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司策凑过来和她咬耳朵:“你有需求我也有需求,不如我们互相帮忙……”
温蕊被他吹在耳后的气息搞得浑身发痒,心里又惦记着纪宁芝的情况,那会儿也没仔细听司策说什么,随意应了几声哄得他放开自己后,就把人直接送出门。
“说好了,不能反悔。”
温蕊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行了知道了,赶紧走吧。”
“那你亲我一下。”
温蕊差点抬手打他。在把人哄走关上门的一刹那,她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所以她从前的婚姻维持了三年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或许她就是不喜欢男人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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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打发走司策后,温蕊立马敲了纪宁芝的房门。等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女人有气无力的声音:“进来。”
温蕊开门走进去,只见纪宁芝坐在床沿边,正拿着手机查着什么。屋子里没什么异常,除了床头柜上多的一样东西。
那是一支验孕棒。
温蕊自己怀过孩子,所以对这个东西尤其敏感。她立马走过去拿起来看了两眼,上面的两条杠一深一浅。
“所以你怀孕了?”
纪宁芝抬头看她,颇为烦躁地抓抓头发:“应该是。我刚刚上网查了查,我这种情况十有八/九是中招了。温蕊你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有一点,但是不多,也说不准,要不咱们上医院查查?”
“大年初一上医院查怀孕,我真是……”纪宁芝一脸苦笑的表情,拿起验孕棒又看了两眼,像是十分不置信地拧着眉头,“我们明明都有用措施,怎么会……”
说完愤怒地骂了一串三字经,咬牙切齿痛恨异常。
温蕊便忍不住问:“所以孩子是谁的,跟你前夫有关吗?”
“不是他的,谁给他生孩子。当初没离婚的时候老娘都天天吃药加用套,要真怀了他的我不如拿根绳子直接吊死来得痛快。”
温蕊搬过来后也听纪宁芝吐槽过她的那个极品前夫,总结下来也算是集各方之大成。妈宝没本事,爱打老婆还一肚子花花肠子。可以说垃圾男人的特质他占了十成十。
难怪纪宁芝离得那么坚决并且说什么也不复婚。听说那男人每次去咖啡馆,都会被人打出来。
“那是谁的,你新交的男朋友?”
纪宁芝一听这话就笑了:“什么男朋友,充其量就是个炮友。我这一阵子除了他之外也正儿八经相过些男人,不过滚床单那事儿倒是只跟他一个人做过。怎么就这么巧了?看起来也不像个穷鬼,这买的套还是假的?”
纪宁芝的话匣子一开就有点收不住,借机跟温蕊吐槽了一番。从遇到的那些极品相亲对象说起,最后才聊到这个所谓的孩子他爸。
“所以你俩不是相亲认识的,是在酒吧认识的?”
“要不怎么说是炮友。其实第一次见面也不是在酒吧,那会儿在医院碰上的。后来有一次去酒吧喝酒碰上了他,再然后……哎呀,总之这事儿就这么玄幻。”
“所以你的这位还是个大夫?”
“谁知道呢,搞不好就是个家属。我碰见他那回他穿便装,具体做什么后来我也没问。我看他长得不错,试了下活也很好,就想当个长期床伴先处着。谁想到能搞出人命。”
温蕊坐着听纪宁芝唠叨了大半个小时,最终还是想办法哄着她去了回医院。大年初一的医院十分冷清,两人没费多少功夫便成功抽血验孕,最后拿着确诊报告单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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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时候纪宁芝的心情比去之前更差。
因为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对她提出了告诫,说她子宫壁过薄不适宜再刮宫流产。
“这回要是流了,以后再要就难了。手术中搞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
就是这最后的一句话让纪宁芝犯了难。
她是那种生性不拘小节的人,生孩子这个事儿也不在她的人生列表中。如果打个胎只是会不孕不育的话,她说不定一时冲动就做了。
可医生说会有切子宫和送命的可能,她又犹豫了。
一边是人类神兽幼崽这种传说中最可怕的生物,另一边是大出血切子宫甚至小命玩完,这么两难的抉择放在面前,饶是纪宁芝向来洒脱,也成了选择困难症。
温蕊自然不好替她做什么决定,回到家把她安顿在房里后,便去了厨房做午饭。
司策送来的两箱新鲜食材都在冰箱,她随意挑了一些做了菜煲了汤,还顺便收拾了两只兔子。
处理粪便的时候温蕊格外小心,也庆幸这段时间纪宁芝因为咖啡馆忙,这些事情一直都是她在做。
这个宝宝搞不好要留下来,既然如此就要保证ta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地来到这个世界。
接下来的几天,温蕊几乎成了全职保姆,将纪宁芝照顾得几乎不用下床。咖啡馆那边也减少的营业时间,主要由店长坐镇。
偶尔晚上温蕊也会去帮忙,被人认出来后便即兴来一段脱口秀,将气氛炒得火热。
纪宁芝每天都会跟店长通电话,对店里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有时候就会跟温蕊感叹:“当初你来我家的时候,你总说我是你的贵人帮了你大忙。现在看来谁是谁的贵人还真不好说。”
替她做饭洗衣服,给她的店招揽生意赚money,再这么下去只怕生了孩子也会帮着哄帮着带,天天忙着换尿布。
“温蕊,你这人太好了,难怪你前夫离了婚还对你念念不忘。我要是男人我也想娶你。”
“你是女的咱俩就不能在一块儿了?”
“还是不了,”纪宁芝搂着抱枕笑成一团,“我怕前夫哥找我麻烦,他看起来就是那种会让人天凉王破的家伙。说实话他要是真不想放手,我觉得你很难找到新男朋友。毕竟男人大多也怂,敢跟前夫哥硬刚的没几个。”
“那我就单身一辈子好了。”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温蕊看了眼来电显示的人名,冲纪宁芝笑笑:“也不是完全没有男人找。”
玩笑归玩笑,温蕊接起电话后语气一变,又成了平日里温柔和善的模样。
钱辰一听到她的声音便松了口气,紧接着便是一阵的江湖救急声:“……过年找你顶班实在不好意思,主要这活动之前就接了,当时找了卫嘉树。可现在他人走了,剩下的烂摊子得我来收拾。温蕊你人最好,帮哥这一回,回头一定请你吃饭,吃什么你做主,吃破产也没意见。”
温蕊一听他提卫嘉树,到嘴的拒绝就收了回去。卫嘉树退圈的事多少跟她有关,能帮她就帮一回。
钱辰见他没反对,立马报上地址和主办方,生怕温蕊反悔似的。温蕊听后不急着挂电话,反问了一句:“明鹿山的会所,谁办的生日宴?”
“这倒不清楚,听说大大小小明星请了不少,你就上去说一场,没几分钟的事。”
温蕊自小跟着司策,也听说过明鹿山的事情,知道这产业的所有者和司策的姐夫是至交好友。
能在那个地方开生日会的人,只怕也是非富即贵,说不定还是熟人。
温蕊还有思考这个问题,那边钱辰已经挂了电话,并且迅速将演出的所有细节发了过来。温蕊被他这赶鸭子上架一套骚操作,事情便成了定局。
好在只去一天,纪宁芝也没什么孕期反应,吃得下睡得着也不反胃恶心,还兴致勃勃替她在行李包里塞了两条漂亮的裙子。
“备着,万一用得上。”
温蕊忙着做稿子的收尾工作,也没阻止她。到了出发的那一天,钱辰专程派了司机过来接她,直接送她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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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鹿山早在温蕊来的前两天,已是派对不停。
蒋雍蒋少爷过生日,每年都会邀一帮朋友玩得很high。今天也不例外。
去年他就想来这里办,没成想碰到休业期,东主懒得挣他那点钱,无论怎么加价都没用。今年还是托了司策的福卖了他的面子,最后找了他姐夫才把这场地搞定。
许斯年听他吐槽这事听了一年,此刻便拿着酒杯笑他:“也不查查这山姓什么,徐家能缺你这点钱。”
“说得也是,还是我们策哥面子大。”
许斯年抿了口酒,问他:“阿策来吗?”
“不好说,听说进组了,天天在威亚上吊着,没空跟我穷开心。”
许斯年一面听他闲扯一面翻着面前的平板,上面有一份今晚生日宴的演出名单。他本也是随意扫着,看到些眼熟的男女明星便露出点笑来。
尤其是那几个女的,全都向他抛过橄榄枝。除了一个……温蕊?
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许斯年的手一顿:“怎么,你这是准备搞事?”
蒋雍扫了一眼平板,笑了:“原本真想搞事来着,结果没搞成。来了温蕊还能搞什么,嫌命太长不够阿策宰的吗?”
“那你原本请了谁?”
“卫嘉树。”
这个名字如雷贯耳,许斯年自然知道。这年头敢撬司策墙角的男人还真不多,这小子勇气可嘉。
“那又怎么样,”蒋雍一脸不屑,“还不是让我们策哥赶去了别处喂羊。”
在对待温蕊这件事上,司策的行动力让人胆寒。当真没想到,自家兄弟里还有这么个情圣。
第45章 不负责  这人透着股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
明鹿山和百汇园在b市相对的两个方向, 加上一路堵车。温蕊早上出发,到达山上时已临近中午时分。
她原本打算到了后立马就去看现场见导演,顺便彩排一波。结果车子刚停在度假会所的正门前, 就有人主动迎了过来。
来人不止一位, 都是穿着制服的女性工作人员。打头那位自称姓黄是经理,让人给温蕊安排了住处, 还让手下员工替她拎包。
一路殷勤地把人请到了房间后, 这才带人离开。
温蕊吃惊地发现主办方给她安排的竟是个套间。装潢呈简洁风, 但内里的每一样东西看着都价格不菲。
早就听说过这个度假会所, 也知道它身后的主人身份不一般。这让她愈发对今天生日宴的主角好奇起来。
温蕊到达后先休息了一会儿, 拿出晚上要讲的稿子修修改改,快忙完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就见一位穿深色西装的中年男子站在自己面前, 一上来就朝她躹了一躬。
不知为什么温蕊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待他开口说了几句话后, 她才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他。
于是她问对方:“所以你家老板姓蒋?”
中年男子微笑点头:“是的, 蒋先生想请温小姐共进午餐, 许先生也在, 不知您是否有空?”
温蕊到这会儿才知道, 今天的生日宴主角竟是蒋雍。
她跟司策的几个发小混得还算熟, 毕竟大家一起长大, 她应该是在跟蒋雍见面的时候见过他的这位助理。
从前大家年纪小,还没有那么强的阶级观念,她也曾和他们一起打过泥巴仗堆过大雪人。跟着司策去过蒋雍家,还在他家的院子里烧野火饭,把人眉毛都给烧了。
也毁了蒋太太那一园子的名贵花草。
当时温蕊自觉闯了大祸,跟在司策身后瑟瑟发抖。却见其他几位满脸不在乎的样子。
许斯年直接安抚她:“没事儿,最多阿雍的屁股遭点殃, 他妈怕是都舍不得打他。”
许斯年是这帮人里跟司策走得最近的,也是对温蕊最为照顾的。记得有一次几个人出去郊游,偏偏碰上下雨却没带伞。在打不到车家里司机也没到的情况下,许斯年主动脱了外套替她盖住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