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现在还记得她脸上的那份错愕。
平心而论，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白空都算不上帅，甚至由于常年的战场生活，让人望而生畏。
不过在面对他的时候，她也仅仅是错愕，皱眉，却十分有礼貌的回绝了他。
他也预料到了结果，那种突兀，无论是谁都不会随便接受一个上来就嚷嚷着让你做他女人的家伙。
特别是这个家伙从外表上看起来要钱没钱要颜没颜。
“不过，我们可以从认识开始。”
当时白空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原本很难压抑住的杀气就那么轻易的掌控了，虽然看起来有些凶悍，却不得不说，当时的表现却更像是一个大男孩。
她显得更加的落落大方，或者说带着对他的好奇说出了这样的话。
白空当时自然是喜不自胜。
从此他也就开始把所有的空闲的时间用来与她在一起。
他们游遍了整个欧洲，从阿尔卑斯到梵蒂冈，从爱琴海到英格兰……
自然而然的，他们成为了恋人。
那时的他，刚好而是，而她，比他大两岁。
她是空白的女王，说的话比白空又是还要有用，雷子他们对于这个把自己老大管的服服帖帖的大嫂十分的敬重。
直到有一天。
一年前，由于他们空白已经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世界上第一大佣兵小队，自然是让不少人眼红，甚至开始针对他们了。
而为首的自然就是复仇者。
原本白空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中多少，要知道就算史蒂夫在天榜上一直呆在第三，他也没有一点畏惧，但是直到有一天，她被抓了。
远在美帝的复仇者撑着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把她给带走了。
当他在小队的基地里面看到复仇者留下的信号的时候，他当时就暴走了。
“你们！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人摸到自己的老家，还带走了一个人，如果不是他们留下的信息，是不是到我回来了，你们还一无所知！”那是他第一次对着自己人发火，甚至，他手中的枪差只差一点就对准了自己人——如果不是因为她的陪伴让他心中的戾气减少了无数倍。
那一次，也是几年来，世界上最强的几个佣兵组织之间爆发的最为激烈的一次战斗。
准确的说，是天榜前十之间的战斗。
他单枪匹马的杀入了复仇者的总部。
那一次，他和史蒂夫杀了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复仇者里面的那些阵亡的人都是因为自不量力想要插手他和史蒂夫之间的斗争。
原本，史蒂夫还只是想要利用她让整个空白都低调一点，但是白空的毫不留情与不讲道理也彻底的激怒了史蒂夫和整个复仇者。
二人没有任何的留手。
知道复仇者的总部都被拆了一半，美帝的联邦调查局也出动了，眼镜蛇部队也开始镇压他们，他们才开始收手。
但是白空一直没有机会将她救回。
直到最后，史蒂夫为了复仇者的那些死去的弟兄报仇，结束了她的生命。
那一天，白空的双眼变得血红。
他彻底疯狂了。
手中的枪比开罗更恐怖，身上的体术压制着史蒂夫无法换手。
而整个眼镜蛇部队也死伤过半。
那一天，白帝染血，那一次，所有人都不得不重视这个明明只有天榜第十却差点将整个美帝搅个天翻地覆的男人。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她混身染血，用着最后的力气，捧着他的脸，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宛如快要凋谢的玫瑰花一样。
“停手吧……”
这是她在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
也因为这句话，他彻底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抱着她离开了美帝，没有任何人敢拦在他的身前，复仇者原本强盛的实力缩水了一般，史蒂夫也受到重伤，休息了很久。
从此，他成为了一个传说，他也开始一点点的淡出佣兵界。
但是，所有人都不敢小看这个永远都只是呆在天榜第十不上不下的男人了——天榜第三的史蒂夫连同整个复仇者都快被他一个人毁了。
如果不是她的那句话，说不定此时世界上已经没有所谓的复仇者，没有天榜第三的史蒂夫了。
……
“她是第一个对我说，以后不准再踏入厨房一步的人……”
“她是第一个真心实意关心我的人……”
“她是除了我母亲之外，第一个因为我失去了生命的女人……”
白空坐在那，语气仿佛失去了感情，失去了信念。
回忆起这一段过去让他整个人都仿佛回忆起了那个最为恐怖的噩梦一样。
“她叫叶子秋，我喜欢喊她叶子。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莫警官。”
说完了一切，白空仿佛松了一口气一样，一切都结束了。他看着坐在床上的莫未然，眼神中带着点点怀念，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花蓉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刚才白空的情绪会失控，会一直说都是他自己的错。
从以前，他就把一切的责任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因为他，他身边的人都会进入别人的视野，都会成为别人的敌对目标。
“抱歉。”莫未然忽然开口说道。
“啊？”白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当他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的时候，不由的问道：“你为什么要道歉？”
“我不应该把所有都归咎在你的身上。”莫未然想着当时自己因为失控，抓着白空在那用近乎于咆哮的语气，她就不由地有些自责。
“不……”白空摇了摇头。
“你不用道歉，本身就是我问题吧……”白空叹了一口气，头微微抬起，用一种悠远而老成的语气说道：“毕竟，我实在是太优秀了，长得也帅，自然会遭人妒忌，和我这样的人有关系，本身就是一件十分累的事，不是吗？”
莫未然张了张嘴，原本想说的所有话都憋在了嘴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花蓉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视了这句话。
“就像蓉蓉，也只是勉强和我般配不是吗？单单从这就可以看出我有多优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