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关村店店长的嘴中,了解到中关村店的运营情况,尤其是影碟机的销售情况跟他心中测算的大差不差,方辰满意的点了点头。
未来两年,影碟机可以称之为是小霸王,乃至于整个擎天最重要的产品,绝对是不容许有任何闪失的。
见方辰脸上绽放出的笑容,中关村店店长心中悬着的心,这才算是放下来了一半。
至于说另一半何时能放下,倒不是取决于方辰对他的态度,又或者说,只要方辰还在这里一秒钟,没有离开,他剩下那一半悬着的心就没有放下的可能。
没办法,谁让方辰一句话,甚至一皱眉就能让他这些年辛辛苦苦努力的成果,付之东流。
他也算是擎天的老员工了,三年前便已经加入到了小霸王,最开始干的是流水线,后来申请跑到了销售岗,然后潘时屹建立零售部的时候,又申请跑到了零售部,这兜兜转转了几年,这才能成为这中关村店的店长。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方辰。
虽然他这个店长只是擎天最基层一个干部,相当于各分厂车间的班组长,但毕竟这里是中关村,擎天销售额最高的几个体验服务店之一,他每个月的工资已然差不多能有一千七八百块钱的样子,即便是在燕京,也能抵得上寻常人半年的工资了。
并且零售部的一位部长已经跟他透漏过,上面准备对零售部进行改革,对于一些比较重要的城市,尤其是体验服务店比较多的城市,除了原来的城市经理以外,再增设几个副城市经理。
而部里的意思,就是打算准备将他提拔到燕京市零售部做副城市经理,主要管海淀区这几家店。
其实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一般城市,有可能整个市少则两三个体验服务店,多则五六个体验服务店,这些店都是由一个城市经理在管,而整个燕京将近二十家体验服务店,居然也是一个城市经理在管,这就有些不合理了。
甚至说得不好听,像燕京市这样的直辖市,城市经理干的其实是其他省,省零售部部长干的活。
这再给几个区配上几个副城市经理,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再者,燕京市本来就是跟省一级是一个行政级别的。
而他如果要是成为副城市经理的话,这工资和奖金至少要增加个50%以上去,所以这个时候,他见了方辰,怎么可能不提心吊胆的。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便是这么个道理,只要老虎有随时能吃掉你的能力,那即便这时候老虎再怎么和善,陪伴在一旁的人,这心就安宁不下来。
“其实我更为满意的是,大家对影碟机的认同度,这些人都是我们潜在的消费者,他们现在只是暂时不购买影碟机,但一旦只要他们有能力购买影碟机,他们就一定会想办法购买一台影碟机的。”
方辰说着,五指合并,朝着对电视中播放出的《射雕英雄传》目不转睛的人们划去。
他刚才估算中关村店一天能卖出两百台影碟机,但实际上被影碟机影响到的人群会更多,除了那些动辄一家三口,五口的真正消费者,而这些过来所谓的“白.嫖党”,也差不多能有小一千人,这两者相加竟然有两千人之多。
说真的,这比什么在央视打广告好使多了,就算是央视的广告,也不敢保证,一天能有两千目标客户进入到一家店铺中。
“这都您高瞻远瞩的结果。”
中关村店店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浅尝即止,轻轻拍了下一方辰的马屁就得,省的用力过猛,反而拍到了马腿上。
而且他这也不是什么违心之言,反而是实打实的实话,零售部从原来以销售为导向变成服务消费者,让消费者体验到擎天产品魅力为导向,这本来就是方辰操刀的结果,而且效果也的确好的很。
他记得,当年刚开始转变的时候,绝大部分包括他在内的零售部员工都不是很适应,但时间一长,他还真体会到变成体验服务店的好处了。
虽然看似浪费了大量的资源,电力,空间,以及各种试用机的损耗等等,但实际上换来的却是消费者对擎天产品更高的认同度,现在凡是想要购买擎天产品的消费者,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购买擎天产品的。
甚至对他们而言,这种能给消费者带来快乐的满足感,是他们以前所从没有感受过的。
前面该了解的都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方辰扭身走进了后面。
后面的办公区域其实比前面的体验服务和销售区加起来都还要大一些,毕竟后面涉及到了一些物流运输调货,以及繁琐的公司办公流程,售后维修返厂等等,也就是整个店铺的两三线人员都集中在了后面。
然而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擎天通信的销售人员也集中在这些体验服务店的后面,跟体验服务店的员工们,一起联合办公。
而且两者之间的员工,还可以相互申请调岗。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体验服务店主要面对的是零零散散的消费者们,而擎天通信主营的寻呼台系统,以及无线电基站,04机等等主要面对的都是机构,或者大宗客户。
随着寻呼机在华夏的畅销,遍布的越来越广泛,那么寻呼台和无线电基站自然而然也就应运而上。
尤其是在,国家允许民营机构创办寻呼台,建设无线电基站之后,几乎每个城市都会有一两家寻呼台之后,擎天通信的寻呼台系统和无线电基站,瞬间变成了抢手货,香饽饽。
毕竟有了这两样东西,其实就等于擎天通信在为这些民营公司提供了整套的寻呼台解决方案。
只要他们愿意给钱,那么擎天就可以帮助其无中生有的凭空建立其一个寻呼台出来,并且在保质保量的情况下,还提供免费升级。
最重要的是,擎天的解决方案比朗讯这些外国公司便宜的太多了,想要建立覆盖一个城市的寻呼台的话,三百万就足够了,仅仅只有外国公司三分之一的价格。
再者,华夏现在最高端的寻呼机就是擎天通信的枭龙寻呼机,那么岂不就意味着用擎天通信的寻呼台解决方案,会能得到更好的连接服务,通信质量。
毕竟就是拿脚指头想,也知道枭龙寻呼机和自家的寻呼台解决方案最为契合。
只是因为现在04机的产能都十分不足,订单什么都已经排到了明年二月份,所以着实腾不出人手和生产线来生产无线电基站,所以迄今为止,寻呼台解决方案也就卖出去了三十多套,差不多一个亿的营收而已。
虽然在别的公司,一个亿的营收绝对算是了不得的数目了,但是对于擎天来说,只是说毛毛雨了,连让段勇平给方辰汇报的资格都没有。
甚至在擎天内部已经有了共识,寻呼台系统,尤其是无线电基站,只是为了擎天下一代的2.5G移动基站,积累经验而已。
既然是积累经验,那么只要技术要求达到了,攻克了,那么生产和销售就不用太在意了。
到是急的,擎天最年轻的副总马华滕团团转,毕竟他是寻呼项目的总负责人,现在因为产能的问题,导致无线电基站销售通道不畅,他能不着急吗。
然而真是搁不住念叨,说曹操到,曹操到,方辰还在后面转悠着,了解情况,鼓励员工的时候,马华滕居然就来了。
而且还贱不嗖嗖的,装作一幅偶遇的样子,看到方辰时,那一双表达惊讶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方总,您怎么来了。”马华滕自觉的跑到方辰身边,小声的问候道。
“你这个擎天通信的副总,都能跑到这里,我跑过来看看,岂不是再正常不过了。”方辰满是揶揄的说道。
且不说马华滕这个擎天通信的副总跟体验服务店的瓜葛本来就不大,就说擎天这体验服务店在全国有七百多家,马华滕为什么能这么巧的在这个时间段,正好来到跟他同一间店铺?
另外,他不得不说,马华滕的演技着实太拙劣了。
妥妥的一眼假。
没想到,方辰居然这么毫不客气的将自己拆穿了,马华滕自觉这几年已然锻炼出来的脸皮还是瞬间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觉,顿时老脸一红。
马华滕正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却被方辰直接给打断了。
他正色道:“你想说什么我已经知道了,这次来考察也的确了解到了不少信息,寻呼机这一块的确是需要再加入一部分投资,但你把我的意思传达给沈伟就行了,具体怎么做,你们自己商量,商量出来报给段总,段总批完,我或许会看一眼,但也或许不会看,毕竟这不是我的工作。”
马华滕一个副总分管的项目,着实不是他这个老板该操心的事情,而且寻呼台解决方案撑死了潜力也就是二三十亿的样子,着实已然不被他放在眼中。
没办法,跟移动通信技术需要建设许多基站,技术越先进建设的基站越多不同,因为并不需要在短时间内传输太多的信息,所以传呼机的无线电基站传播范围就大得很,一般城市用上一两个基站,就差不多能覆盖了。
全国一共三四百个市,一套解决方案才三百万,这要是单独再增加一个基站的话大概连三百万都不要,更别说还有其他公司跟他竞争,那这无线电基站又能卖出去多少钱?
而像到了5G时代,原本在4G时代,一个基站能覆盖的范围就需要换上四个5G基站,才能保证相同的覆盖范围。
没办法,带宽越大,延迟越低,那么信号的传播范围就会越来越小。
这也是为什么5G套餐的套餐费至今还居高不下的原因。
更是为什么2G信号能传播更远的原因,甚至在很长的时间,电话还用的是2G信号,而不是4G信号的原因。
但奈何,2G实在是太落后了,除了信号强能打电话之外,几乎没什么作用,而且还很容易被仿冒基站,发送大量的垃圾信息。
听方辰这么说了,马华滕先是变得垂头丧气,后来仔细一想,脸上便露出了笑意。
虽然方总并不打算直接掺和到寻呼机项目里,但方总既然已经答应让他和沈总商量报给段总了,那他的目的不但已经达到了,而且已然跟获得了一件尚方宝剑差不多了,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毕竟之前,公司为什么一直没有增加产能,不就是因为现在执行的零付款销售方案,擎天通信每卖出去一台04机以及配套设施,方总就会亏一笔钱,所以在打跑朗讯和富士通之后,就没在提过什么增加产能的事情,而是更多倾向于维持现有生产能力就行了。
那现在方总已经松口了,还有什么是问题?
该了解的都已经了解了,而且还碰上了马华滕这个不速之客,方辰便走了,甚至连请马华滕吃顿饭的意思都没有。
开什么玩笑,苏妍在学校里等着他吃饭呢,他疯了才要跟马华滕一起吃饭。
接下来的几天,方辰就几乎跟个水木大学正常的学生一样,每天该上课的时候上课,该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去食堂吃饭,也就是晚上不在寝室里住,而是跑回自己在王府饭店的房间中。
但总的来说,除了方辰一个金融系的大一新生,为什么老跑到材料系听课,这一点有些怪异之外,方辰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然而,方辰也在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大学生活。
毕竟一旦张如京真被他请过来的话,他大概率这些天是不得安宁的。
只不过,方辰没有想到的是,张如京他还没有等到,反而是动态图像专家组的一张邀请函先发过来了。
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的将动态图像专家组这张邀请函上的内容看了一遍之后,方辰随手将这邀请函扔到了桌子上,并笑道:“还真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