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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雍景最后没有毁了先皇后的牌位,可最后,却是忿然离开了皇陵——曾经有多少孺慕,现在就有多少的愤怒。
迟嘉宁伏在雍景胸膛上,虽然男人没有再多说一句,但是迟嘉宁就是知道,此时雍景的心情,怕是极为伤心。
谁想到,一个本以为死了十九年的亡母,许是没有死……
想到年方才六岁的雍景,独自一个小人活在皇宫里,艰难的求存——
迟嘉宁就想到了她前世的生母,那个女人也是,狠心地将她丢在孤儿院门口,十五年后才来寻她,又有什么意义?
“宁儿,怎么了?”雍景虽是心中抑郁难平,但是怀中爱侣压抑地抽泣声一出来,他立刻感觉到了,随即低头,就看到她眼眶里泪水:
“乖,莫哭…”
迟嘉宁摇摇头,哽咽地悲诉:“景哥哥,我想孩子们了…我不想让孩子们如同曾经的我们那样,对父母之情,求而不得!”
她无法去改变她曾经的命运,而她可以努力,让孩子们拥有父母之爱呐!
“宁儿乖,很快就能与孩子们相聚团圆。孩子们不会不认咱们的……”迟嘉宁的泪意,让雍景心疼,他细语安抚。
他想到了上一回,爱侣酒倒在他怀里痛哭地喊着‘妈妈,不要走’的情形——他们夫妻,一个被生母舍弃,一个被生母丢弃,还真的是可悲的有缘!
如今,孩子们还未足二周岁,就算会认人了,但肯定还不太懂事,等到他们去到武界,肯定不足二周岁,就算有排斥,在他爱侣的珍重下,很快就会调整过来。
“嗯,咱们去看过我爹娘他们,就直接去武界了,好不好?”迟嘉宁昂起哭红了眼眶的小脸,望着他问。
雍景点头:“好。”
迟嘉宁和雍景来到魏郡属地,受到迟家的热烈欢迎,只是迟嘉宁脸上的轻愁,一点也没有躲过迟李氏的观察。
从女儿口中,得知三个外孙都被雍氏老祖带去武界了——从来不知道还有古武者的迟李氏可谓是真的惊诧了。
知道女儿这一走,许是今生没有再见之时,迟李氏心中非常不舍,眼泪不由的就夺眶而出!
对于她来说,女儿是她的亲生骨肉,然而,对于女儿来说,她刚刚出生的三个孩儿,何偿又不是女儿的亲生骨肉!
想到女儿和女婿要放弃在身上的皇族荣耀,要去武界,迟李氏心痛的同时,又理智的想到,女婿这一走,她们迟氏一族,岂不是要受到下一代皇帝的刁难?
未想,雍景早有准备,他将一早就跟雍仁帝讨来的太子妃母族恩赐,递给了迟父——原来,是给迟父加封的圣旨。
别的不说,雍景是大方的将魏郡属地转到了迟郡公名下。
对,迟父从一个虚爵的侯爷,一下子晋升为有封地的郡公。
郡公爵位,可以世袭五代,也就是说,迟嘉安是郡公世子了。
迟嘉宁从来没有替母族要求过封赐,一来,求来的,看是荣宠,却也容易转眼间化为乌有,还不如自己脚踏实地。
未曾想,她的男人倒是思虑周详,不单只将他的另一半属地大方地赐于迟父,还分了王府一部分精卫出来,赠送于迟氏。
带头的,正是迟嘉宁的老熟人,刑世奉将领。
转眼间,迟锦泽这一房,真的是改了门楣。
得知雍景的安排,迟嘉宁再也不担心了——若是给迟家添加了这么多的筹码,迟氏还是扶不起来,那就是迟父一族的问题了!
何况,这里还有刑世奉把守着,有他在,迟父只要好好管理这魏郡属地,福足十代,不成问题……
所以,迟嘉宁很是安心地拜别了爹娘,离开了眼泪朦胧的亲人身边,迈向她和雍景共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