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他跟她一样,私下烟酒都来。
毕竟他上次玩儿zippo,那么熟练。
“乖?”
季淮颂低嗤,沉闷的声音像是从他的胸腔里漫出来的一样,落在林落烟的耳朵里,莫名多了些别的色彩。
略微上扬的反问语气,都变成呢喃一般。
似引诱,似轻哄。
他往前一步,鞋尖抵着林落烟的。身上的味道侵袭而下,扑面而来。在昏暗的角落里,周身立马被暧昧的环绕。
“季淮颂。”
林落烟的视线落在他的颈间,盯着他凸起的喉结。
“大吉岭茶,对不对?”
她说他身上的味道。
季淮颂没有丝毫讶异,反而颇有几分兴味:“怎么知道的?”
林落烟语调微扬,有些得意:“闻的。”
离得近,彼此身上的味道试探般交缠在一起,来来回回,拉扯,又散开。
季淮颂挑唇:“狗鼻子?”
林落烟轻蹙眉尖:“骂我呢?”
“夸你呢。”
他低声轻笑,徐徐荡开。林落烟的耳朵像被碰了一下,神经末梢轻颤一瞬。
狭窄的墙角,偶尔路过的人声很模糊,微弱的风很难吹进来。
草莓味的烟在她的舌尖,清香的酒味散开空气里,掠过她的鼻翼。伴随着浓烈的男性气息,一寸一寸地撩着她的神经,侵袭再吞噬她的理智。
缭绕的烟雾也像是氛围的加成,仿佛置身在梦境。
季淮颂垂眼看着她,视线落在她的唇上。
烟尾轻压她的下唇,已然留下浅淡的口红印。
唇珠饱满,唇形漂亮。
他发现。
她什么也不做,就这样,足够勾人。和耍心思时娇俏的模样不同,清冷之余透着几分触不可及的性感,是画布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浑然天成的诱。
贝齿磨了磨烟尾,轻咬一下,爆珠声响。林落烟伸手,将剩下的半支烟摁灭在水泥墙上。
“草莓烟很甜。”
她开口,声音很轻,像呢喃低语。而后微仰着头看他,眼底的光亮忽明忽暗,“b-52是不是也很甜?”
闻言,季淮颂故意挑起她之前说的话:“不是不胜酒力?”
望进他眼底深不可测漩涡,林落烟故作思忖,几秒后笑着说:“只尝一点的话,应该也可以?”
话落,她抬手,勾住他颈间的项链,往自己面前拽了点。
顺势仰头,吻上他的唇瓣。
第12章 爱尔兰之雾
路灯昏黄,落在地上的人影重叠在一起。
唇瓣相碰,温软的触感顷刻间蔓延。
她并没有亲一下就撤开,下唇微含,像品尝。
在她勾着他项链的手指松开,贴着他的唇准备退开的时候,季淮颂抬手,托着她的后颈,指尖插入她的长发,微微用力往自己怀里带。
低头下压,回吻。
唇瓣微张,轻含她的唇珠,再碾过她的下唇。
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浓烈的草莓味和香甜的酒味混合在一起,截然相反的香水味道也瞬间纠缠不休。
视线被遮挡,所有感官聚集在唇上,每一寸触碰和含吮清晰地印刻在她的脑海里。
温柔,耐心。
密密麻麻地侵蚀着她的神经,像是等着看她投降。
在季淮颂想加深这个吻时候,林落烟忽而偏头躲开。
他的鼻尖蹭过她的脸颊,略重的呼吸落在她的侧颈。
只有彼此能听见的低喘声,挠着她的心。
小小地缓了一口气,胸口呼吸平稳,林落烟蹙眉:“你喘什么?”
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吻,还把她亲得有点儿乱七八糟。
不开心。
季淮颂低头,气息落在她的肩颈。
她的锁骨像被吻过,温温热热的。
烟嗓含混着笑意,轻浮得很。
“听不得?”
气音徐徐,扰人心神。
林落烟啧了一声,抬手要把他托着她脑袋的手拿开,他却先一步收回了手。
手抄进兜里,把不安全的距离拉开,季淮颂眼底波动的情.欲逐渐褪去。
他并不会问她这个吻的意图。
因为无论如何,都会被归类于情难自禁。
要么她故意的,要么她失控了。
但他,似乎也没好到哪儿去。
“答谢。”
随手整理了一下头发,林落烟面色如常,解释这个莫名其妙的吻,“谢谢你帮我挡酒。”
闻言,季淮颂轻哧:“我岂不是赚了?”
“两杯四十度的酒,换一个吻。”他拖腔带调,无赖的很,“我再替你喝两杯?”
没应他这句话,林落烟瞥他一眼:“一样吗?”
“什么?”
“别人亲你和我亲你。”
季淮颂随口道:“差不多。”
眯了眯眼,林落烟不信:“是吗?”
差太多。
季淮颂很清楚。
别人亲他,他很少会回吻。而她吻上来的时候,他只一秒稍有愣怔,之后便是下意识,是本能,是心之所向。
深夜的风忽而扬起来,街边的树被吹得沙沙作响。
风钻进角落,急骤,还有点凉。
林落烟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不愧是四十度的酒,只是接个吻,沾了他的酒意,她竟然像喝过那杯酒一样,开始有点迷糊了。
她闭着眼睛,说道:“你身边那位,好像挺不待见我。”
“不是我带来的。”季淮颂语气平平,没有多余要解释的意思,“她跟你说了什么?”
“猜猜?”林落烟笑着,眼睛里闪烁着周围灯火的光亮,“她是会跟我说你万花丛中过的风光旖旎,还是在我面前宣誓主权,警告我不许勾引你?”
季淮颂视线从她的唇上掠过,挑眉:“你有吗?”
他问的是勾引这事儿。
林落烟盛着笑,态度不明:“没有吗?”
默了几秒,她双臂环在胸前,呢喃,“有点冷。”
季淮颂挪了下,站在她身侧的风口,挡着风。
垂眼对上她向上的视线,他勾唇轻笑,了然她的意图,平淡陈述她当下的举动:“这是勾引。”
顿了两秒,他说,“我上钩了。”
林落烟没说话,不置可否。
季淮颂沉声:“冷就进去。”
林落烟没理他这句话,随心随性的很,就连跟他说话也是如此。想接他的话,就同他迂回,不想接他的话,也总能撇开说别的,关键还极其自然。
“伏特加的味道好浓。”她说这话时候微微皱了下鼻尖,似不太喜欢这个味道。
一闪而过的小表情被季淮颂看在眼里,他双手抄兜,想起不久前说她狗鼻子:“又闻到了?”
“不是。”摇了摇头,林落烟看着他,“是尝到了。”
心倏地被拉高,再重重落地。像被投入篮筐的篮球,只不过是她扬手投中的。
背后的风吹来,他心里也仿佛骤然卷起一股风,却不似这个秋天,卷着属于夏日的燥热。
心潮澎湃,汹涌奔腾,是不止息的欲望。
本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