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彻底决裂
顾德音看着眼前的五姨娘，心中一片荒芜。她虽然清楚地知道五姨娘不会也不敢那么做，但那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她万万不敢去赌。看来，她这一辈子注定挣脱不开身上的枷锁，获得真正的自由。
良久，顾德音突然笑了起来，可那笑容里明显带着一丝落寞。
“姨娘，你赢了。”她转过头吩咐护卫总管，“把姨娘的人都放了，以后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言罢，她转动了轮椅，打算离开这里。
然而五姨娘却叫住了她，“这件事四小姐就打算这样算了？”
“当然不会这样算了。”顾德音并未回头，“姨娘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跟你作对，也不会让你烦心。我今日实在是累了，先回别院去休息了。”
待顾德音离开之后，五姨娘忍不住问道，“四小姐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她理解了姨娘的苦心，所以才承诺以后再也不会让姨娘担心了吧。”
“真的时这样么？”五姨娘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具体是怎么回事又说不清楚，“让几个人在四小姐的别院外面盯着，我始终有些不放心。”
顾德音回到别院以后，燕尔已经醒了过来，心中安了不少。
“燕尔，这一次委屈你了。”
闻言，燕尔拼命摇头，“四小姐素日里待我极好，奴婢一点儿也不委屈。”
“真是个傻丫头。”顾德音叹了一口气，“这一次你是因为我的牵累才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偏偏我又不能为你讨回公道，说起来我实在是歉疚得很。”
“说起来五姨娘也是为四小姐你好，只不过她用错了方式而已，奴婢求四小姐千万别为了我一个卑微的奴婢跟姨娘生了嫌隙。”
“我和她之间的嫌隙早就已经存在，跟你无关。”顾德音道，“燕尔，我打算带着你彻底搬出丞相府，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被我牵累。”
“搬出丞相府？”燕尔一脸惊讶，“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五姨娘和相爷根本不会同意。”
“只要皇后娘娘愿意帮我，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这一次她要任性一次，勇敢地去打破身上的枷锁。
五姨娘喝了一碗清心凝神的莲子百合羹，心中却仍是不得安宁。今日她看似占了上风，可她总觉得顾德音有些不太对劲儿。
正在这时候，有小丫鬟跑了进来，“姨娘，不好了，四小姐现在要带着燕尔离开相府。”
“什么？”五姨娘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现在腿伤还没有痊愈，怎么可以这样胡闹？她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见她。”
“姨娘莫急，门房已经把四小姐拦了下来，她并没有走出相府大门。”
闻言，五姨娘这才松了一口气，匆匆往门房赶了过去。
顾德音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门房，缓缓地问道，“我还是不是这相府的主子？”
门房如临大敌，立刻点头，“四小姐当然是相府相府的主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既然我是主子，那我自然是想去哪里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还是不要拦着我。”
“四小姐，不是奴才非要拦着你，主要是你现在腿上还有伤，应该要待在府上静养，否则他日相爷回府以后追究起来，奴才绝对逃脱不了干系，还请四小姐能够可怜可怜奴才。”
“日后我会亲自向父亲解释，绝对不会牵连于你，还不赶紧让开？”
“这……”门房面露难色，知道最好不要得罪顾德音，可也知道绝对不能让她离开。否则以后她出了什么事的话，恐怕要牵连一大片人。
若只是顾德音跟五姨娘之间的龃龉的话，想必这府上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让她这位千金小姐、这府上正经的主子顺心，可唯独她要离府出走这件事绝对不能发生。
顾德音冷冷地看着门房，“我话已至此，你还不赶紧让开，莫非你真的是打算跟我作对？”
“奴才不敢。”
话音刚落，五姨娘就赶了过来，“四小姐，今日只要有我在这里，你绝对走不出丞相府的大门。”
顾德音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你非要这么逼我？”
“不是我逼你，而是你在逼我。”五姨娘声音里满是失望，“我实在是不明白，你是堂堂的相府千金，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好好得为何要折腾。以前的你明明对相爷和我言听计从，现在却处处与我们作对。皇后娘娘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前后竟然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要什么有什么？”顾德音冷笑，“我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自由，可是我拥有了么？”
“你别跟我谈什么自由不自由。”五姨娘怒道，“那都是皇后娘娘给你洗脑的东西，你要是真听进了心里那就是蠢。”
“是么？”顾宛央的声音传了过来，“本宫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让人变得愚蠢的本事。”
“皇后娘……娘娘……”五姨娘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妄议皇后可是重罪，再加上顾宛央又是个记仇的，她今日恐怕是没有好果子吃，“妾身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本宫并不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因为本宫完全不在乎你的看法。”顾宛央开门见山，“这丞相府太能折腾人，实在是不适合病人休养，所以本宫前来是打算带德音入宫养病。”
“娘娘隆恩，这实在是四小姐的福气。”
“既然五姨娘你也同意了，那本宫马上就带德音离开。”顾宛央吩咐身后的赵叶，“还不赶紧带几个人去四小姐的房间收拾一些必需品带走？”
“不必了。”顾德音道，“我今日既然想要离开丞相府，那就不必带走一针一线。就连我和燕尔身上的这两套衣裳，以后我也会送回来。”
顾宛央看得出来，顾德音这次是真的鼓起了勇气想要摆脱丞相府这道枷锁，既然如此，她倒是愿意帮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