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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龙子凤嗣,贱妾岂敢。”迟嘉宁心疼痉挛,卑微的回话,声音柔韧中又带出尖锐的反击。
贱妾?岂敢?
呵、雍景要是现在还不知道小猫儿在亮起爪子,他就真的可以解甲归田了!
“迟氏,本王待汝、犹不及真也?[注1]”
“不、殿下待贱妾极好,因此,养大了贱妾的胃口,是贱妾贪心不足!”迟嘉宁动都不动一下地伏在地上反驳,姿态是真的恭顺,可声音却硬是咬地真切,并且直白。
“归根,却是本王的错?!”雍景“呵”地一声哼嗤,沉声感叹,似疑问又似自答。
“贱妾有罪、恳求殿下责罚。”迟嘉宁俯首,正准备再度行尊卑大礼时,刚半躬起身,就被雍景雷霆抓住手臂一提,迟嘉宁辛苦维持的大跪礼立马乱了形——
被男人用力一扯,迟嘉宁上半个身体,赫然歪倒在魏亲王的膝上,两人又再度亲昵的纠.缠在一起。
“迟氏,你不怕本王弃了你,是么?”
“是。”迟嘉宁抬首对上魏亲王阴鸷深邃的凤眸,桃花眸黯淡无泽,且大方承认:
“如若得不到贱妾想要的,贱妾宁可从未有期待。贱妾身无长物,只能守住自己的心,不让它变地浑浊不堪。”
雍景还未开口,迟嘉宁却对着他的视线,象是越过了千万里的距离,眼瞳空洞地毫无神采,象是自言处语地开口:
“殿下许是不会知道,当‘心’中有了‘期待’,偏偏一颗心付出所有真情爱意,最终亦求而不得时,‘心’就会变质、会变坏!
为了安心,心就挥使欲.望,为了圆心,心就可以不顾一切的手段,只要让‘心’得到‘期待’……趁着‘心’还有理智,悬崖勒马未尝不是解脱呢!”
说着,迟嘉宁心泪滑落,明明是想要心死,却转眼又被击破心防,桃花眸瞳孔中满满是哀戚。
雍景本能的伸出大手,接住小妇人划下的泪珠,只觉得这滴珠,都快灼伤了他的手掌心。
迟嘉宁却是徐徐地、主动的握住了他的这一只手,幽叹地陈述:
“殿下,是贱妾有罪:心大了,容不下你被任何女人染指。
你对贱妾这么这么的好,贱妾一想到,你会用这双手去碰触抚.摸别的女人,你会用这双眼睛专注地看着别的女人,你会用这张薄唇,象对贱妾这般的对着别的女人——贱妾仅仅一想,心中就窒息地透不过气来!
贱妾能再世为人,是殿下拯救的;贱妾能如此尊贵的活着,亦是殿下赐予的;贱妾本应心怀感恩,原本确是想着安安份份的当一名妾室,然后认命守心老死在魏亲王后院——”
雍景沉默地听着小妇人软软柔柔的声线,一时间,仡立的马驾里只有迟嘉宁娇嫩的女音:
“然、殿下却给予贱妾无上荣宠,贱妾的心,亦是有血有肉铸就的,殿下对贱妾千般、万般地好,让贱妾的心放肆了。
贱妾、想陪着你共席并肩,想陪着你共枕同梦,能为你生儿育女,能与你共筑盛世繁华…日日与君好!
可惜,愿殇。
贱妾、没资格!”
雍景抿着薄唇,阴郁地望着迟氏,她什么懂,却偏偏什么都宣出了口!
注1:这句话总觉得不太对。但是后后古文修的不够,有人指点吗,原意是“我待你,还不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