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比他好到哪去,额头上全是汗。想着刚刚要不是探头看了一眼,还是傻乎乎的在这里等,别说伢仔,就这钢叉戳过来的长度,我们三个估计就被串成冰糖葫芦了。
镇定心神之后,我忙朝许教授他们藏身的地方看去,可是一看却看了一个空。
他们人呢?
“师傅?”伢仔慌了,跑了几步到了棺椁的另外一半,最后神色苍白的扭头看我,呐呐的说人都不见了。
我立刻跑了过去,示意他不要慌,这地方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说不定他们只是躲起来了。
伢仔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听我这么说他直接吼道:“躲?你倒是看看这里他们往哪躲?”
我没有说话,视线盯着溶洞,神色晦暗不明。
“长安,你别吓我,你是说他们躲……躲到溶洞里去了?”伢仔磕磕绊绊的道。
我也知道不可能,可是除了这里他们还能躲到哪里去呢?
伢仔连连摇头说不会的,他们怎么会躲,刚刚他们这里不会有任何危险。
我黑着脸,对伢仔的话不以为然,刚刚我们在棺材板后面躲了最起码有四分钟,这四分钟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我将视线从溶洞转到棺椁上,沉着脸慢慢的走过去,被伢仔一把拉住。
我看了伢仔一眼,他犹豫的放开了手,最后跟着我一起走。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等我先去确定一下情况再说,可是他却执意不肯。
“你真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在昆布没有和我们一起闹,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我们,随时准备接应。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刚刚那一阵的针雨要不是昆布牺牲了一大半的蛊虫以及伢仔反应快,我们现在已经成了筛子了。
一步、两步……总共也就两米左右的距离,不过一会儿我便站在了棺椁边,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探头往里面看去,随后心中一惊----棺椁里面居然是空的!
但看棺材的颜色,里面肯定是有尸体的,难道真的是诈尸了?
“如果不是他们主动进去,那就还有一个解释……他们是被逼进溶洞的。”我敲了敲棺材的边缘,那里有一处像是指甲一样的划痕,若是这里面的尸体诈尸了,那老烟他们消失不见便能解释的通了。
伢仔手在棺材上狠狠的一拍道:“不行,那我也得进去。”
说完他便要往溶洞里冲,被我直接拉了回来,他盯着我让我不要拦着他,否则他直接翻脸不认人。我无奈的说去肯定是要去的,但是像他这么进去也只有找死的份,到时候别说救人,就连自保都难。
“那你说怎么办?”他急了,不禁吼了一句。
我扭头就问昆布身上还有没有祛毒丹,他应了一声说有,但也只能管普通的蛇毒,至于这溶洞里面的东西他不敢保证。
“这就够了。”我朝昆布摊开手,他递过两枚祛毒丹,我和伢仔一人吞了一粒,然后我打头阵,昆布断后,一前一后的进了溶洞。
雾气似乎散了一些,但还是很浓,我刚一进去只觉得眼前一片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缓了好久才稍微能看到眼前大概不到半米的距离。
奇怪的是并没有蛇来攻击我,甚至于我根本听不到蛇的声音,这里面一片安静,好像是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伢仔和昆布紧跟而来,站在我左右,也都是一脸的诧异。
“蛇呢?”伢仔呐呐的道,说先前老烟不过是站在前面便被一群蛇给攻击了,怎么我们现在进来了反而一点事都没有。
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在这里面每走一步路都要慎重,不能掉以轻心,他点了点头,做了几个手势问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我扫视了一眼四周,将袖口和裤腿都扎紧,手上握着飞刀,另一只手则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在琴剑的描述下,我知道这里面的布局,即使闭上眼睛我也知道我们现在身处什么位置。所以我抬起脚步就往左边走去,那里会有一个垂下来的钟乳石,若是能将上面的蛇给驱赶走,我挂在上面用手电筒一照便能看清整个溶洞,到时候许教授他们在哪便一清二楚。
当然,我没有伢仔那么急,因为我知道四姑娘还跟着他们,即使遇到危险,有她在那么危险程度最起码也要降一半!
我慢慢的摸过去,差不多半分钟后我摸到上方有一块探出来的石头,心中一喜,将手电筒直接往腰间一别,双手一抱整个人就攀了上去。随后我拿起手电筒往石头上一照,只见一双圆鼓鼓的眼睛正瞪着我,眼角还有血流下来。
因为我是直接攀上去的,手就放在这人的胸膛上,所以那眼珠正好对着我的眼睛。
我吓的手一松,整个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之前摔断的肋骨又痛了起来。
“郑千他……”我呐呐的说不出话,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竟然有一个人已经惨死了。
郑千在丰收村来的那几个人中的存在感不高,一开始是郑浪负责联系我们,郑浪出了问题后就成了郑老二,这个郑千更多的是跟着老郑叔跑来跑去,我们和他几乎都没有说过几句话。现在他死了我一时也搞不清自己是恐惧更多一些,还是难过更多一些。
伢仔和昆布也发现了不对劲儿,前者慢慢的将我扶起来,后者已经上手将郑千的尸首给放下来。
他被一根绳子绑在了钟乳石上,我这才以为他就是那块钟乳石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攀了上去。
伤口在郑千的背后,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撕扯开来的,足有小臂粗细的伤口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在尸体被放下来之后没有一分钟血已经流尽了,原本的钟乳石已经彻底被染成了红色。我们站的这块地方也黏糊糊的,被他的血彻底染成红色。
伢仔脸色不好,只打量了一眼郑千便开始发了疯的要往更深处冲,昆布紧紧的抱住他,厉喝不管用,直接用蛊虫逼的他不得不冷静下来。
“冷静了?”我淡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