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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她这一吆喝,再度惹来了更多暧昧怪异的视线。

而在她的一前一后,更黑着两个男人的脸。

公冶感受到同围的眼光,握拳轻咳了一声,摇头:“狗肉性属热,我体热,不宜食用。”

靳长恭看样子还要劝劝,突然听到花公公,怪叫一声:“哎,咱家的香囊怎么掉了呢?”

靳长恭一听到香囊,下意识回头:“掉哪儿了?”

香囊?他们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间别着的香囊,还在。

花公公低垂着头,妩媚的凤眸潋滟一笑,有些狡猾地吸引了她的目光后,就从脚边拾起一个艳红似火的香囊,惊喜道:“原来是掉在这里啊~奴才真是大意。”

靳长恭嘴角一抽,直想拿筷子插他。

就掉到脚边,大惊小怪什么!

“咦,想不到花公公也有香囊啊?”夏合欢眸光微闪,粉唇带着柔腻意味,笑得清风怡人。

花公公闻言,淡淡斜睨他一眼:“哦,夏帝陛下此话何意?”

夏合欢从腰间摘下一个宝蓝色香囊,笑道:“正巧,午时时分,靳帝派人也送了一个给寡人。”

夏悦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那个,她也有一个呢。

花公公的脸有骤然有些阴沉,但仅一瞬间,却笑得更加明艳照人,虽然所有的艳光都被脸上的粉遮掩住了。

“是吗?奴才是拜完年后陛下给的,倒是比靳帝早了些时候。”

两个是准备掐起来吗?那些腰间挂着香囊的后宫男子统一摸着香囊退了退,唯恐被那两个大神瞧见,惹祸上身。

“你们退什么?”夏帝眼神何等锐利,立即扫过。

顿时所有人都一僵。

“把人拿开!”花公公又是何等英明,立即阴声道。

顿时所有人颤颤巍巍地移开手,露出统一绣“福”字眼的单色香囊。

那一刻,夏帝跟花公公都瞪大了眼睛。

“这个香囊何有特别,本相也有一个。据闻是靳国特有的赐福香囊,人手一个,宫中人人都佩有,连公冶少主腰间不是也挂了一个。”乐绝歌好像没看出什么猫腻似的,为恐天下不乱地插了一句。

陛下(阿恭)原来整个皇帝的人都送了!夏帝跟花公公两人同时黑线地沉默了。

他们深深地为刚才那番丢人的行为,而默默忏悔去了。

☆、第二卷 第九十三章 突击真相

毓秀宫

靳微遥听着暗卫一一向他禀报柔仪宫年夜饭的“盛况”热闹,一双冰晶冷瞳一寸寸凝聚成针。

“她邀请了些什么人?”他一双眼睛漠然、冰寒、冷冽、高傲,就像诸神一样睨视众生,不带一丝感情(和谐)色彩。

暗卫—顿,感觉身体好像被一只巨掌禁锢着,生生作痛。

“八歧坞的公冶少主及随从止兰,夏帝与夏悦公主,风国使臣乐虞宰相,四侍中的雪无色,秦舞阳,四位后宫男宠……陛下的随从,花公公、契,还有鹤军师。”

感受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压力愈来愈甚,暗卫十分艰难才说完最后一句,便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连区区男宠都邀请了?”这把声音就像古井中打捞出来的,渗着刺骨寒意。

暗卫皱眉,额上的冷汗滑下,他不懂主上在想什么,人家靳帝乐意便想邀请谁就邀请谁,您犯得着为着生这么大的气吗?

“主上,您、您是不是觉得靳帝故意撇下您吃年夜饭,是因为有阴谋?”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么一个原因可供参考了。

以往,靳帝的痴缠都让主上嗤之以鼻,避之不恐,这下人家懂得收敛,躲得远远的不再跑来打扰您,您就算不该欢天喜地,也该松口气吧,但是却偏偏相反,您现下燥得都快上火了……

听到“故意”“撇下”的字眼,靳微遥冷冷拂袖而立,身体笔直像棵傲慢的乔木,眼神却冷得像覆层了冰。

“火锅,她对这些歪门邪道倒是无师自通!以前吾怎么从来不知道有火锅这种吃法!”

一个字一个字,就是冰渣子砸到暗卫头上。

“……”他真的回答不了了。

主上啊,您到底想怎么样啊?人家对您太热情,您不爽,人家不甩你了,你倒是上劲了,暗卫与冰冷面孔不符的内心,扯搐着嘴角暗地里吐槽道。翌日

青冥天气,似有暴风雪降临天空晕晕沉沉,一垠无际灰雾云层。

苍国使臣秦风一大早便入宫,请辞回国,慈严并末在他身边,只随行了一名武士大将,与多名护卫。

靳长恭也料到他会尽早请辞回去跟苍帝禀报这一次的“成果”。

但是没有多作挽留,只是托秦风带了一封她亲笔御信给苍帝。

“秦风,别忘了你自己许诺下的承诺。”靳长恭在他临走前,乌黑漂亮的眼睛凝视着他,不轻不重道。

秦风走到殿门边的身子当即停顿了一刻,然后毅然挺直而去。

乐绝歌倒是郑重递来风国皇帝的友好书涵,另一方面他直言想进宫谨见她,说是有事与她私下商讨。

靳长恭摒退了四周,在内阁召见了乐绝歌进宫。

有些事情一直拖着没有进展,还不如主动出击,有一件事情她也一直想弄清真相。

内阁东侧前设一软塌,塌边一炉炭火燃得火热,塌上一紫檀溜金漆的矮几,堆着几碟精致宫廷小点,还有玉泉山上入冬后第一批香水梨,个小皮翠绿,汁多而甜。

靳长恭腿上搭着一条水獭毛边夹缎薄裘,靠在这暖和舒服的软塌上,欣赏着御花园上空飞扬的雪絮,手伸向矮几上那把七玄琴……

“风国乐虞宰相到~”

随着一声通报,一身骚包,身披紫貂缘领银鼠裘衣,瞬间点亮整个空间的美男步入。

“参加靳帝陛下。”他没有丝毫拘束,掀开雨花石珠帘,朝着靳长恭施施一派,优雅自然。

“乐绝歌,你倒是变化多端,一个乐府执掌者,一个风国乐虞宰相,风国神话,就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你又该变成何人了。”靳长恭懒懒睨了他一眼,扯了扯嘴皮。

乐绝歌闻言,风华绝代地抿唇一笑:“靳帝陛下,难道这是在跟在下预约下次见面吗?”

“有何不可?乐宰相这么一个才高八斗的人才,寡人的确十分渴求,希望下一次见面,我们会是同盟友好的关系。”靳长恭悠悠起身,像一只打盹的优雅的猫,漫不经心,却又让人十分警惕,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惹怒了她,会被猝不设防地攻击。

“没想到靳帝竟如此看得起乐某,不过——”他的声音嘎然而止,神情瞬间冻结,盯着靳长恭身边那一把七琴,怔怔地。

靳长恭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神情,双瞳一眯,试探道:“你认得它?”

靳长恭将琴捧了起来,递至他面前。

乐绝歌难以置信地接过,细细描摹着它的轮廓,就像那是他致爱的人一样,小心翼翼,激动莫名。

“七玄瑶琴……”

看他一脸回不过神的模样,靳长恭可没有耐心等他慢慢回神,长臂一勾,迅速交琴揽了回来。

乐绝歌反应慢了一拍,下意识想动手抢回来,却听到靳长恭们冷冷的警告声音。

“乐绝歌,这把琴是别人送给寡人的,你难道还想公然在靳国内抢寡人的东西?”

“是不是秦舞阳送给你的?”乐绝歌动作一僵,抿紧双唇,脸色难看问道。

“不是,这琴是何来历,是乐府圣器对不对?”靳长恭听到他提到秦舞阳,再联想到他刚才的表情,不难猜出它的来历。

乐绝歌凝视着她,不冷不热道:“想必秦舞阳肯定告诉你这琴的来历了,陛下何必又明知故问?”

真的是圣器?!靳长恭闻言胸前波涛汹涌,难以自抑。

果然华容是被那次送琴的人抓走的!这把圣器就是证据。

他们那群人究竟有何目的?如果抓华容就是为了得到乐府的圣器,可又为什么特意将琴弄到手后却转赠给她?

若他们的目的既然不是为了乐府这把圣器,那抓走华容又是为何,寻私仇?可这也不通,寻私仇,那又为何特意跑来皇宫招惹她?

思前想后,她最后只能得到一个定论,也许这群神秘人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华容,而是她才对!

“靳帝,既然乐,不,秦舞阳将这把圣器送给你了,那么乐某就有话直说,这琴落在靳帝陛下手中,不过是一把赏玩的玩意,既不能弹,又不能当武器,乐某愿意与您交易,您将它还给乐府,乐某便欠您一个人情。”乐绝歌真挚地望着靳长恭。

乐府执掌者,与风国宰相的人情,已是一个很重的承诺了。

不能弹?什么意思?靳长恭蹙眉,大惑不解。不过,他说的不能当武器,她倒是能够理解,他们乐府以乐器为由介,可以发出音攻,恐怕这把圣器更是威力十足,而她修的别派内功,自然无法弹出乐攻。

“你说这琴弹不了?”靳长恭只是问出了另一个疑惑。

乐绝歌看她神情不似作假,便伸手牵过靳长恭的手,他的手温暖似玉,带着柔腻的滑润,一触上靳长恭明显低几度的温凉手背,两人都微不可见地触动了一下。

“你且试一试?”他定了定神说着,便将靳长恭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划。

靳长恭仔细观察,却一怔——无声,拨动琴弦竟然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怎么可能?!她分明听到那时候那个人弹出了音调的,虽然弹得断断续续,不太顺畅,却十分悦耳动听,为什么到她这里却什么都弹不了?

这些琴弦不是挑人就是坏了,简直令人费解!

“怎么回事?”两人挨得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喷撒在对方脸上,但是靳长恭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亲腻的情况,只是很正经地谈正事。

而乐绝歌明显敏感度高一些,他脸一讪,赶紧松开她的手,退后一步,才道:“这把七玄鹞琴是乐府圣器,或非配合乐府族人独特的内功心法,即使武功再高强的人都不能叫它发出一声的。”

既然他跟秦舞阳关系匪浅,乐绝歌也不隐瞒地告诉了她。

“你说,这柄琴只有乐府的人才能够弹奏得出来?是不是,每一个乐府的人都能弹得很好?”靳长恭神色若有所思。

乐绝歌觉得她的话有些怪异,可观察她的神情却依旧很平静,猜不出何意。

“难道秦舞阳送琴给你的时候,没有告诉过你这些事情?”他有些狐疑道。

“你为以寡人对这把琴很有兴趣,什么都要问一问,当时他好像想跟寡人说的,可当时寡人忙着发泄欲望,哪里有空听呢?现在不就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说服寡人,要不然寡人不知道去找他问吗?”靳长恭不爽他的态度,立即皱眉反问。

而乐绝歌听到她那毫不忌讳的话,脸黑了黑,真心觉得此人俗不可耐,并且色中饿鬼!

同时,也立即正视起她的性取抽,眼前的靳帝真是一枚断袖!他又悄然退了一步。

“好吧,既然陛下有意与乐某交易,那乐某就详细地解释给您听,自然并非人人都能顺畅弹奏的,圣器弹奏者需符合两层要求,第一熟练的指法,若非十年以上功夫尚不可行,二则就是进入高阶的乐府内力,当然内力越强的人便越有能力把握它,若指法不熟练,拥有高价乐府内力,也仅能拨动一两个音罢了,练琴贵在勤奋。”

靳长恭静静听着他讲解,双瞳幽光一闪,突然道:“若凭你现在的内力,能不能够完整弹完一整首乐曲?”

乐绝歌从末弹过圣器,能不能也只是凭猜测,但看她认真的表情,他犹豫一下,道:“你想我试一试?”

乐绝歌以为她是想证实他的话的真伪,也并没有拒绝。

“前面有琴室,你试一试吧。”靳长恭颔首。

她虽然不懂乐器,可是不防碍找别的男伶或者雅人前来取乐玩奏,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了一个琴室。

乐绝歌又开始犹豫,靳长恭感觉自己额头的青颈一突,这货不过叫他弹个琴,竟然这样叽叽歪歪,罗里巴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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