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柽研制新武器的同时,黄经臣却在京城发着大财,他将前期收购的旧钞换成新钞后,马上安排人卖出,就是按平价卖出,利润也是翻了四五倍,如同现在的股市中熊市里几块钱一股垃圾股,赶上了政策市,立刻草鸡变凤凰,连连涨停,成了黑马股。
还有一半的盐钞兑换左藏库的积压物资,黄经臣早些时候的投资立刻就起了作用,这些人也都知道炕哪头热乎。库房里的那些东西仿佛一夜之间都发了霉,新的变成了旧的,旧的就变成了破烂,结果十万贯的盐钞兑换出了二十万的东西,而这些东西都是丝绢、香料、象牙、宝石这样的好东西,看着不多,但是都价值不菲,如果卖出去这些东西保守说又得翻一番。
黄经臣按照赵柽的吩咐,卖出的时候都是要硬通货,金银最好,铜钱也可,就是不能要纸钞,看着满屋子的金银财宝,老头子再次被王爷的先见之明镇住了,就在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手里的盐钞卖出,东西搬回来的时候,朝廷的左藏库也没那么多的器具供盐商兑换了,先兑换的就占便宜了,无法兑换的那就只能当雷锋了,消息一传出新盐钞也马上贬值,再无人问津。
垄断永远吃香,官商勾结永远发财,那些搭上头班车的盐商们抢先一步从榷货务领取了盐钞,很快办妥了手续,拿到了递牒到盐场领取取盐,运到缺盐的地区贩卖,抢得了先机。盐商们更是受到各个州县的父母官们的欢迎,他们为出政绩,保住乌纱帽,都千方百计地笼络客商,努力帮着推销食盐,强制进行分配,有的地方婴儿刚出世就计口授盐,北方有些地区甚至连牲口也要计算在内。
盐一年的产量是有限的,发新钞,又兑旧钞,几年的盐钞汇在一起,肯定是超额了。先行者们已经开始大把的搂钱,那些接下最后一棒的倒霉蛋们看着自己几十万贯买进来的盐钞却是欲哭无泪。要提盐还得等到几年之后,即使政策不变,再换新钞的时候还得加钱;换东西,等他们去的时候,库房比狗舔过的饭盆还干净;想再卖,傻子都不要。
这些人前几天还是富甲一方的大豪,转眼就剩下一些擦屁股纸了,去上访,榷货务上面贴着张大纸,上书‘小买怡情,大买伤人’,一时间破产的盐商满街走,心理素质好的还能拄着棍儿要饭回家,差的就剩下跳河上吊啦!
有人欢喜有人愁,产盐的地方的官员们就很生气,他们的办公经费本来大部分要靠盐税支持,是地方财政主要来源之一,现在又被新的盐钞法搞没了,这等于掐断了他们的脖子,那怎么办呢?好在有章可循,前几年怎么办的,现在还怎么办,就像执行青苗法保甲法转嫁危机一样,就在盐商身上再剥一次皮,你持京城的盐钞提不走盐,还要再买一次或者再加点赋税,总之,你们要出点血,也让我们拔几根毛。
盐商们也不肯吃亏啊,马上大提盐价,一袋盐三百斤,从一万一千文增加到三万多文,盐中还参有泥沙灰土,质次价高,反正有地方政府帮着卖。结果就是老百姓苦不堪言,但魏伯初主持的京城榷货务,此时又客商云集,盐钞收入扶摇直上。最高的年收入达到四千万贯。仅此一项的收入,就超过了宋太宗时全年总收入的一倍,相当于宋神宗元丰年间全年总收入的三分之二,真是一群堪比杀人放火的贼。
······
“好啊,值夜还喝酒,太小瞧我啦!”外院的更房的屋顶上一个人双脚勾着屋檐,以一个倒挂金钟的姿势偷看屋里的动静,嘴里还小声的哼哼着。
“杨头,我出去撒泡尿!”一个护院和杨锋打了个招呼,推门走了出来刚解开裤子就看到个黑影一闪而逝,“谁?站住!”他拎着裤子大声喝道。
“怎么啦?”听到喊声,更房里其他几个人立刻拎着刀冲了出来。
“一个黑影,挂在咱们窗户上,看到我上房跑了!”撒尿的护院受了惊吓,尿一下憋了回去,提上裤子说道。
“搜,不能让他跑喽,府里这些日子不太平,昨天库房又了失窃,丢了张圣上的御笔书画,我还让大管事的骂了一顿,今天说什么不能再让他跑喽!”杨锋吩咐护院们马上敲锣,他带着人开始搜捕,整个外院立刻热闹起来,各处的灯笼都点了起来,巡夜的护院们打着火把四处查找。
也许是树大招风,自从年后府里的护院有时会发现有黑影在屋顶、角落中出现,速度很快,转眼即逝,他们往往是以为看花了眼,或是野猫之类的出来活动。也有的护院说是看到了人,敲响了警报,可是经过搜索,却从来是一无所获,经过清点府中也没丢什么东西。
闹了几次,大家就都认为是眼花了,没有人再当回事,可是最近些日子,府里却连连失窃,先是大管事屋里,后来是库房,却没有人看到过贼,府里也整顿了一番,没有发现内贼。东西丢的蹊跷,能做的也只能加强戒备,增加人手,库房那边更是抽调了庄丁把守,可是却还挡不住那个贼,丢的东西越来越贵重。
后来贼被发现了两次,可是这个家伙身手不凡,穿房跃脊如履平地,速度快的惊人,等他们搬着梯子上了房,人早没影了。府里几个会轻身功夫的也追过,却都被他甩掉了,就连混过江湖的孟涛,杨锋也跟不上。
“贼往后院跑了,快追!”角楼上值夜的瞭望哨先发现了,一边喊,一边晃着灯笼指引方向,分布在各处的护院和庄丁立刻汇集过来,守住各个路口通道,形成一个大包围圈。
“他在树上!”一个护院发现了贼,高声喊道,孟涛弯弓搭箭射了一箭,众人都知道他的箭法了得,认为贼难逃这一箭,可是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这个贼身子一拧,转到了树杈后,伸手在箭杆上一击,居然将箭打落在地。
“咦!”孟涛十分意外,抽出第二箭准备再射,那贼却双手抓住树枝猛的一荡,跳到院墙上,在不到半尺宽的墙上飞奔几步,向前一窜,扒住屋檐,身子一翻上了房顶,躲在了屋脊后,孟涛眼看目标消失,气恼的扔掉弓箭,猛跑几步脚尖一点抓住椽头,翻上屋顶,另外两个功夫好的护院也在同伴的帮助下窜了上去,可他们刚露头,就被两片飞来的瓦片砸了下去。
“蟊贼,看你往哪里跑!”孟涛将掷过来的瓦片击碎,大声喊道,他也看清这个贼身材矮小,穿着一身黑灰色的夜行衣,蒙着面只露出两只眼,看不出什么模样。
那个贼好像并不害怕,在屋顶上窜来跃去,孟涛一时竟抓不住他。几个回合后,小贼猛的加速,顺着屋脊猛跑。
孟涛看着他一阵冷笑,随后追了上去,这里是东跨院的一片连房,听到动静,住在里边的人都出来查看动静,护院们也将这里团团围住,只要下去往哪边跑都会撞上人。他如果不下去,自己在后边,只能他跳到另一排房顶上,那隔着条一丈多宽的通路。自己练了这么多年,也不敢说能蹦过去,这个小贼真可以说是插翅难逃了···
今天事情太多,写的现在只能更这么多了,还请大家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