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心中有种圆满的感觉,似乎空的那一处,终于被填满了。
陆心颜将头靠在萧逸宸颈边,柔声道:“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本来有些累,一看到你,就不累了。”
“那饿不饿,渴不喝?”
“马车上什么都有,我不饿,也不渴,就是觉得对我的逸宸哥哥有点愧疚。”
“愧疚什么?”
“刚刚新婚,就丢下你忙自己的事情,害你…”独守空房四个字差点脱口而出,“有媳妇儿跟没媳妇儿似的。”
男人搂着她的手臂一紧,“觉得愧疚,是不是要补偿我?”
“嗯,补偿。我刚才还在想,你喜欢吃我煮的辣的,要不我去给你做顿好吃的,或者晚上咱们去屋顶月亮,今儿十七,月亮又圆又大,又或者,咱们去玉子河那边游船赏荷,现在满池荷花,一定美不胜收。”
陆心颜无意识地抚着萧逸宸胸前衣襟上华丽的刺绣,“要是你喜欢,我陪你全都做一遍!如果你还别的想做的,我也陪你全部做一遍。”
“真的陪我全部做一遍?”男人的声音有些奇特。
陆心颜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一时没有留意,顺从地嗯了一声,“嗯。”
话音刚落,身子突然腾空,萧逸宸抱着她,大踏步往房里走去。
“你做什么?”陆心颜愕然道。
“不是说我想做的,全都陪我做一遍吗?”男人眸色沉沉,幽幽发着光。
陆心颜咯噔一下,恼羞成怒道:“我说的是赏月赏荷这一类的!”
“可我只想将冰玉传上,所有的招式,全部试一遍。”
“萧逸宸!”她面色微红。
她想跟他谈情,他却只想跟她说爱!
方才心里的愧疚感动什么的,全都不见了。
大猪蹄子!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不用这么大声,留点力气,等会有你叫的。”暖昧性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比烈日还要灼热的气息,挠得她浑身发软,脸上更是不争气的越来越热,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我肚子饿了。”
男人笑声绵密,“媳妇儿,别急,为夫马上喂饱你~”
“我…唔~”
话还没说完,陆心颜已被人放置在床上,堵住了唇。
气温越来越高,不过几下,陆心颜很不争气地脑子一片空白,自动配合起男人的行动。
“嘶啦~”
衣裳被扯裂的声音,伴随着粗重的喘息,清晰地响起。
陆心颜的理智被拉回一点,“萧逸宸,能不能别总是撕衣裳?”
这样下去,她有再多的衣裳也不够他撕的。
“专心点。”男人不悦地咬她一口。
陆心颜:…
眼看就要水到渠成,门外响起突兀的敲门声。
“小姐。”
陆心颜陡的一惊,下意识就要推开身上的男人。
“不准理!”男人压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霸道道,全身如烧热的铁烙,滋滋地冒着烟。
“是青桐,肯定是有事!”陆心颜着急地推他。
刚才他抱着她进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闩门,若是青桐推门而入,这画面…
“我这样,怎么停下来?”萧逸宸咬紧牙关,双眼猩红。
陆心颜:“…门关了没?”
萧逸宸:…
“快起来!”
没关门,怎么继续?大白天的,随时都有人会敲门进来。
萧逸宸突然大声咳嗽一声,“咳!”
门外正要敲门的青桐,手举在半空中,凝固。
喊小姐半天不应,姑爷又在房里咳了一声。
若她此时还不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她就是脑子有毛病了!
“咳咳,小姐,姑爷,你们有事慢慢来,我这里的事不急!”
青桐快速转身离去,走到院中央时,又大声道:“我会交待小荷她们,不许靠近小姐姑爷的房间!”
陆心颜脸红得如煮熟的虾,她嗔他一眼,“都怨你!害我让人看笑话!”
“看什么笑话?夫妻敦伦,天经地义!”他身子猛的一沉,舒服地叹口气,“看来得给青桐涨月银了!”
陆心颜浑身一颤,想骂一声浑蛋,下一刻已不由自主随着男人沉沦起伏…
——
第二天温如香带着薄礼去往姚府。
自打‘姚雪’被她找回来后,姚府就像她另外一个家,来去自如。
薄礼也是真的薄礼,就是府中一些吃食,借口是给‘姚雪’尝尝鲜,或是说这是她以前爱吃的,让她多尝尝,或许能想起以前更多的事情。
当然这些都是对着龙薪所说的谎言,‘姚雪’不管吃多少以前的东西,假的也不可能变成真的。
龙薪慈爱地看着‘姚雪’吃着温如香带来的点心。
“阿娘,这个好吃,味道好熟悉的感觉。”‘姚雪’边吃边道,还很有孝心地夹起一块,送到龙薪嘴边,“阿娘,你也试试。”
龙薪满脸欣慰,顺从地咬了一小口,“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荷花糕。”
‘姚雪’露出惊讶的神情,“真的吗?难怪女儿觉得这味道好熟悉。”
温如香道:“义母,我看再过些日子,阿雪妹妹的记忆说不定就会回来了。”
龙薪合起帕子,温柔地擦去‘姚雪’唇边的糕点屑,“我不求阿雪回复记忆,只要她健康就好,不管她有没有记忆,她都是我的女儿。”
“阿娘,女儿有您这样的娘亲,实是在女儿三生修来的福气。”‘姚雪’歪头靠在龙薪肩头,甜蜜地撒娇,“可是前几天女儿和温姐姐出去,有人却说女儿不配做阿娘的女儿~”
龙薪不悦地皱起眉头,“是谁这么说?”
温如香佯装低头喝茶,‘姚雪’道:“就是那个珠珠郡主,女儿不知是不是跟她有仇,一出门就遇到她,一遇到她女儿就害怕,总担心她会对女儿做出什么事来!阿娘,您能不能帮帮女儿?”
听说那人是陆心颜,龙薪迟疑了一下,不由想到那日被揭穿时,淡定的气度。
“阿雪,或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阿娘觉得珠珠…郡主,不像那种人。”
“那阿娘是觉得女儿在骗人啰?”‘姚雪’声音猛地拔高,坐直身子,眼眶微红。
“阿雪,阿娘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女儿好不容易失而复得,龙薪实在不忍她伤心。
‘姚雪’越发觉得委屈,眼泪说掉就掉,像珠子似的,“女儿知道,您喜欢她,可女儿真的害怕!阿娘您不知道,当女儿醒过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什么人都不认识的惶恐…”
“阿娘知道,阿娘知道!”龙薪鼻头发酸地将‘姚雪’搂在怀中,“阿雪,你别怕,阿娘在,以后阿娘绝不人让你受半点委屈!”
“那珠珠郡主…”
温如香微笑着柔声打断,“阿雪妹妹,我知道你很害怕,不过你也要体谅义母的心情,毕竟珠珠郡主也陪过义母一段时间,义母这么心地善良的一个人,怎么舍得轻易舍她弃她?但阿雪妹妹你也不要担心,在义母心目中,你才是第一位的!如果珠珠郡主再对你不利,义母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舅舅更不会!”
‘姚雪’闻言,愧疚地拉拉龙薪的袖子,“阿娘,是女儿不懂事,女儿不该这么自私,只顾自己不顾您的感受!”
温如香又道:“义母,阿雪妹妹这八年来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心中不安,突然见到害自己的人,难免气愤激动了些。”
龙薪心里刚刚升起的一点疑惑,很快散去了。
她记忆中的女儿,是个心地善良柔软,宁可自己吃亏,也不愿意让别人吃亏的人。
小时候的珠珠脾气并不好,又别扭,却跟小半岁的阿雪玩得很好,因为阿雪虽然小珠珠半岁,却什么东西都让着她。
所以在‘姚雪’不依不挠的那一瞬间,龙薪突然产生一种陌生感,仿佛坐在她面前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女儿阿雪。
但现在‘姚雪’一示弱,龙薪又觉得或许自己想多了。
或许女儿真如如香所言,在这八年无根无依的生活里,多了一份激进,少了一份温和。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没照顾好女儿!
“阿雪,阿娘不好,阿娘不对。”
‘姚雪’趁机投到龙薪怀里,不再重提陆心颜的话题,只是隐忍地低低抽泣,反而惹得龙薪更加心疼。
几人说了一会话后,龙薪道:“阿雪,如香,你们两姐妹聊一会,我去厨房看看午膳准备得怎么样了。”
温如香和‘姚雪’连忙站起来,“阿娘(义母)慢走!”
龙薪走开后,温如香面上的乖巧立马散去,‘姚雪’见她突然板脸,腰杆一挺,整个人不自在起来,“温姐姐,我刚才…”
“我不是跟你说过,阿雪妹妹最是心善吗?她绝不会如此不依不挠地对一个人!”
‘姚雪’嗫嚅道:“我…我就是想着皇后娘娘的交待,一定要…”
温如香冷着脸,“交待?没错,是要交待,可我怕你没把陆心颜给交待,先把自己给交待了!”
“怎么会呢?”‘姚雪’陪起笑脸,“刚才你帮我解了围,以后我知道,不会这么急躁让阿娘起疑了。”
“可惜,可惜。”温如香慢悠悠地摇摇头。
‘姚雪’心一紧,“温姐姐,还有什么问题吗?你赶紧告诉我,我马上改,一定改好为止!一定不会让阿娘怀疑我…”不是姚雪!
过惯了居无定所的生活,突然进入这么繁华的京城生活,‘姚雪’一天也不想回到过去。
她只想紧紧抓住眼前的富贵,为此,她愿意付出她的全部!
温如香明白她的心思,嘴角闪过一抹讥讽,“阿雪妹妹,你纵使怎么改,也不可能比真的还要真!”
‘姚雪’楞住,“温姐姐,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