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又停歇下来了,乔宝莹柔声在他耳边提醒道:“夜快深了,咱们还是洗一洗,就睡了,明个儿你不是还要去山里头么?”
苏辰在她身上呆着没动,真的不想离开啊,也不想动,就这样搂着媳妇,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乔宝莹却是推了推他。
苏辰在她耳边喟叹了一声,说道:“呆会你还容我么?”
“这样伤身。”
乔宝莹有些无奈。
“不会的,我身子倍儿棒。”
乔宝莹被他说得忍不住想笑,的确倍儿棒,可是也不是这么折腾的。
“乖,我们先起身洗了澡再说。”
于是两人半夜起来洗了一个鸳鸯浴,又在里头缠绵了半日,水都凉了才回到床上来。
再这样下去,乔宝莹明个儿又要下不了床了,明个儿她也有事啊,酱坊的事,还有莫情姑娘开药铺的事,可不能做甩手掌柜。
可是看着热情的苏辰,她就拒绝不了似的,再加上那昏暗的灯火下,看到苏辰那双如妖一般的明亮的眼睛,还有那好看的五官,做为一个资深的颜控,就忍不住想要侵占了他。
到了五更天的时候,乔宝莹终于动了动手指,两人还缠在一起,虽然睡了一会儿,可是苏辰得起身出发了,她可是听到外头喜姑几人的声音。
乔宝莹推了推苏辰,苏辰一脸苦色,忍不住说道:“读书之时五更天不到起床温书,而今终于不用读书了,没想做了官也得这样早起身,就不容我抱着媳妇睡个美美的睡。”
“谁叫你浪费了一晚上,你这几日没睡好,不会有事吧。”
乔宝莹一边安慰他,一边起身为他穿衣。
“我自个儿来,你多休息一会。”
乔宝莹却是执意要给苏辰穿衣,说道:“我看着你走吧,左右我的事也没有你的急,到时还能睡一个回笼觉,这上山里头你可得小心了,最好这一次把山林地图都完善好,以后就更好的管理。”
苏辰点头,接着在她唇上吻了一口。
都还没有刷牙齿,这么不爱干净的人,乔宝莹有些无奈,看着苏辰那得意的笑,就叹了口气。
终于把苏辰给服侍着送出了门,苏辰便跟着陈意几人踏着月光走了。
乔宝莹回屋里头接着补眠,没有苏辰在身边,她居然有些睡不着,那滚烫的胸膛没有了,她向来对苏辰有亲肤症,没有他,就好像身边少了一点什么似的。
天大亮的时候,院子里的人都已经开始走动了,乔宝莹才醒来,就听到外头有了动静,她也睡不着了,起了身。
出来一看,乔氏和喜姑居然在浇花,她有多久没有管理这小花园了,乔宝莹有些惭愧。
上前帮手,两人看到她面露桃花之色,皆相继一笑。
齐氏说道:“刚才大人吩咐了,咱们若是有信要写,可以乘着年前,走县衙信使的道,速度极快。”
乔宝莹一听,当下一喜,也不浇水了,当即跑屋里给乔六写信去,先前李原说会把乔三接过来,这中途再派一些人去林源县,接乔六一家,这一路上千里迢迢的,李家出了不少护卫。
乔宝莹一直想写信,就怕信还没有到手上,李家的人就已经把人接来了,以至于错过了,眼下离她成婚还有二个多月,若是这信能快些到,如此也能给乔六一家提个醒儿,酱坊里的事也好先安排。
乔宝莹写完信便把信交到齐氏的手中,齐氏和喜姑皆是笑了起来,喜姑说道:“今个你们三姐妹可以团聚了。”
乔宝莹点头,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齐氏当即拿去了前头交给了师爷毕成良,到时与衙里的信一起走驿站,这样来回都快。
乔宝莹在家里呆着,总感觉这样一日的等着苏辰也不是个事儿,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她心里只想着那点儿夫妻之间的事儿,以前她可是忙里忙外的,不像现在这样,没有看到苏辰就有些坐立难安似的。
乔宝莹思虑一会儿,便找齐氏一起出门游玩去,喜姑最近几日身子不爽落,倒不想出门凑这个热闹。
且不说这边乔宝莹出门游玩的事,先说那苏辰踏着星辰出了门,他们直接往山里头去,要建信台,秋收后立即就要动手了,人手都已经招集,眼下他跟着陈意几人在山里头采点画瞭望台的位置。
没想今日来到一片密密的森林,这儿长年不见天日,树林里阴森森的,里头的草都还是绿的,并没有黄。
就在几人寻位置的时候,在那深深的草丛中,陈意发现了几具尸体,不过这些尸体已经发烂发臭,衣裳尚在,却是一身黑衣,还蒙了脸。
陈意向苏辰禀报,苏辰看到底下六七具尸体,沉思着。
陈意却是忽然想到一事,说道:“这儿倒是离当初我跟乔姑娘救下的李易那地方儿不远,瞧着这些尸体的腐烂情况,恐怕已经死了有好几个月,算着日子,与当初李易说的有黑衣人追杀的事有些吻合。
苏辰听后想了想说道:“这么看来多半是追杀李易的那一批人了,贾张两家的人手皆是梅县出身,不然也是眉州人士,可瞧着这几人的身形,如此高大,瞧着像是北边的人。”
陈意在草丛里看到一物,于是蹲身拾起,是一块令牌。
苏辰看到那令牌,面色一变,主仆两人相视一眼,皆是受惊不小。
“大人,这令牌似乎像去年咱们赴京赶考的时候在京郊被人追杀,那些黑衣人手中的令牌与这个一般无二。”
陈意这么一提醒,苏辰也想了起来,去年入京赶考,才来到京郊就遇上了刺客,那会儿他们不得不四处逃窜,后来好不容易寻了一处村庄隐藏了下来,逃过了一劫,可是后来苏辰中了毒,如此看来,当时要杀他们的人只不过是改了手段而已,一举一动皆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
陈意心思沉重的问道:“大人,您说会不会是昝丞相?”
苏辰没有接话。
陈意心中这样一想的时候,立即打了个寒颤,说道:“那可是先生门下的大弟子,而大人您正是先生门下的最小弟子,一首一尾,相隔了几十年,当年先生为了这个大弟子没少费心思,包括他出仕,以及入朝为官。”
“可是眼下却不顾及师门,居然向大人您出手。”
“陈意。”苏辰阻止他,“你不要说了,这些事说不准,咱们根本没有证据,只不过是猜测。”
苏辰把令牌收了起来,接着叫人把这些尸体给掩埋了,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几人又在林间忙碌了起来。
苏辰回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他先回的书房,把那令牌收拾好,回想起陈意的那一番话后,他站在书桌前沉思,昝泊到底为何要向他下手,先是给他一封致命的信,那里头却是与汪子渔截然不同的信息,他若是深信他了,恐怕此刻他已经只能是个商人,再无翻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