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意本想把约翰带到冷锋面前磕头作揖跪地求饶的,但现在做不到了。
因为约翰已经昏迷,脑袋被踢得水肿,成为植物人,拉倒医院也没用。
他只能冲秋生跟刀疤挥挥手:“走!收兵回营!”
“走喽!大获全胜喽!太好喽!”大家欢天喜地上车,扬长而去。
王如意兴高采烈返回医院来跟冷锋报喜,却发现父亲王富贵坐在病床前。
富贵是来看望冷锋的。
“爹!”如意心惊胆寒,怯生生打招呼,好像一只看到藏獒的绵羊。
父亲就是父亲,命都是爹给的,他当然害怕。
自古以来父子都是冤家,爹老子天生就是儿子的克星。
那种恐惧毫无道理,就像老鼠看到猫,小偷看到警察。
“回来了?”王富贵问。
“嗯。”
“约翰被你打倒了?”
“是。”
“你把他打成了啥样子?”
“我利用师傅教会的旋风脚,先踢裂他的额头,打断他的锁骨,击毁他的肝脏跟脾脏,又踢碎了他的鸡蛋……。”如意只能老实交代。
王富贵却叹口气:“你出手……太重了!”
如意就是这样,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把我当知己,我就是你兄弟。
欺负我家人者十倍奉还,下手毫不留情!
王富贵害怕儿子惹祸,给王氏带来灾难。
毕竟要养活整个桃花镇还有数万员工,一旦王氏有危险,半个国内的经济都会颤三颤。
因此,他中年以后变得谨小慎微,如履薄冰,胆小怕事,希望顾全大局,平平淡淡生活。
但他不惹事,烦心事却总来惹他。
“爹,他把我师父打成这样,我必须十倍奉还!”如意仍旧气愤填膺。
“年轻人应该收敛锋芒,以后不要出手太重!”富贵并没有生气,而是警告。
“好的爹!”如意唯唯诺诺。
冷锋已经醒了,抓上如意的手。
“老板,你不要训斥如意,他是个好孩子……。”
王富贵说:“我知道,可廖氏跟王氏的仇恨越积越深,难分难解,死的人也太多了!
廖东升变成残废,廖东初死在陶二镇的煤矿里,李士良跟李士芳全部玩完,廖乔治也成为植物人。
现在他舅舅又被如意打得半身不遂,mary那女人会疯的!而且会疯狂报复!
他还有个弟弟,听说也是拳王,比约翰还厉害!
这样下去冤冤相报何时了?必须想办法阻止矛盾延续下去……。”
王富贵很发愁,他知道再次触动mary的底线!那女人一定会变成疯狗到处乱咬。
桃花镇的人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何时才能化干戈为玉帛?
冷锋说:“董事长,咱们跟廖氏的矛盾已经无法调和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彻底将她打败,没有退路可走!”
“有退路的!一定有退路!我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此刻的王富贵满满的都是格局,为了整个生意场的生存,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事情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mary得到弟弟被打残的消息,哭哭啼啼冲进医院。
“弟!约翰!约翰啊……!”她着急忙活来到急救室前,飞步就要进去。
“夫人冷静!您冷静啊!老板正在做手术!”两个外国手下赶紧阻拦。
“我弟弟怎么样了?他伤到了哪儿!?”女人焦急地问。
“不清楚啊,只知道他伤得不轻,一切要等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王富贵!王如意!你们可真狠心!老娘不会放过你们的……!”mary竭嘶底里呼喊。
足足等三四个小时,约翰才从急救室里推出。
“医生,我弟弟的伤怎么样?”女人扑过去问。
医生摘掉口罩回答:“他的额头骨已经断裂,引起严重的脑出血,水肿!锁骨断作两节!
脾脏跟肝脏也受到重伤,还有gao丸,同样严重受损……失去了生育能力!”
“苍天!我的弟!是姐害了你啊……!”mary闻听晃了晃差点晕倒,她嚎啕大哭。
弟弟变成植物人,就算痊愈也会脑瘫,血海深仇!全都是王氏父子害的。
约翰被推进病房,mary瞧着脑袋跟猪头一样的弟弟,马上拿起电话哭诉。
“汤姆,你来一下吧,你哥他……被人打废了!”
她只能再次寻求救兵。
……。
就在mary呼唤另一个弟弟迅速赶来帮助的当口,桃花镇老龙岭上再次喧闹起来,充满一阵阵欢笑。
王如意跟秋生非常兴奋,因为他们为冷锋出了一口恶气。
如今的王如意已经长大,手下兄弟数千,权势滔天。
秋生身为公司的二当家,同样身世显赫。
这天,如意拉着水妹的手,秋生拉着小梅的手,奔跑在山道上。
春天,万物复苏,河开燕来,南雁北归,微风拂面。
桃花镇一年一度的桃花再次开了,梨花跟杏花也争芳斗艳,姹紫嫣红。
“如意哥……等等我!”那边传来雀儿稚嫩的呼喊声,小女孩气喘吁吁。
“雀儿,你咋来了?”如意问。
“切!你们玩耍咋不带上我?偏心!”雀儿噘起小嘴巴。
“那你也找个男朋友啊?有了男朋友就有人带你一块玩了。”如意说。
“我才不找别人呢,就找你!你不能只拉水妹的手,咱俩也要拉!”雀儿说着抱上了如意另一条胳膊。
“那好,咱们一起奔跑!看谁最先冲上那座山头好不好?”
“好!跑啊!”五个人奔跑起来,衣襟飘动,随风起舞。
一口气上去山坡,他们惬意极了,极目远望,下面就是画卷一样山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五个少年同时冲着山村呼喊:“桃花镇!我爱你——!”
“老龙岭,我的家!我们永远扎根在这里——!”
那声音特别嘹亮,从山这头传到山那头,那头又传回来,一口气穿过山谷,飘到小学校,飘进砖窑厂。
砖窑厂的顶上,巧珍正在指挥工人添火。
抬头一瞅,远远发现儿子拉着小梅的手,她的眉头马上拧成一个疙瘩。
兔崽子!他怎么又跟小梅那丫头到一块了?两个人手拉手肩靠肩,十分亲密。
卧槽!不但拉手手,而且亲口口……!不准亲我儿子,住嘴!!那是我生的!
巧珍气得不轻,恨不得立刻冲上山头,狠狠抽小梅一记耳光。
但又怕窑工们看笑话,只好忍耐。
她只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拳头攥得咯吱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