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知南醒来的时候,自己的衣服完好地穿在身上,三层,不多不少,整整齐齐,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是全身的疲惫确是实实在在的。
她记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记得自己浑身无力之后,昏昏沉沉睡着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却见贼二首领趴在地上,额上还残留着碰撞的干了的血迹。
忽然,门“吱呀”一声就开了,惊醒了地上的贼二首领。
贝知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双腿酸困,她扶着床沿又坐下。
“二哥,怎么了?二哥!……”,一个小喽啰赶紧来扶地上的贼二首领,昨晚贼二首领交代他,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开门,也不要告诉大哥。这小子弱不禁风,居然把二哥打成这样?!
“你个臭...臭娘们儿!”贼二首领恶狠狠盯着贝知南,嘴角是已经干了的血迹。
“不好啦!不好啦!……”门外突然响起弟兄们的喊叫声,“官兵上山来了!快跑!……”
贝知南听到,稍微放宽了心,软筋散的功效还在,他们终于有救了!
贼二首领站不稳,他记得昨晚那个男人从房顶钻进来,这娘们儿是个重要人物!“狗子!捉这娘们儿做人质!”
贝知南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放在她脖子上了,“老实点!”
狗子押着她往外边走去。
官兵来了寨里,山贼全副武装,弓箭准备,贼二首领替了狗子,狠狠推了贝知南一把,“走!”
亚慎元一眼便看见有些虚弱的她,满目心疼。
贼二首领见这个男人气势逼人,周身寒凉,“别...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贝知南那天的刀痕还留在脖子上,已经结痂了,他昨晚心疼,小心翼翼地顺着刀痕吻了一遍又一遍。
“我不动。只要你肯放了她,我们就撤!”亚慎元扔了手中的长剑。
“王爷...不要管我!”贝知南气息微弱。
亚慎元毫不理会她,发狠似的盯着贼二首领。
贼二首领受到压迫,一步步往后退,突然后面一个石块,他趔趄了一下,手上的匕首正中贝知南的肩膀。衣服被割破,血迹瞬间浸透了衣衫。
亚慎元趁机用了一个暗器,正中贼二首领的喉咙,一剑封喉,这个畜牲,杀一万遍也死不足惜!不过,也要谢谢他!亚慎元看着他的尸体,冷哼一声。顺势揽住疼痛不堪的贝知南。
“疼……疼。”她紧咬嘴唇,身体发冷,满面痛苦。
亚慎元抱紧了她,“乖...知南...乖。”
听他这么叫自己,贝知南顿时放大了瞳孔,在惊愕中昏迷了过去。
这一场仗打的声势浩大,山贼总共五百人有余,所幸,押送嫁妆的侍卫伤亡不多,可是,亚慎元只关心贝知南一个,她正躺在知府客房的塌上,对外界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她缓缓睁开眼睑,映入眼帘的是亚慎元的俊逸的脸,她好像看到了担忧?不会吧,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表情?
“喝药!亚慎元难得温柔地给她掖了液被角,用汤匙调着苦涩的药水。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贝知南有点狐疑和心虚,神志不太清醒,竟然连昨晚发生了设么都不记得了,“王爷,昨晚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亚慎元性感的唇勾起,舀了一勺药汤,“先喝了它!”
“当真没发生什么?”贝知南喝的急,“咳...咳。”
“知南。”亚慎元淡淡道,拂了拂她垂下来的发丝。
“啊?”贝知南心里觉得完蛋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为什么忽然对自己这么好?!
“啊什么啊,快喝药。”亚慎元从没有这般温柔地对谁。
“啊呦!”贝知南倒吸了一口凉气,扯到了肩上的伤口。
见她疑惑,“我上的药!”亚慎元迫不及待地宣告主权,他隐隐看到贝知南脸色微红,“快喝了药!不然本王就昭告天下人,让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王爷...呃...知南也没想过要嫁人!”
“贝知南,你话如果再多一点,本王就再给你几碗药!”
贝知南不敢再妄言,这才是那个冷酷、冷漠、冷淡的亚慎元!什么关心、担忧都是假象!她恨恨地喝完药,“王爷请出去吧,知南要歇息了。”
“哼!”亚慎元甩了甩袖子,嘴上不情愿,临走时还是小心翼翼地为她关了门,屏退了下人,不许打扰。
方羽然进来的时候,抱臂问着她,“贝知南,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亚慎元手里了?”
贝知南被上着药,心虚道,“疼!你轻点!我当然有把柄落他手里了!我的命在他手里!”
“好吧,小女且,我总觉得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我特别担心。”
“他本来就是个怪人!阴冷不定,喜怒无常,变化莫测的男人!”想到亚慎元总是威胁自己,顿时恨地牙痒痒。
“小女且这么大火气!王爷惹到你了?”方羽然低声问道,往日,小女且对王爷可是像老鼠见了猫一样,都是顺着他。
“多嘴!”
已经在知府内休息两天了,贝知南抱拳道,“王爷,我等启程吧。”
亚慎元的视线略过她的肩处的伤,淡淡道,“多住几日无妨。”说罢,竟叫了府中的歌姬,同贝知南一同欣赏。
贝知南一脸嫌弃,这是要在这儿常住了么?的确,会州美女如云,这就要掉进温柔乡了么?!
“王爷,不如我们挑几位美女一同上路,常伴王爷左右,长路漫漫,恐王爷寂寥。”
见她阴阳怪气的,亚慎元屏退了歌姬,“好,就依你,路上颠簸,贝知南,你好自为之,哼!”
一行人刚出府门,萧竹风策马居然沿原路返回。
“师弟!你居然敢骗我!”萧竹风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听说必经的窄道上,官府收服了一批山贼,他回到师门,师父在闭关修养,根本无事!
贝知南有点心虚,骑着马跟在亚慎元身后,“师兄,长途跋涉,我怕你吃不消。”
“你一个...,”萧竹风本来想说,你一个女儿家都车马劳顿,马上住了口,“我陪你去吧。”说罢,余光略了亚慎元一眼。
亚慎元似是很讨厌萧竹风,心烦意乱,一直找贝知南的茬儿。
“贝知南,前方是什么地方?”
“贝知南,你数一下,我们一行人还剩下几个人?”
“贝知南,你去清点一下箱子够不够?”
亚慎元的做派,直惹的方羽然翻白眼,敢怒不敢言。萧竹风紧跟着贝知南,生怕又出了什么差错,见亚慎元太过分,皱着眉头。
“师弟,路途遥远,我带了位歌姬给王爷解闷。”萧竹风不知道何时何地找了一位红衣飘飘的美女,跟在他身侧,带着面纱,若隐若现,看身段,是国色天香的美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