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想要收纳云家和庞家,这也并不是非常容易之事。
离开闵岱严的闭关地点,闵少奎立即召集闵宋两家的全部高手,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闵岱严说了,他闭关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而等到他出关的时候,他希望看到云家和庞家在那时都已经是闵家麾下。
“诸位,我父之前下令,让我等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收降庞家和云家,这两家在八百年前也曾是一方豪强,在诸多小家族当中可算是佼佼者。照诸位看,我们是先对庞家动手还是先对云家动手?”闵少奎广征意见。
“当然是先对付云家,云家不识好歹,跟我闵家有矛盾在先,我们该杀一儆百,只要先对云家出手,庞家焉敢不服?”这是闵家第三代闵敖的意见,他犹记得跟云毅之间的恨,故而想尽快覆灭云家,杀死云毅。
闵少奎一听,微微一笑,看向其他人。
另有人道:“庞家和云家,总体上都差不多,都是不足畏惧的小家族而已,而且他们家族当中没有后天境高手,连先天境的人都尤为稀少,对付这样的两个势力,那根本是手到擒来之事,少楼主你又何必斟酌。只要你乐意,无论先对云家还是庞家动手都可以。”
此言一出,许多人都随声附和,表示赞同。
庞家和云家在八百年前,或许真的强盛过,但现在已经没落。
无论闵家还是宋家,都可以轻易地覆灭对方,何况现在闵宋两家已经合为一家?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闵少奎笑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我们还是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邀月楼除旧废新,估计以前邀月楼的旧敌可能也会在暗中蠢蠢欲动。庞家和云家虽然好对付,但我们也要谨慎行事,马虎不得半点。”
“少楼主居安思危,即便占据着绝对优势,也如此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真让我等佩服,既然少楼主说了要谨慎,那么属下以为,可以先对庞家出手,因为庞家跟邀月楼最近,再加上庞家以往跟我们闵宋两家也没什么矛盾,也许可以兵不血刃,就可以收降之。”一位闵家的老客卿如此建议。
待他说完,一位宋家的老者,也是点头说道:“没错,云家和庞家这两家,最好是先收服庞家。因为云家那边,十之有八会持反抗态度,毕竟就如闵敖少爷之前所说,云家早在之前就跟我们闵宋两家有隔阂。若是先对云家动手,庞家恐怕不但不会慑服,更会见势狗急跳墙,若是到时候投靠了江家,岂不麻烦?所以,倒不如先对庞家出手,若庞家能降服之,再对付云家,便是简单了。到时候,我们还能以庞家为先锋,让庞家去对付云家,岂不一举两得?”
闵少奎听完这两位老先生的分析,忍不住拍起手来,道:“好,二位果然不愧是闵宋两家的贤者智囊,想得果然深远,甚合我意。既如此,那咱们就先对庞家动手。只要收服庞家和云家,那么再接下去,我们就将对付最后的江家,只要江家一灭,我们闵宋两家将彻底坐稳乾州以西的霸主地位。”
这时,宋家的长子宋远山主动请缨道:“少楼主,这次就让我带兵出征吧,庞家我势在必得。”
宋远山仍旧沉浸在丧父丧弟的沉痛当中,他认定杀死他父亲的人就是江慈,而杀死他兄弟宋枭的也多半是江家的人,故而对江家酝酿着如海般幽深的仇恨。
一听说只要收服庞家和云家,闵宋两家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江家,他便迫不及待地要主动请缨,加快进程。
闵少奎看他一眼,微微点头,道:“大舅哥你乃先天境后期修为,为宋家第二代人中的佼佼者,若由你带队,那自然是没问题了。好,这次我成全你。”
“谢少楼主。”宋远山双手抱拳。
“我们乃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大舅哥你尽管去,若庞家不识好歹,届时我便亲自出手,为你做后盾!”闵少奎激励道。
“好,兵法有云:兵贵神速,那我现在就带人出发!”宋远山说完,果断就转身走出会议厅。
半柱香后,宋远山出征,带了浩浩荡荡三百余人,其中不乏精锐高手。
一位江家的探子,站在远山之山,遥看着邀月楼兴兵而出,剑指庞家村。不由喟然一叹:“看来庞家村要遭殃了,闵宋两家这么快就对庞家出手,必定下一步就是云家。只要解决了庞家和云家,那么最后肯定就会轮到我江家,我得立即将此事汇报给家主才行。”
他立刻骑马而去,疾回江家祖地。
其时,江家的家主江老爷子也进入了闭关状态。江家在邀月楼这几百年,也拥有庞大的积累和沉淀。在危难即将来临之时,江慈也顾不得太多,准备倾尽一切,去突破后天境后期。
此时的江家,由江瑞生主持。
江瑞生为江慈长侄,亦为江逸尘之父,时年四十岁,修为亦是先天境后期修为,为江家第二代人中最强者。
此次江慈闭关本不应由他来主持江家大事,但江慈唯一的儿子江瑞亭,也就是江若曦之父,早年得怪病而暴毙,此后,江慈便一直将江瑞生视作江家下一届的接班人。
因此,江慈若是无暇,江家一并大小事务皆由他全权处理。
探子回归,将所见之事全部汇报。
江瑞生听后,双手负背,来回踱步,想了想,道:“八百年前,乾州以西有八大势力,庞家和云家在旧时也是不可小觑的存在,如今虽已没落,但比起其他一些小家族,还是强不少的。这次闵宋两家对庞家出手,无论结果如何,他们下一步,必将会对云家出手。待到庞家和云家都被他们解决之后,那么接下来便会轮到我们江家。”
“是的,可惜家主还未出关,这种时候,我们该如何应对呢?”探子表示忧心。
江瑞生一哼,道:“伯父闭关,不是还有我在吗?难道我就不能处理这件事么?”
“这……这……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探子垂头,然后说道:“事情紧急,刻不容缓,既然江家现在由瑞生兄主事,那瑞生兄觉得我们要用什么办法来应对闵宋两家这种做法?”
江瑞生想了一下,说道:“庞家和云家和我们江家的关系,好比是唇齿。唇若亡,齿岂会不寒?我且问你,闵宋两家对庞家出兵到现在已经多久了?”
探子算了一下时间,道:“约莫已经一个时辰了。”
江瑞生叹了一声,道:“若是我们现在救援,也是来不及了。庞家注定或被闵宋两家收降,或被闵宋两家覆灭。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云家。”
“瑞生兄打算怎么保住云家?”探子问。
江瑞生道:“还能怎么保?云家跟我们非亲非故,要保他们,我们也将付出不小的代价,就跟他们说,让他们云家当我们江家附属,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证云家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