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甯原本搭拉的双脚抬了起来,灵巧地勾住他的腰,身子向上,一只秀手抓住他的衣服领子,一手挑着他光洁的下巴。
化被动为主动,狡黠的双眸黑漆漆地像个黑洞般。
“如果,把这聪明劲放在床技上,我会很乐意!”
莫凌俯下身,着手拈掉薄肩上的发丝,又用食指暧昧地刮了刮她修长玲珑的鼻子,才慢悠悠地在她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下,嘴唇带动着那白皙的皮肤,微微起伏了下,最后留下一丝湿润后,迅速抽身。
莫凌喉头哽咽着离开了楼顶,这样的闲暇时光弥足珍贵,可惜,他不能多待。
楼顶只剩下一缕缕清风轻拂而来,陈甯闭上了双眼,将头倚靠在椅子上,双颊生笑,放飞心灵沉缅在无尽的遐想之中……
离开楼顶的莫凌,又恢复了狠戾决绝的模样,眼眸结着万年的冰霜。
他淡漠地走到一楼的走廊深处,植被挡住了外界的光线,走廊上有些潮湿阴暗。莫凌的“冰雕脸”在黯淡无光的角落里,显得格外的阴戾。就像长期游走在阴冥间的鬼厉,等待着一场血宴。
走廊深处的门被推开了,无声无息。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门口,在幽暗中静静地坐着。
“我靠,怎么现在才来。”秦凯一个一把八十度转弯,似笑非笑地瞅着莫凌。
“说正事!”
莫凌打开复古桌子上的电脑,看也不看秦凯。秦凯怨念很深地嘀咕一句:“你还记得有正事?没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啊……”
秦凯还想说几句,却突然感到室内温度急剧下降,一双如冰如刃的目光像他扫来,待他鼓起勇气看向莫凌时,却发现他依然在盯着电脑看。
“金盛,额不对,是'花火人间'过去时间太久,查找有一定的困难,而且好像它坍塌后,有人故意销毁了所有相关资料。相关人员现在基本已经分散,或许在地球的各个地方了。”
秦凯接到莫凌指令后,就不分昼夜地为这事忙碌着,却很难找到突破口。
“从'莫凌'作为切口!”莫凌十指依然噼里啪啦地打着字,声音低沉沙哑,仿若幽谷传来的声响。
“哎呦!”秦凯本来只坐了凳子的边沿的,被这“惊雷”突兀地一炸,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下去。
“你能不能给我点心理准备,语出惊人也要有个度啊。真从他着手,那你不就死翘翘了。万一他真是罪魁祸首,你准备大义灭亲?还是用这报你那'救命之恩',从此做回自己?那也没意义了啊,他都……”
“先查着吧。”莫凌声音冷冽冰冷。
“行吧……还有个事忘了告诉你,这段时间有一股势力在查嫂子,比较神秘。不只查嫂子,只要与你何有关的女子都在查。孙珊珊、白杨……”
“嗯……”莫凌打字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垂下眼睑,目光沉了又沉,旋即又继续打字,“打个电话让谢兵,马上把离婚协议传真过来!”
“不是吧,蜜月才开始,就送人家一把刀,也太残忍了。搁哪个女子受的了。你把她伤的太深,到时你追悔莫及,有些伤痛是弥补不回来的,纵使是时光也无法抹平。你可得想清楚了,离婚协议就是一把利刃,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不死也元气大伤。而且,你多调几个兄弟出来保护她不就完事了。”
秦凯为这事真是操了老妈妈的心,嘴里叨叨着,心里不忘嫂子的命运哀默三秒。
“她,不是寻常女子!”一把剑划过心弦,莫凌有了片刻的失神。
要是她真会伤心,或许他还会很高兴,那不证明她心里有自己吗。
不过,现在纠结这些已然没了意义,箭在弦上,必须在他们注意到陈甯前把他俩的名字,从档案上分开。
“难哦,纵使这样,恐怕嫂子也很难从这躺浑水里抽身出来。唉,如花美眷,终抵不过晦暗污秽的世界?不过,离婚就离吧,反正法律上也不是你。不过,你可以把嫂子送去狱城啊,兄弟们肯定会照顾好嫂子的。说不定……”
秦凯滔滔不绝地发表着他的高谈阔论,却发现得不到主角的响应,一下又有些发焉。
“也不行哦,嫂子一个绝色美女,放在一群大男人中间的确不妥,你也会吃醋,况且那边还有一个美女蛇呢。唉……你说你,就不能别那么遭人嫉妒吗,处处树敌,恐怕你这辈子只能这样形单影只过活了。人生混得这般境地,真正的悲哀了。”
秦凯真切哀叹,却发现自己至始至终都是一个独角戏,顿时感觉世界昏天暗地,瞬间炸毛了。
其实,秦凯的话莫凌基本都听进去了,否则也不会那么着急要离婚协议书。对于她,万分之一可能的危险,他也不敢有侥幸心理。
“最近贺理有什么动作吗?”
“没有,我就按照你说的,给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做,他倒也不闻不问。老大,你不会搞错了吧,他也曾救了你一命,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那还是好几年前,莫凌在一次会展上,被人暗算,是背包客贺理帮他挡了一刀。后来才发现,贺理充满才气,还是个了不得的私人侦探。
“你照做就是!”莫凌的话不容置喙,声音冷冽冰冷,“除了从莫凌这里切入,你们还可以把目光缩小,放在一些小地方小团伙上,以及近几年是否有莫名其妙失联的年轻女子。一旦有线索,直接汇报给我。”
秦凯听着,顺手将谢兵传真过来的离婚协议书递给莫凌:“要不要再考虑考虑?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莫凌接过那如千斤重的纸张,眼神有些许迷离。他心情沉重地站起身……
楼顶的陈甯,吹着风,看着夕阳西下,以及低沉而变幻莫测的红霞,嗅着花香,轻轻阖上眼皮。
当莫凌看着那娇柔的女子如此惬意时,心更是一阵阵地痛,捏着纸张一角的手指紧了紧。
“上来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