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气地在原地休息,但整个人都像个落汤鸡一样,原本帅气的两件套上衣被淋得乱七八糟,裤腿滴着水,头发也滴着水,难受地贴在侧脸和额头。
梁雨听走过去,笑着推了他一下:“还发呆呢?全身都湿了,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
夏天问低头看了眼自己,确实满身狼狈,只能“哦”了声,往自己房间走去,接着关上了房门。
梁雨听看夏天问的背影好笑。
明明是个被水淋得非常狼狈的人,为什么她会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呢?
夏天问关门后,梁雨听索性在外面收拾了下全是水的洗手台,收拾完洗手台后,又把湿漉漉的地板给拖了一遍。
这两项工作花了有些时间,而夏天问进去房间老半天竟一直没出来。
梁雨听觉得奇怪地跑去敲了敲夏天问的门。
“天问?”
门里的夏天问应了声,声音听上去似乎在苦恼什么:“啊?”
“没,就见你这么久还没出来,怎么了?”
夏天问停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没事?”
梁雨听莫名其妙:“我怎么听着像有事?怎么了?”
夏天问立刻提高了音量:“没事没事,就一点小麻烦,我自己能解决。”
又过了好一会儿,夏天问还是没出来。
梁雨听这下敲门敲得大力了些:“到底什么事!快说!”
大概她问得太有震慑力,夏天问这次老老实实地答道:“没,我这件两件套脱起来有点麻烦,不知道怎么卡住了。”
梁雨听隔着门都能脑补出来夏天问衣服脱一半但是卡住的苦脸模样,她忍不住笑出声:“开门,我帮你。”
夏天问看上去比她还不好意思:“没事,我自己可以。”
“我又不是别人,你怕什么?”梁雨听重复,“开门。”
门内安静了几秒,梁雨听几乎能感觉到那是夏天问在做内心挣扎的时间。
接着“咯吱”一声,夏天问的门打开了。
梁雨听向屋里看去,夏天问站在门口,她才扫了一眼就有些憋不住笑。
夏天问的上衣果然才脱了一半,这件配饰复杂的两件套,大概平时就不太好穿脱,此刻由于被水淋湿了,很多布料拧得跟麻绳似的,外面那件跟里面那件搅在一起,越加乱成一团。
夏天问下腹部和后背都露在外面,脑袋却被衣服套住,遮住了脸。
衣服蒙住他的五官,紧绷的布料依稀勾勒出他的五官轮廓。夏天问开了门也还在自己胡乱地用手扯,可怎么都没把衣服扯下来。
梁雨听笑着把他拉到走廊里,伸手给他帮忙。
手才搭上夏天问的衣服,门外传来钥匙声和周琴讲话的声音。
周琴和善独一打开屋子大门就面向站走廊里的梁雨听和夏天问,接着周琴和善独看见梁雨听直接脱掉了夏天问的上衣。
周琴手里的钥匙“啪”的一声落地,屋里陷入可怕的安静。
手里拽着夏天问上衣的梁雨听茫然转头看大门口,刚被梁雨听脱了上衣,此时裸着上身的夏天问也看向大门口。
门口,善独的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他们。
而周琴像是尴尬又像是八卦,眼睛在夏天问和梁雨听身上扫了几个圈。
这显然是误会了。
还误会得非常彻底。
梁雨听感觉到气氛不对,赶紧推了夏天问一下,将他塞进他房间,吩咐:“你赶紧把衣服换了!”
接着“啪”的一声帮他关上了客房。
周琴回过神来以后,觉得十分尴尬,但再尴尬也还是硬着头皮招呼帮忙搬米的善独:“善独啊,米放门口就行了。”
善独黑着脸,似乎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他一双眼睛幽幽地盯着梁雨听,接而又幽幽地转到夏天问已经关上的房门上。
周琴注意到善独的表情,缓解气氛地干咳了一声,叫善独进门:“来,进来坐坐,喝杯水,休息下再走吧。”
善独木然地跟着进了门,但他显然并没有休息的心情,动作和表情都十分僵硬。
周琴跑到梁雨听身边就没好气地拍了下她脑袋,小声训斥:“你这什么情况?!就算真那么心急你俩进房间去啊,呆走廊里就……就……”
周琴说不下去,气得翻白眼。
梁雨听有种跳到黄河洗不清的感觉,只能特别冤屈地提高音量:“妈!你想到哪里去了!”
周琴愣了下,小声问:“刚刚不是在……那个?”
梁雨听认真道:“不是!”
此时,一个人在自己房间找衣服的夏天问可谓是万分气愤。
梁雨听这是一见善独就把他给塞屋子里去了?
他一边翻可以换的衣服,一边在心里吐槽善独简直是阴魂不散!
平时总觊觎梁雨听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跑到梁雨听家里来了?
他正气着,电脑里传来凌剑扬的声音。
梁雨听回家前,他正跟凌剑扬和原城刷着游戏,此时开着麦的凌剑扬在跟原城吐槽:“天问今晚还玩不玩啊?去开个门就没回来了。”
夏天问跑去打开麦:“你俩先打吧,我这里十万火急,打不了了。”
原城疑惑道:“你又做什么了?”
夏天问猫去门口,将自己的房门打开一条缝。
此时,善独、梁雨听和周琴正坐在沙发上。
夏天问气愤道:“我能做什么?情敌找上门来了!”
凌剑扬看热闹不嫌弃事大:“哟,不错啊。你这情敌挺锲而不舍的,精神可嘉啊。”
夏天问没空跟凌剑扬开玩笑,他继续扒着门缝看客厅里的善独。
梁雨听正跟周琴解释是水龙头出了问题,还指了指那边还有水迹的地板。
这一解释,周琴和善独的脸色都缓和了不少。
然而门内的夏天问却气得龇牙咧嘴。
干嘛要跟善独解释?
就应该让他误会!都男女朋友,有啥好解释的!
善独脸色缓和后,再细致看了看屋子,又问:“他俩分房睡?”
周琴点头:“那肯定啊。”
夏天问看见善独嘴边勾起一抹不明显的笑,他觉得不能忍了。
凌剑扬在麦里叫他:“喂,你不说话在干吗?”
夏天问气呼呼地将穿好的衣服脱了下来:“我脱衣服!”
凌剑扬莫名其妙:“你脱衣服干吗?”
夏天问咬牙切齿:“我就要让他误会!我就不穿衣服出去,我气死他!”
说完,夏天问将衣服甩床上就要出屋。
音响里传来凌剑扬叫他的声音:“你就脱着个上衣出去能误会什么啊?都解释清楚了,说是水龙头坏了。”
夏天问一愣:“那怎么办?”
凌剑扬挑眉:“那你不光脱衣服啊,你还得弄点痕迹什么的吧。”
夏天问嫌弃脸:“那个要怎么弄?”
凌剑扬来劲了:“你可以掐自己,掐红那种。可不就像吻痕了嘛。”
夏天问觉得凌剑扬从来没有给过一个靠谱的建议,越加嫌弃地吼道:“谁掐谁有病!”
房间外面,周琴一个人去了厨房,说是要将新买的米倒进米缸,客厅便只剩下梁雨听和善独两个人。
夏天问瞄准时机就出了房门,裸着带些红点的上身大步大步走到了善独跟梁雨听跟前,接而在梁雨听莫名其妙的眼神里一手搭梁雨听身上,身子没有骨头一样地往梁雨听身上靠。
夏天问觉得十分解气,他一边揽着梁雨听,一边欣赏善独黑脸看他的表情。
善独的视线冷冷地扫过他身上的红点,脸色越加难看。
就在夏天问觉得心情非常美丽的时候,身边的梁雨听惊呼一声:“天问,你身上这红点怎么回事?被蚊子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日更,更新时间应该都在晚上11点以后,其他时间都是修文,不用进来看哈。
今天又是大肥章,我真勤奋→_→
第51章 请别太炸毛
梁雨听认真盯着夏天问肩膀上的红点, 带些疑惑道:“看着好像也不是蚊子咬的,这到底什么?你要不要先擦点药?”
梁雨听说得那么认真,让夏天问都有些气到头顶冒烟。
他没想到善独没拆穿他, 反而是梁雨听将他一招破解。成, 这下自己在房间里白掐自己了一身, 简直免费给善独送人头。
夏天问瞥了一眼善独, 善独一副看戏的模样。
本着绝对不能示弱的宗旨,夏天问努力咧出一个假笑, 依然将手搭梁雨听身上,就这样亲密地倚着梁雨听,并附带跟善独示威的眼神。
可手刚搭上梁雨听,梁雨听突然拉开他的手,将他往房间的方向推了一步:“你去给我把衣服穿上。”
夏天问没听, 又走回梁雨听身边赖着,还故意挑眉, 让语气变得暧昧满满。他偏头看梁雨听,似是在跟梁雨听说话,可语调特地扬了起来,更像专门说给善独听的:“干嘛呀,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这样。”
可梁雨听丝毫没配合他, 反沉下来了脸:“是想弄感冒?你到底去不去?”
梁雨听一认真起来,夏天问秒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