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着白安不受自己的影响,还越战越勇,刘彰把心一横,暗叫一声拼了,自己今日只能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了。
想着,他把双手松开,紧接着,迅速向上一移,死死抓住在白安胸前的凸起处。
白安身上有灵铠护体,即便被刘彰抓住,她也没什么感觉,但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一瞬间,她面颊羞成涨红色,连脖子都红了,杏目圆睁,喝道:“无耻!”
说话之间,她顾不上理会周围的癸级学生,身子一跃而起,然后使出全力向地上坠落。
就听轰隆一声,白安仰面朝天的摔在地上,她倒没什么,可苦了贴在她背后的刘彰。
后者正面受着白安的压力,背面受着地面的撞击,他感觉自己快被活活压成肉饼,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身上灵铠的破裂声。
“放手!”白安沉声喝道。
刘彰没有说话,准确来说他是被撞得已说不出话来。白安见他还不松手,她暗咬银牙,再次跃起,依旧是仰面朝天的往地上摔。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这回的摔力,让刘彰感到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已经散了架子,他双手仍死死抓住白安的前胸,人已忍不住嚎叫出声。
周围的学生们如梦方醒,不再给白安再次跃起的机会,众人一拥而上,飞扑上去,也不管刘彰是不是在下面了,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压在白安身上。
有的人压她的胸腹,有的人压住她的四肢,还有人压住她的脑袋,整个场面看上去异常滑稽,层层叠罗的学生们要堆起一座人山。
最下面的刘彰自然是苦不堪言,也多亏他修为深厚,灵铠坚韧,不然此时早就被压断气了。
白安也好不到哪去,作为垫底的第二人,她的身上有十多名癸级学生,要命的是双臂和双腿又都被对方牢牢抓住,动弹不得丝毫。
“快快解决掉她我要不行了”刘彰在人群下面发出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正当癸级学生们准备向白安下重手的时候,突然之间,远处传来沉闷的敲钟声。
咚、咚、咚钟声持续,连绵不绝,回音久久不散。听闻钟声,在场众人的身子同是一震,那是比试时间已到的提示。
以刘彰为首的癸级学生们无不是顿足捶胸,满脸的失望之色,白安已经被己方制住,眼看着就要把她解决掉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比试结束,真是功败垂成啊!
只是顷刻之间,学生们皆像斗败的公鸡似的,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从白安身上爬起,而后,散掉身上的灵铠,耷拉着脑袋,沉默无语地瘫坐在地上。
等白安站起身后,她也是长出口气,暗道一声好险,又感叹一声侥幸,只要再晚片刻鸣钟,己方便必输无疑了。
想着,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刘彰,后者躺在地上,没有起身,面无表情地仰望天际,也看不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有人兴奋地大叫道:“赢了!我们赢啦”
听闻这话,众人下意识地寻声往去,只见那位名叫小松的学生手里握着甲级的帅旗,正满脸兴奋的连连跳跃。
夺旗了一瞬间,癸级学生们好像全部都重新活了过来,又惊又喜,纷纷从地上爬起,看着小松手中的甲级帅旗,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刘彰亦是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窜起,看着在空中摇晃的半截帅旗,他的嘴角慢慢挑起,喜悦之情渐渐浮现在脸上,毫无预兆,他嗷的尖叫一声,把小松连人带旗的一并抱了起来,其余的癸级学生们也一同拥上前去,把刘彰和小松抱在中间。
刚才他们一心只想干掉甲级的主将白安,倒是把夺旗这事给忘了,现在想想,就算未能杀掉对方的主将,但只要夺下对方的帅旗,坚持到比试结束,这也算己方的胜利。
人们兴奋的手舞足蹈,抱在一起,又喊又叫、又蹦又跳,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对他们而言,这一场比试实在太不容易了,一百二十多人的癸级学生,几乎牺牲掉九成,最后只剩下他们这十几人,但是他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前面的那些同伴们也没有白白牺牲,最终的胜利终于归属了他们。
这不单单是一场比试的胜利,更代表他们创造了一个奇迹,甚至是一个以后都无法被超越的传奇,癸级全体学生战胜甲级全体学生的传奇。
此时白安倒像是一个局外人,她看着抱着一起庆贺胜利的癸级学生们,表情淡漠地坐了下来。
自己竟然输给了癸级学生,要问她现在的心情如何,她也是充满了不服气,但同时她也很佩服刘彰的头脑,在他的指挥下,癸级学生已经发挥出最大的潜能,当然,运气也是站在了他们那一边,并成为最终取胜的重要因素。
不过,刘彰等人并没有高兴太久,等甲级学生们返回之后,他们才猛然发现,己方的帅旗竟然也在甲级学生的手中,持旗的人,正是阎炎。
很快,院方的管事和先生们也都到了,比试的双方皆有伤亡,双方的主将皆存活到最后,双方的帅旗又同被对方所夺,按照群体比试的规则,双方没有输赢,这是一场平局。
刘彰以及癸级学生们原本飘到云端的心情瞬间跌落至谷地,对挑战的一方而言,平局和输掉比试没什么区别,他们最终还是不能取代甲级学生,进入甲级行列。
“唉!这次我们算是白玩了,一步之差,差之千里啊!”李泗来到刘彰近前,连连摇头,扼腕叹息。
刘彰没有理会他,看着做裁判的院方管事和先生们,大声说道:“虽说我们没有赢得比试,但至少我们也战平了甲级,就算不能取代甲级的学生,也应该和他们平起平坐才是!”
“是啊!”他的话立刻引起其他癸级学生的响应,人们纷纷围拢过去,据理力争。
以前,灵武学院的升级试中还真没出现过平局的场面,这让院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按理说,癸级学生战平甲级学生,等于是具备了和甲级学生持平的实力,应该把他们升为甲级才对,但两边这么多的学生,加到一起得有一百五六十号人,全部成为甲级,岂不是笑话,何况,癸级学生中有太多的人根本不具备甲级的实力。
正当院方的管事和先生们低声商议之时,有人骑快马飞奔而至,送来一封院长张秀的书信。在书信中,张秀表示自己已经看了这场比试,也看到了癸级学生的实力和努力,但最后比试的结果毕竟是平局,把癸级学生集体升为甲级,不合学院的规定,所以,可将癸级学生升为乙级,以示对他们的奖励。
看过张秀的书信,院方的管事和先生们如释重负,立刻向学生们公布院长裁定的结果。
因为事不关己,甲级学生们无话可说,对于癸级学生而言,这样的结果虽不是最好,但也完全可以接受,全体升入乙级,总比继续留在癸级受风吹日晒之苦要强得多的多。
张秀的裁定成功平息了癸级学生们的不满,让这场群体升级试有了个圆满的结果。
其实,在张秀看来,如果癸级学生完全依靠自身的实力达到平局的战果,把他们全部升为甲级倒也可以接受,但大王混在癸级学生当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他又不能把此事公开,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这样的裁定。
在退出群体比试的场地时,甲级和癸级的学生们也都在对这场比试做着谈论。
癸级学生那边。人们都显得很兴奋,现在他们升到了乙级,也算是进入到学生当中的第一集团,只要能在乙级扎稳脚跟,不在以后的升级试中被挑战下去,未来的前程不成问题。
只有刘彰长吁短叹,对这样的结果仍耿耿于怀。
李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张三,别叹气了,其实从比试开始我们大家都没抱多大的希望,能升到乙级,已经算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了。”
“对啊!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成为乙级的一天!”另有一名学生喜笑颜开地乐道。
“其实,这次比试还多亏了唐初,如果不是他牵制住甲级学生,他们可能早就冲进帅帐里,发现张三没在里面了。”
“唐初?”刘彰皱了皱眉头。
“是的!就是那个新来的唐初!他可太厉害了,就一个人,甲级二十多人却战不下他,当时我们全都看傻眼了。”
刘彰难以置信地眨眨眼睛,一个人对战甲级二十多人?这不是开玩笑吗?他下意识地向左右观望,问道:“唐初呢?唐初现在在哪?”
随着他的问话,周围的学生们也都四处张望,可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唐初的身影。“真是奇怪,比试结束时他还在,怎么现在却找不到人了呢?可能先回去了吧!”
“也有可能!不过真是奇怪,像唐初这么厉害的修灵者,还进我们灵武学院做什么?以他的实力,先生也打不过他啊,到底是先生教他,还是他教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