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时间接近十点钟,也是金莎娱乐城的营业高峰。
六个人,五个都带了醉意,就周青一个人完全清醒着。
乘坐的是观光电梯,直达二楼KTV。
刚上来,就见到了许多脸熟的服务生在来往忙碌。
本来想去前台的,看人不少,就随意叫住了一个服务生道:“帮我找个中等的包厢。”
服务生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激动道:“周,周经理,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周青简单应酬:“还有空房么?”
“有,有,16号中包空着,我这就带您过去。”
服务生也顾不上忙碌了,急忙快步在前带路。
中包,却也有四五十平的空间,敞亮整洁,灯光可来回调换。
王冲来过金莎KTV,什么都好,唯一不好是这里的公主全能看不能动,很吊胃口。
他大咧咧坐倒在了沙发上,看胡小钊等人拘谨,玩笑说:“客气什么啊,你们周老板是这儿的总负责人。他说今天关门,这里就得关门,犯不着见外。”
周青也不理他,交代了服务生几句又道:“看公主那边有谁闲着,叫来几个。”
服务生点头答应走了下去,不一会就莺莺燕燕领来了六个公主,接着是酒水饮料以及各种吃食。
周青在任职娱乐城职位的时候对所有公主都能叫上名字来,这几人里面明显有两个是新来的。
已经被服务员告知周青在包厢里,公主们倒也不太惊奇,但见了他不免叽叽喳喳的上前套近乎。
周青平素为人挺和善的,这些公主又个个身经百战,应对任何人都吃饭一般熟络。
当然,都挺知趣的没提案子的事儿。
娱乐城就这么大,关于周青的那些传闻早就传遍了整个员工圈子。
她们的周经理大概是涉案跑路了,现在显然是摆脱了麻烦,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在这工作。但不管如何,她们没半点多余的心思,就想把人伺候高兴了。
周青在这里工作挺久了,应对她们完全驾轻就熟。掏出几千块钱给分了下,留了较为熟悉的苏月红在身边,把剩下的公主分别安排给了王冲等人。
胡小钊他们很少来过这种场合,被几个公主言辞穿花般调戏着,一个个根本不敢轻易接茬,抹不开面子。
王冲则是花丛老手,不一会就把陪着的公主接连逗笑。
来这里,免不了再饮啤酒,几轮耍开,慢慢的胡小钊等人也给放开了。
夜生活的魅力,尽管不做什么,有美女作伴,人人都打了鸡血一样。
歌声或粗豪或细腻,吃喝玩乐。
期间不断有人敲开包厢门过来打招呼,显然是得知了周青过来的事情。许久没见过的韩昭阳,葛怀仁,杜丽娜,刘俊伟……
不是多谈的场合,他们也都有工作在身,所以见面客套寒暄几句也便离开。
“青子,不是说要给我介绍明星么?人呢。”
王冲喝高了,半斤白酒加十多瓶啤酒,让他人状态越来越随意。
周青给腾了下位置,在苏月红耳边嘱咐了几句。
她出去叫了一个娱乐城刚签约不久的女歌手过来。
谈不上大明星,但也挺眼熟的,偶尔在电视上能看到的人,叫赵丹露。
三十多岁,相貌中等偏上,穿着上跟普通的公主不同,是很休闲的瘦腿裤跟呢绒大衣。
王冲这人的毛病是见到女人就往上凑,也不具体看脸,只要能看过眼,他就感兴趣。所以赵丹露一来,他就先跟人合唱了好几首……
“青哥,您这朋友可真玩的开。”
旁边的苏月红笑着调侃了一句。
周青笑了笑:“夜店小王子,他高中时候就有的外号。”
苏月红犹豫了一下:“你事情解决干净了吗?”
她跟周青在这里做普通服务生的时候就认识,虽然男人坐火箭一样升职,心里却没有过多的仰视。问这个也是真的出于关心。
“干净了。”
“那还继续在这里做吗?”
“这个暂时说不好,可能会去总部。”
苏月红调侃:“那不行,你要是去总部,咱们这的姐妹不得害相思病啊。”
“害相思的人有你么?”
苏月红轻打了一下,略正色说:“思思前阵子找我打听过你的事情,你们俩现在都不联系的嘛,还要通过我……”
柳思思?
周青怔了一下:“她有说找我干什么吗?”
“这个倒没有,估计是听到了些传闻。毕竟你前阵子挺让人担心的,我都以为你会坐牢。”
周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想再谈柳思思,笑着说:“去唱首歌吧,想听你唱。”
苏月红自无不可:“要不要一起。”
周青径直摇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什么嗓子,近期抽烟的情况下,更惨不忍睹,不献丑了。”
……
十点左右进的KTV,一直到凌晨一点钟。
十二个人,醉倒了九个,包括王冲还有几个起兴的公主。也就一直控制着的周青苏月红跟另外一个公主还在状态。
周青掏了些钱让苏月红去然把王冲他们送去酒店,然后一个人开车去赶另外的饭局,韩昭阳刘俊伟等人的。
他既然来了娱乐城,他们又有意相邀,也就不得不去。
折腾到两三点钟,周青因坚持着不饮酒的原则,总算是安安稳稳回到了家里。
接下来几天,又具体跟王冲商议了一下星辰杯的参赛人选,暂时抛开道场的事情开始着手准备接下金莎集团夜场总经理的位置。
总经理,其实变相来说已经算是金莎集团的副总,甚至就算是副总,都未必能有他如此大的权利。只金莎考虑到周青步入这行业时间尚短,不好给太具体的职位,只笼统的说让周青暂时先管理一阵子。
这职位跟他擅长的工作有本质上的不同,说清闲很清闲,就是把握金莎集团夜场的大方向,外扩,协调,汇总,交际等等,细节方面完全可以由助手代为完成。真正感受到压力的是这工作的未知性,最简单的例子,如果他上位之后,整个金莎夜场的营业额不升反降,就是他的责任。
所以旦有时间,他就在拼命查各种资料,在想任职之后的打算。若非时间不充裕,他现在肯定是选择去滨大开办的商学院进修。
他个人最不喜欢彷徨不定,偏偏,这种情绪如影随形。
若非秦海山那座大山随时都可能压下来,他真不愿意去尝试这种工作。不是说没追求,而是这样一来,他跟金莎就等同于彻底绑在一处,再难解开。这种把自己命再一次交到别人手里的纠结,别扭至极。
床头,周青揉了揉酸涩的眼角,把书丢在一旁。
任新远昨天给他打了电话,说秦海山的人已经来了滨海,这意味着,周青想再拖延任职时间也无能为力了。
他现在可以跟秦海山周旋的底牌就如金莎所说,是金莎集团。所以他这一两天内,必须要去金莎集团报道。
金莎集团?金莎。
周青灵光一闪,忽而释然笑了起来。
他这边琢磨的焦头烂额,却忽略了金莎这个女人的能耐。
她能让自己做夜场总经理,肯定是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算自己能力有限,估计也出不了大乱子。更甚,他过去很可能就是一个傀儡,一举一动都瞒不过金莎。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她清楚。
换位处之,金莎能把一个吸金机器交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手里?这种信任太不真实,周青绝对不会当真。当然,不管她在打什么主意,眼下他都不必要顾虑,因为,秦海山要更加危险。
念及此,总算是把心头那块石头挪了下去,关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