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气神气,太神气了!烈火战神,这不就是咱们云都尉吗,哈哈哈哈。”陈卓看着手中文章大笑几声道。
云天辰将手中竹篮塞到陈卓手中,斜眼看着陈卓,眉毛一挑道“别笑了,去养鱼,别偷吃!”
陈卓抱着竹篮,站直身子恭敬的点头道“遵命,都尉!”
不寒一瘸一拐的走到云天辰跟前抱拳道“公子,军队已经安顿好。”
云天辰将百闻堂的文章递给不寒看,不寒看后说道“百闻堂的消息传得真快,并且太过夸大其词。”
“哈哈,这不就是百闻堂一贯的作风吗,估计崔弦是看到这文章才被吓跑的,哈哈哈,还真是个鼠辈。”云天辰摇头大笑道。
不寒也笑道“此等鼠辈,固然无法有大作为,有公子在,他也不敢再来此处造次。”
云天辰点了点头,与不寒一同回了议帐,议帐内的长桌上依旧摆着地图,不过如今摆的是衍州的地图,以及铜雀城城内的详细分布。
“公子你看,从北城城门口出去,再行百里不到就是九霄崖,如今冬日,想必九霄崖被大雪覆盖,更为凶险。”
不寒指着地图上一个山地标志的地方说道。
云天辰点了点头,他对九霄崖不了解,必须找一个熟悉九霄崖的人问清楚情况,九霄崖是一条险路,却也是一条出其不意的路。
“你派人去城中寻找对九霄崖熟悉的人,若是将九霄崖的情况告知了本都尉,统统有赏。”云天辰凝目道。
“是,公子!”不寒抱拳应声道。
“都尉!属下把鱼给您养好了!”
这时陈卓手中端着一个白色的小缸入了帐中,一脸笑意的看着缸里游动的鱼。
陈卓一说话,将云天辰二人的思绪拉了回来,云天辰眼睛一亮,抬头微笑道“拿过来我看看。”
陈卓将鱼缸放在桌案上,指着鱼缸夸道“都尉您看,这鱼缸白如玉,型似一朵莲花,上还有荷莲图,再加上这条游动的红鱼,可真是有灵性!”
云天辰看着莲花缸里游动的鱼,红鱼探出头似乎也在看着他,他笑道“这条鱼也很有灵性,所以我才把它带回来养着,哈哈哈。”
那还不是因为这是阿呜帮他抓的鱼他舍不得,得养着。
不寒也笑道“陈卓兄,你在哪找的缸啊?”
“嗐,我提着竹篮准备去找大缸,结果都是装水的缸,然后遇见城中百姓来送蔬菜瓜果什么的,就有一位卖这些瓷器物件的掌柜,就送来了这口缸,嘿嘿,都尉可还喜欢”陈卓笑道。
云天辰挑眉道“喜欢,自然喜欢,不过还差样东西。”
陈卓立马问道“什么东西啊都尉?”
“你去弄点鱼食来,别把我的鱼饿死了。”云天辰微笑道。
陈卓一拍脑袋道“你看我这记性,都尉等着,我这就出去找鱼食!”
话落就转身离开了营帐,陈卓走后,云天辰二人在帐中笑出声来,这条鱼够陈卓折腾一阵子了。
不寒离开军营后,去城中找了几个熟悉九霄崖的百姓,一个猎户和两名住在九霄崖山脚下的村民。
三人都将各自的情况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云天辰,他整理一番思绪,将所有的信息汇总,终是了解了一番九霄崖的大概情况。
当时那位猎户见到云天辰,开口就摇头晃脑道“云都尉不知,九霄绝崖不逢生,万丈深渊万葬坑啊!那个地方可去不得!我打猎都是止步半山腰的。”
而后来进入帐中的两个村民也同样说了那句铜雀城男女老少皆知的名言“九霄绝崖不逢生,万丈深渊万葬坑。”
云天辰念叨着这句话,微微蹙眉,他想起他在史书上看过,当年那位前朝将军全军覆没在九霄崖,他自己绝处逢生逃出九霄崖后,回到军营身穿铠甲坐在点兵台上整整三日,衍州失守,他的兵全都葬身于九霄崖,他愧对他的士卒,无颜再回寒阳复命,后被拘于铜雀城中,当再次见他时,他用房中的破幔子缠成了一条绳索上吊而亡。
一代将领,就这样上吊自杀而死,是心中早就没有了希望,绝望和愧疚占满了身躯,或许他宁愿战死沙场壮烈的牺牲,而不是死得如此屈辱。
想到此处,云天辰也嗟叹不已,更是理解当时那位将军的心情,九霄崖如此凶险,若不是迫不得已绝不会从此处进入衍州腹地。
“那九霄崖的万葬坑,太多士卒的英魂在此处,无人悼念,更无人收尸,可悲啊....”云天辰叹道。
桌案上放着莲花缸,红鱼在此时游得欢快,翻腾出了水声,云天辰看着红鱼就会想起阿呜,嘴角轻轻的勾起,也不知又要等到何时才能再见到了,他写了一封信给阿呜报平安,还望阿呜回信也给他报个平安。
这几日,云天辰每日都会去巡城,总是在西城城门口处见到一位穿着白衣弹着月琴的年轻男子,每日日沉之时准时到此处,身旁也不知是谁给他立了个木牌子,上写着“九霄望崖人”。
云天辰每次从此人身旁过,都想问此人一句话“为何每日都来此处弹琴?”。
可见到此人垂着的眼眸,眼中神情似乎在回忆,而且透着悲伤,他便没有问出口,可他也能猜到一点,一定与九霄崖有关。
后来才得知,此人是铜雀城阮府的公子,阮家是铜雀城的富商,万贯家财,如今也被贼人收刮得差不多了,好在留了点家底。
可这位阮公子从去年年初就每日在此处弹月琴了,谁叫他他都不理会,而且辰时会去九霄崖下盘坐,望着被云层遮挡看不到顶的九霄崖,身旁那块木牌子,也是铜雀城的一群小调皮蛋立的。
这日云天辰刚巡了城回了营帐,不寒便一脸欣喜的找到他,交给他一封信。
“不寒,什么事这么高兴?”云天辰不解道。
不寒笑道“公子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云天辰眉眼一抬,打开信来,见到是从将军府来的信,恭喜他被皇上封为平西将军,顿时一楞,也是颇为惊讶,怪不得不寒这么开心,不过圣旨还未到,信上说韩权会亲自带圣旨来铜雀城。
“公子,哦不,将军,哈哈哈。”不寒掩饰不住欣喜大笑起来。
云天辰见不寒这副模样,也摇头笑了笑道“以后啊,这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不过我云天辰就没怕过,哈哈哈。”
“公子,不寒会一直在公子身旁,辅佐公子,生死不惧!”
不寒突然抱拳跪地恭敬道。
云天辰扶起不寒,微笑道“不寒,你一直跟在我身旁,效忠于我,我也并非那般好,不寒还能一直信任我,是我云天辰今生有幸。”
不寒站起身来,抬眼看着他家公子,眼中满是坚定,开口道“公子好坏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寒面前的是公子你,仅仅只是公子你而已,不寒会一直站在公子身旁,为公子而战。”
“有你这句话,我便也心安,你是我云天辰同生共死的兄弟,也是家人,我也曾说过有我在,你就不会没了家。”
云天辰微笑道,他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他与不寒,是家人是兄弟,若是没有不寒在身旁,他云天辰估计也坐不上如今这个位置。
不寒抬起激动的双眸看着他家公子,抱拳道“是,公子!”
“韩先生会来此处,这几日将铜雀城外清理干净,预防生出变数,项凌护送洛九回了玉楔,我将这个任务交给你。”云天辰说道。
不寒应声道“是,不寒定将铜雀城外百里内清理干净,请公子放心!”
“好,今日可有从小天狼军队处传来消息?”
云天辰又蹙眉问道,他这几日一直在等小天狼的回信,高潋雪受伤,不知如今现况如何,既然敌军已退,不知小天狼又会被派往何处驻守。
不寒摇了摇头道“还未传回消息,不过公子不必太过担忧,以小天狼都尉的身手,一定能大败敌军。”
云天辰轻轻点了点头,又看着衍州的地图,铜雀城距离玄武城十万八千里,要想见上阿呜一面,还真是困难。
“公子,不寒退下了。”
不寒转身离开了营帐。
云天辰看着不寒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垂下眼来,他还没弄清楚不寒的身世,他爹回了信,却没有告诉他不寒的身世,这到底是为何,这其中难道也有什么隐情,他也一时想不明白,只有找机会再找他爹问清楚。
五日之后,飘着细雪,云天辰身穿赤甲,早就等候在了城门口迎接韩权。
远远看着百米外的军队护送着几辆马车朝着铜雀城而来。
士卒掩不住的欣喜,早就得知他们的云都尉升为平西将军了,此刻是来宣读诏书来了!
马车到了城门口,马车内的韩权迅速钻出马车来,手中诏书一抖,看着云天辰严肃道“云天辰接旨。”
云天辰及身旁的不寒跪地俯身后,韩权才继续,看了一眼写满了字的诏书,轻蹙眉头道“简单来说,皇上封你为平西将军,赐称号为烈火将军,接旨吧。”
云天辰一愣,这就说完了?旋即又释然了,毕竟对面的人是韩权,道“末将接旨!”
将圣旨接下,云天辰站起身来,听见身后铁甲的碰撞声,身后士卒以及城楼上的众士卒整齐跪地,高呼“我等誓死跟随将军,无惧生死,护卫银朔!”
洪亮的声音传遍整座城,云天辰转过身,高声道“众将士听令,敌军在外,徘徊不定,都给本将军打起精神来!”
“是!将军!”众士卒齐声回应。
“成气候了,当初我还以为你就止步于烟花之地。”韩权摇头晃脑道。
云天辰转过身,微笑的拱手道“韩先生,外面风雪大,还是先进城,我二人好好叙叙旧。”
可就在这时,他瞥见韩权身后有一只小手正拉着韩权的衣衫,随后探出半颗头来,那双古灵精怪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便听一声稚嫩的声音从韩权身后传出“嘻嘻,三哥哥真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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