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嘴角一抽,眼神怪异的看着柳芽,主子该不会是想要黑吃黑吧?
黑市三教九流混迹的地方,就他们主仆二人过去,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铃铛对柳芽说的那些自己人,越发的好奇,难不成这是那些人的意思?
“主子,你……”
铃铛刚开口,却听柳芽又道:“到了下一个落脚的地方,给你前主子的人留个信,让他们深挖一下曹家的底。曹家,怕是有着惊天的秘密。”
“……”
铃铛哀怨的望着自家主子,她只是放个风而已,到底是错过了多少好玩……呃,重要的事?
一路上主仆俩各种变换身份和装束,柳芽已经不记得她共‘借’了多少粮食,倒是除了曹家的夜明珠之外,柳芽没有财富上的收获。
不是柳芽不想做个侠盗去济贫,而是她怕一不小心玩火子粉,铃铛一个人可护不住她啊。
总不能躲进空间里,然后这辈子都不出来不是?
在柳芽主仆一路朝边关行进之际,靳北疆已经先一步收到柳芽让人带给他的口信。
很简单的一句话:半月之期。
也就是说,柳芽承诺在她传话的那日开始,半个月之内会为靳北疆解决粮草的问题。
但不等靳北疆高兴,边关便因缺少粮草之事而引起轩然大波。
将士们再如何军律严明,那也是在常态下。
小规模战事不断,粮草又告急,这种情况下如何能不人心浮躁,军心动摇?
“这两人是敌国的细作,竟妄想煽动军心不稳,即刻处以极刑。”
七弦一身戎装立于校场之上,下令让人将两个传播流言的人乱箭射杀。
短短的三日,校场上已经处置了几十人,鲜血干成了暗紫色,时刻提醒着许多人谣言不可传。
但粮草已绝,真的是谣言吗?
“将军,城门射来三封战书。”
不等观刑的士兵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粮草的事,一名传信兵急速赶来禀报。
七弦发色发寒,杀气萦绕周身,却依旧泰然的接过士兵送来的战书,一目十行的看过。
“众位将士,野狼族、石恪族、雪族向我军下达战书,扬言三日后要攻城略地,与我侯家军一决死战,各位可敢与本将斩杀蛮贼于城外,誓保边城不破?”
七弦拔剑,剑尖直指云霄,声音洪亮响彻校场。
“誓死追随将军,保卫边城!”
士兵们回应之声震天,即便之前有人怀疑粮草确实不足,此刻却只有满怀热血要杀退敌人。
粮草绝了,他们破釜沉舟尚且有一线生机。
可一旦失去了战意,即便有了粮草也只有死路一条。
将军贵为侯爷,又是女子尚可如此热忱,他们这些七尺男儿如何会退缩?
“很好,本将以性命起誓,本将与众将士更进退!将士们,今日起伙食调整为二级,待大战结束,本将与兄弟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用敌人的人头击鼓庆贺!”
自小生长在边城,长在军营中的七弦,说话做事都像个汉子,更是有着军人的杀伐之气。
“杀贼寇,杀贼寇!”
将士们如雷鸣般的附和声响起,身为副将的常威一双虎目却紧紧锁在七弦身上,细看之下竟有几分柔情。
在所有人都下意识忽略七弦性别之际,常威却对她生出爱慕之心。
“末将……誓死追随将军!”
良久,在将士们的呐喊声中,常威轻声的说出这句誓言,其中代表的一切只有他一人能懂。
柳芽并不知军中情况,因战事缘故,进入边城的审核极为严格,便是女子也要由七弦的女卫来搜身。
柳芽与铃铛又换了身份,江南落难的小家碧玉,姐妹二人北上寻亲。
安身在客栈之中,乔装改扮后的柳芽与铃铛面色泛黄,连双手都布满了伤痕,一看便知道这一路北上吃尽了苦头。
为了掩人耳目,两人只敢花钱住通铺,来到客栈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听‘亲人’的下落。
“主子,这里至少有好几个人有问题,其中还有拐子。”
两人只花了一张床位的银子,铃铛才敢小声道。
“将计就计。”
柳芽只说了四个字,便闭目假寐,这种环境她是真的睡不着。
铃铛见状,也假装沉睡,警惕着有人暗中下手。
夜半时分,柳芽闻到了迷香的味道,忙将一颗药丸塞入铃铛口中,两人便静待着对方动手。
“大哥,这俩妞底子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闭嘴,赶紧把人带走,城里头查得紧,可耽误了出货。”
柳芽被对方的口臭熏得险些露馅,努力闭气才忍过去。
大概是没想到两个逃难的小丫头还能有本事,两人没有任何防备的将柳芽主仆抗走,还是走的客栈的暗道,可见这个客栈是某个势力的暗桩。
不知过了多久,柳芽被扔在麻袋上,手背被磨的火辣辣的疼,铃铛也随后被扔到柳芽身边。
那两人赔笑和接货的人说了一堆好话,拿着银子走人,没有半分的良心不安。
“把人送到后头去,好吃好喝的伺候两日,再送到王子那去。”
“记住,洗干净点,王子最喜欢奉国这些娇滴滴的小娘子,玩完了说不定还能便宜咱们!”
柳芽听的一阵恶寒,合着他们是被送来给某个王子做暖床的工具?
等等,王子?
莫非他们已经被送出城,奉国貌似没有皇亲国戚被称为王子的。
眼睛悄悄的睁开一条缝隙,柳芽看向外面,视线所及之处皆是帐篷,还有一些人穿着不属于奉国将士的统一服装,腰间都配着刀。
不等柳芽看出什么,主仆二人已经被丢到一个大帐里,里头传来女子低声的啜泣,且不止一个。
“奉国小娘们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哭了,烦死老子了。”
“你懂什么?王子就喜欢听她们哭,哭的越颤王子越高兴。你看这一个个细皮嫩肉的,掐一把就就留痕迹,这肉煮了一定好吃。”
“还真是,王子昨儿玩死那小娘们,听说是给蒸了,可惜我没分到一口,都说这两脚羊比草原上的四脚羊肉好吃呢。”
两人说着话走出去,吓得屋里的姑娘们哭的更大声,可她们的哭声没人会同情。
柳芽和铃铛不再装睡,两人先是打量了所出的环境后,便靠在一起解开绑着她们手脚的绳索。
“他们是故意说奉国的语言,好吓这些姑娘。那个狗屁王子真是变态,看本姑娘怎么让他哭着求饶的!”
铃铛愤愤的说着,被姑娘们的哭声吵的耳根子疼。
柳芽却冷声道:“他们是故意的没错,但吃人肉也是真的。”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