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抱我睡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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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萧瑾瑜把药喝完,楚楚给他换了身干衣服,钻进被子里把他还在发冷的身子抱住,“王爷,你好点儿了吗?”
“嗯……”
楚楚把他抱得更紧了点儿。
想起刚才景翊的话,萧瑾瑜抬手在她腰背上拍了拍,“别抱这么紧……”
“唔?”楚楚赶忙松手,抬起头来紧张地看他,“我弄疼你啦?”
“没有……”萧瑾瑜脸上微微泛红,浅浅苦笑,“抱这么紧,不咯得慌吗?”
楚楚隔着衣服抚过他瘦得突兀的肋骨,“是有一点儿,你太瘦啦……不过我还是喜欢!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萧瑾瑜默默叹气,“楚楚……吃什么能长胖点儿?”
“唔……吃肉吧。”
萧瑾瑜苦笑,抚着她凹凸有致的身子,“你总吃肉,也不见胖……”
“我闲不住,老是四处跑!”
“正好……我不能跑,应该能吃胖点儿……”
楚楚惊喜地看着他,“王爷,你想吃肉啦?”
萧瑾瑜一脸诚恳地点点头。
“我明天就给你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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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被身边动静惊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身边人正小心而吃力地坐起身来。
“王爷……”
萧瑾瑜在她额头上轻吻,“我就在这儿看点东西,你睡就好。”
“你还发烧吗……”
萧瑾瑜抓起她的手放到自己额头上,“不烧了。”
楚楚翻身窝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睡眼惺忪地看着他,“是要查案子吗?”
“嗯……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楚楚揉揉眼睛坐起身来,扶他坐好,把枕头垫在他腰后,下床把灯台从桌上拿到床头矮几上,才爬上床钻进被窝重新窝进他怀里,“我陪你看。”
萧瑾瑜轻笑,“好。”
萧瑾瑜拿过景翊留在床头的两页纸,浅蹙眉心细细看着。楚楚本来就是想陪陪他,想着他风湿犯得厉害,几乎没法活动,要是想拿点什么她还能及时帮帮他,可就是迷迷糊糊地往纸页上扫了一眼,楚楚也皱起眉头来。
“王爷,这是药方吧?”
“嗯……”
“你不是要查案子吗?”
“嗯……我在找凶器。”
楚楚一愣,抬头看着萧瑾瑜认真的神情,抿了抿嘴唇,“王爷……是不是我验错了啊?”
萧瑾瑜微怔,“嗯?”
楚楚坐直了身子,“王爷,他们不是因为中洋金花毒自杀的吗?”
☆、82香烤全羊(十八)
萧瑾瑜伸手把一脸失落的楚楚拉回怀里,在她圆滑的肩头轻抚,带着浓浓的笑意颔首看着她,“你不是总说,你验的肯定没错吗?”
楚楚抿着嘴唇,贴在他怀里小声地道,“我就怕万一验错,那个薛刺史又得说那种话了……”
萧瑾瑜浅浅苦笑,顺着她柔软的脊背,“薛茗是个好官,清正廉明,嫉恶如仇,就是性子太直,脾气太急,常常口无遮拦……他在京里任职三年就把大小官员全得罪光了,薛太师没法子,才求皇上把他调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当官的。”
楚楚气鼓鼓地道,“那他现在也不能在凉州当官了。”
萧瑾瑜微怔,“为什么?”
楚楚撅起小嘴,“因为他把咱俩也得罪啦!”
萧瑾瑜差点儿笑出声来,摸着楚楚的脑袋,“傻丫头……他来军营之前还不知道薛钦的事,是驿丞告诉他我到军营来了,他怕我住在军营里受不了,来接我去刺史府住的,我没答应,他就火了……”
楚楚半信半疑,“真的?”
萧瑾瑜微微点头,“昨天回来的时候外面下大雪,我不拿手炉不盖毯子他就挡在门口不让我出去……”
“那……那他干嘛催着你结案呀?”
萧瑾瑜苦笑,“他说凉州的雪一下就是好几天,我再磨蹭下去非冻死在这儿不可……”
楚楚摸着萧瑾瑜单薄的身子,“他还真是好人。”
如今在她眼里,对王爷好的才能算是真正的好人。
萧瑾瑜好气又好笑,在这墙头草的小腰上轻拧了一下,“我就这么不济吗……”
楚楚毫不犹豫地用力点头,看得萧瑾瑜差点儿翻白眼。
“王爷……我要是没验错,那洋金花不就是凶器吗?”
“这凶器在哪儿?”
“在……在凶手那!”
萧瑾瑜啼笑皆非地揉了揉她的头顶,“那凶手在哪儿?”
楚楚一愣,一骨碌爬了起来,睁圆眼睛盯着萧瑾瑜,“王爷,你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啊?”
萧瑾瑜淡淡地摇摇头,那股静定劲儿好像楚楚问的是他吃没吃饭似的。
“你,你不是说,天黑之前就得结案吗!”
萧瑾瑜微微点头,“已经交代下去了,未时开堂,全营的人一起听审,阿史那苏乌和薛茗也会来。”
楚楚急了,扒上萧瑾瑜的肩膀,看着这个满脸淡然的人,“你还不知道谁是凶手,怎么审案啊!”
“凶手在堂上现找就好……要是升堂之前能把凶手害人的法子搞清楚,可以审得快一些。”萧瑾瑜浅浅苦笑,再次把那个热乎乎软绵绵的小身子拉回怀里,“不然耗得久了,恐怕又得晕在堂上了……”
“凶手害人的法子……不就是下毒吗?”
“怎么下的毒?”
楚楚抿抿嘴唇,“这个从尸体上看不出来,我不能瞎说。”
“这回还真要从尸体上看……”
“啊?”
“死的这几个人都是将军,常年出生入死,心思细密得很,往往除了自己谁都不信,想在他们身上打主意很难……”萧瑾瑜把手里的两张纸拿到楚楚眼前,“他们死前都受过伤,用过药,最可能动手脚的就是这些药。”
楚楚盯着纸页看了一阵,“这些方子里……怎么都有屎壳郎呀?”
“都是军营里用来治恶疮的方子……他们四人死前都用过带屎壳郎的方子治恶疮,未免打草惊蛇,我没让景翊细问,只拿来了这些可能的方子。”
“唔……”楚楚皱着眉头仔细看了一会儿,突然指着其中一行,“这个!应该是这个!”
“为什么?”
“只有这个方子是用醋调药末往身上抹的,我记得,除了那个烧死的,其他三个尸体上都有醋味!我第一回验尸的时候就闻见了!”
萧瑾瑜眉心微紧,“怎么没见你写在尸单上?”
楚楚小脸一红,埋到萧瑾瑜怀里,“我还以为是我吃醋的味儿呢……”
萧瑾瑜好气又好笑地拍拍她的脑袋,要是吃醋还真能吃出味儿来,那他吃醋那会儿,恐怕突厥营里的人都能闻见了……
“楚楚……这可是外敷的方子。”
“外敷也行!顾先生说过,洋金花的毒敷在外面跟吃下去效果一样,就是毒发慢一点儿。”
“顾先生还说什么了?”
“唔……他说只要你好好养身子,想生几个孩子都没问题!”
萧瑾瑜脸色一黑,“楚楚……我问的是洋金花。”
“哦……那就没啦。”
萧瑾瑜细细地看着那个方子,这方子很简单,把活屎壳郎放到蜜汤里浸死,焙烧成末,用醋调匀敷到挑破的疮上就行了。
屎壳郎,蜜汤,醋……
“楚楚,洋金花毒对虫子有效吗?”
“我也不知道……”
萧瑾瑜轻叹,折起了手里的纸页,“只能试试了。”
“试什么呀?”
“楚楚……还想睡吗?”
楚楚摇摇头,一想到案子就兴奋,哪还有什么睡意。
“咱们赌一场吧。”
“赌什么呀?”
“屎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