛巾之下,也很大程度上压下了那少许紧张。
他小声说:“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告诉我好不好?”
柏锦言手上一顿。
“哥?”乔怀遥试探着掀开叠好的毛巾边缘,垂眸看去。
事情太多,柏锦言不知如何开口,与乔怀遥四目相对之时心下一紧。
沉默后开口,像是在整理思绪。
柏锦言沉声道:“其实也没什么,你应该都已经猜到了。”
乔怀遥目不转睛的看着柏锦言,也不接话,默默地等着他的下文。
他猜的片面,还是想听柏锦言亲口告诉他。
柏锦言将乔怀遥挑开毛巾的手带下来,状作随意道:“高考前几天,我妈看见了那本日记。”
语气不甚在意到,像是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乔怀遥呼吸一滞,他猜到孟阿姨知道了那本日记的存在,却不想是在高考之前。
握在腕上的手稍有松懈,柏锦言顺势反握住他的手,带下来,继续用温热的毛巾帮他敷眼睛。
“在她心里,我是她培养出来的,专为娱乐圈而生的人,恋爱与感情会打破这种完美设定,所以她当时情绪很激动。”
“我习惯了她的阴晴不定,但她可能意识到了什么,为了保住这种完美,她……”柏锦言顿了顿,用更为委婉的说法来解释给乔怀遥听,“她用一些事来威胁我。”
柏锦言对此避而不谈,乔怀遥更能很快确定,“有关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