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顶冠很是郁闷:“在一个庆功酒会上,我高兴过头,喝醉了。朦胧中跟一个女的进了房间。”
“第二天醒来,发现身边躲着一个小丫头,刚成年,是杜三品的亲妹妹,杜莎莎。”
“她说要把我入赘杜家,要跟我结婚生子,我当场吓得冷汗飙出,赶紧跑回华夏避避风头。”
李沣悠悠开口:“你还真是风流啊,只可惜,运气不太好,不是人-妖,就是人-妖的没妹。”
“李少,你能不能不打击我啊?这样没朋友的。”
富顶冠苦笑一声:“杜三品觉得我是玩弄杜莎莎,扬言要么跟他妹妹结婚,要么弄死我出口恶气。”
“我解释一番,可他就是不听,赔偿一个亿也不要。”
“最后,他提出一个折中条件,可以不入赘杜家,不去苔国定居,但必须和杜莎莎结婚。”
“而且富家必须给杜莎莎的名分。”
“我不知道怎么向家里开口,所以就拖了一下,谁知杜三品等不及,就搞出绑架的事情。”
富顶冠神情惆怅:“之所以断定是他,除了他手里有漂亮的人-妖外,其余人根本没那水准。”
“而且我晕过去前一秒,听到那女孩……人-妖……说苔国语言。”
李沣笑着拍拍富顶冠开口:“那女孩没在越野车上,说明她还是自由之身。”
“你的危机只是过了一半,她随时会出现,你以后小心一点。不要色令智昏,不然你还会被绑架。”
“我知道她还没被拿下,所以我坐你的车,准备粘你几个小时。”
富顶冠咧着嘴笑:“直到我的护卫拿下那人-妖……对了,你待会去哪里?”
“跟着我?”
李沣一愣,随后摇摇头:“我没空理你,我要去体育馆。”
富顶冠眼睛亮起:“叶孤凤对抗杨长胜棋局?”
李沣疑惑问道:“你也知道?”
“当然知道,我还是这一战的三大赌庄之一呢,可惜赚不了什么钱。”
富顶冠来了兴趣:“收了十几个亿赌资,九成九都是买杨长胜赢,没几个押注叶孤凤。”
“如果这一战,叶孤凤一方胜了,那可就发了,一赔五十。”
“买叶孤凤赢,一百万,中了,那就是五千万;两千万,就是十个亿,可惜,她必输无疑。”
富顶冠脸上有着可惜:“我押她五百万,纯粹是想给华夏壮壮威,免得面子太难看,百分百打水漂。”
“如果我押叶孤凤两个亿,赢了翻个五十倍,有几个钱庄付得起?”
李沣忽然来了一丝兴趣:“谁能接我这个盘?”
“两个亿?”
富顶冠坐直身体,眼睛亮起:“这赌注,太吓人,除了我,只有泡菜国韩家的赌庄会接了。”
韩家?果然是他们,看来因为吕卜的事情,叶孤凤替自己挡刀了。
李沣拍拍富顶冠的肩膀:“借两个亿给我。”
晚上七点,牡丹城体育馆,一件vip休息室,灯光柔和,气温适中。
室内呆着十余名华衣男女,全都一声不吭分站两侧,叶竹青和薛姨也都在其中。
她们没说话,只是目光焦灼看着布垫上闭目养神的叶孤凤,再过半小时,叶孤凤就要跟杨长胜一战。
一战之后,二十亿,就要送给人家了。
“滴答滴答!”
墙壁上的时钟不紧不慢转动,可是落在众人心里,却像是一根针一样刺痛,也让气氛更压抑。
叶竹青今天穿着一件修身的青铯裙装,小西装套在外面,眼眉精致。
头发精心挽起,肌肤吹弹可破,身材起伏有致,浑身上下散发那种挡无可挡的御姐气质。
干练又冷眼,只是此刻,俏脸不断变化,少了昔日的高冷和傲然。
“妈妈!”
叶竹青看看时间,又过了五分钟,再也按捺不住,她上前一步半跪在地,俏脸很是惭愧:
“这一战,我们还是不玩了,不赌了,这可是二十亿,鲁氏制药要做多少业务才能赚这个利润。”
“我也不要你帮忙李沣了,我会想其它办法帮他度过难关,我不想你把钱白白送给杨长胜。”
叶孤凤脸上没有半点波澜,依然保持着平和态势,像是入定的禅师。
“韩家太可恶太混蛋了,借我们解决李沣的事,要我们跟杨长胜下棋三局。”
无论输赢,不再找李沣麻烦,但三局赌注二十亿,还必须一定程度公开。
叶竹青俏脸愤怒:“这明面上是对抗,实则就是给他们送钱,我们跟杨长胜实力相差太远。”
“不,这不仅是让我们送钱,还要顺手打华夏的脸。”
叶竹青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早已经从中窥探到韩家他们的叵测居心,当下全部说了出来:
“华夏最近对泡菜国不少动作,时不时落他们的脸,韩家利益也严重受损,旗下业务缩减五成。”
“他们憋屈,愤怒,就想要在棋艺上,当众打鲁氏制药和华夏的脸,同时赢取二十亿弥补他们损失。”
“谁都知道你在华夏的影响,杨长胜在国际的影响,你们一战,就等于华夏跟泡菜国一战。”
“而且杨长胜是汉人血统,更有以华制华的讥嘲效果。”
说到这里,叶竹青前所未有的生气:“这些混蛋用心太歹毒太险恶。”
“我现在就去取消这一战,李沣的事,我和李沣扛了就是,他们有种就放马过来。”
叶竹青起身,准备出门。
“回来!”
叶孤凤缓缓睁开眼睛,轻声吐出一句:“竹青,别孩子气了,这一战,势在必行。”
“哪怕是输,也必须扛过去。”
“一战,输了,我输掉二十亿,丢掉自己、鲁氏制药和华夏的脸,会很难看,大家心里也会难受。”
在叶竹青她们的注视中,叶孤凤声音轻缓而出:“搞不好,鲁氏制药也会遭受波及,承受华夏民众的怒火。”
“可是战了,再多不好后果,我们也是堂堂正正,敢战敢拼,勇气、精神,不会消磨,还会流传。”
“不战,固然能保住那笔钱,可是我们也成缩头乌龟,以后泡菜国人会指着我们鼻子骂,胆小鬼。”
叶孤凤眸子如水深邃:“它会成为我们一生的污点,让我们永远抬不起头来。”
叶孤凤是一个生意人,有着商人的精明性格,但她同样有着高瞻远瞩的目光,知道权衡取舍。
在薛姨点头时,叶竹青嘴唇一咬:“可这代价太大了。”
叶孤凤淡淡一笑:“一个连应战勇气都没有的人,又能苟且偷生多久?又能在未来走多远?”
“技不如人不要紧,怕的就是失去了勇气,因为技艺可以慢慢提高,而勇气失去一次就很难回来。”
“相比失去的金钱和面子,失去勇气这个代价更为严重。”
“再说了,很多人都知道今晚这一战,这时候宣告不玩了,你可以想象明天各国头条是什么。”
她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叶竹青的面前,伸手握住她滑嫩的手,给予叶竹青温暖和力量:
“所以今晚就是输,就是飞蛾扑火,我也要义无反顾。”
叶竹青没有执意出门了,只是握着叶孤凤的手难过:“妈妈,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招惹这个麻烦。”
她的眸子有着一抹泪花:“我对不起你。”
“傻孩子,没什么对不起的,李沣的事,撑死就是一个导火线,怪不了你。”
叶孤凤伸手一抹她泪水:“没有这个借口,泡菜国也会找其它事端出来,他们早藏着自己算计。”
叶竹青一咬嘴唇:“总有一天,我会好好‘回报’他们的。”
“好了,别说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出去了。”
叶孤凤绽放一抹笑容:“高兴一点,势足一点,正如我以前教你的,哪怕遍体鳞伤,也要昂起头。”
叶竹青挺直身躯,俏脸恢复几分冷冽:“妈妈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她还抬头望向一直沉默的薛姨:“薛姨,问问韩家的地下赌庄,还敢不敢收注。”
“他们如果敢的话,替我押妈妈两千万。”
薛姨拿出电话,轻轻点头:“明白。”
叶孤凤望着叶竹青一笑:“傻丫头,何必呢?这两千万,可是有去无回啊。”
“二十个亿都去了,两千万又算什么?如非考虑韩家的偿还能力,我会直接砸两个亿。”
叶竹青眼里闪烁一抹炽热:“就如妈妈说的,即使是输,也要输的昂首挺胸,让人不敢小觑。”
叶孤凤拍拍她的手臂:“不愧是我的孔雀公主,就要这份骄傲。”
“小姐,韩家赌庄可以接受赌注,只是赔率要下降一半。”
这时,薛姨握着电话向叶竹青汇报:“因为刚才有人砸了三个亿买夫人赢,他们必须做一定风控。”
叶竹青止不住一愣,随后问道:“谁对妈妈这么有信心?”
“富家,富顶冠。”
听到富顶冠下注两个亿,叶竹青他们全都一片惊讶,没想到富顶冠会砸那么多钱。
要知道,这完全就是打水漂啊。
只是听到这个赌注,叶孤凤他们心里又多一丝温暖,这怎么说也是一种鼓励和支持。
“八成是富甲金最近又挖掉富矿了,所以让他儿子砸出两个亿玩一玩。”
叶孤凤俏脸欣慰:“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这份心意,让我很感动,不愧是多年的朋友。”
“薛姨,明天派人飞去金莱州,把那幅他喜欢多年的名画,《唐伯虎点秋香》给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