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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

傻子。吴同在后面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内容,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他说冷夕呢,不是叶陌陌。

前座的二人顿时齐刷刷转头看他。

夏微雨张着嘴,意识到自己理解错了,脸色恢复如常也不羞赧了。

顾淮予瞪着眼,冷不丁被人戳穿心中所想,还没来得及找好借口,耳尖却逐渐红了。

冷夕?夏微雨终于回过神,接过话,夕夕怎么了?

还有点迷茫。

最近好像蔫了不少,吴同见顾淮予低下头不吭声,主动帮他把心声补上了,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蔫吗?夏微雨皱起眉回忆,一边回忆一边又点亮手机,手机还停留在刚才与叶陌陌聊天的微信页面上,我没注意,予哥你别着急,我帮你问问陌陌,陌陌肯定知道。

说着就要打字。

谁知道顾淮予忽然像个摔炮似的一巴掌抢过她的手机,三下五除二就给她关机了:着急个屁,你问个屁,惯得臭毛病,不许问!

说罢噌地起身走了,留下一脸迷茫的夏微雨和若有所思的吴同面面相觑。

予哥又咋了?

夏微雨一边重新给自己心爱的手机开机,一边求助似的看向吴同。

吴同耸耸肩表示不知道,而后转头就摸出自己的手机登陆了贴吧。

他点开淮夕cp楼发了一个帖子,名字就叫:我之前的见解有待商榷,淮夕有可能是真的,还待实验考证。

下面的ID叫ID5T,原来就是之前认认真真给淮夕谣言辟谣的那位大兄弟。

吴同发完帖子又开始替好兄弟犯愁起来,开玩笑归开玩笑,磕cp归磕cp,可别真的搞一起了。

第19章 、摩托

自从冷夕放学需要加练吉他后,他的放学时间就不固定起来,又因为最近心情实在太受打击了,都没有兴致去折腾林言了,恹恹地拒绝了林言等他一起回家的提议,天天一个人不知道去哪耍。

而林言言是一个钢铁直A,要想让他发现自己这个矫情的一逼的发小那细密如发的小心思,还不如让他从他们小区楼顶上跳下去。

于是他浑然不觉冷夕的异常,每天仍然乐呵呵地推着自己的小自行车,偶尔与林笑约会,偶尔和同学聚餐。

林言单方面放心地把保护冷夕这一个任务交到了顾淮予手中,在不知道冷夕黯然神伤的情况下,一整周都在美好的放学时光里恣意玩耍。

可美好的日子很容易翻车。

周五,一周中最令人怦然心动的周五,林言刚出学校大门,就又被人堵了。

还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地方和走位,只不过这次身边没有林笑。

他抬眼看见沈夜白的第一秒,就想摔自行车,条件反射似的腿肚子疼。

沈夜白竟然还敢冲他笑,笑得像一朵灿烂的向日葵,笑,笑你妈的笑。

林言心底长叹一口气,一脸内伤地说:哥们儿,我上次的伤刚好。

女朋友呢?沈夜白左瞧瞧右瞧瞧,牛头不对马嘴地问,分手啦?

草,分你妈个蛋!林言憋着火,我俩好着呢,你他妈别咒我。

沈夜白闻言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往前迈一步,林言下意识想跑,撒开自行车车把嗖地一下往后退一步,却又被沈夜白一把抓住手腕。

就在林言以为这个人又要像上次一样放信息素压他的时候,沈夜白忽然用蛮力往前一拉,将林言拽回来:你跑什么?

我怕你打我。林言一脸的破罐子破摔。

知道打不过我还敢这么跟我蹦脏字儿,不会好好说话?沈夜白眉间舒展开,又笑了,今天不打你,上次说好了请你吃炸鸡。

我不去!林言挣扎一下,我上次就没同意,你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哪有说自己是鸡的。沈夜白嘀咕一声,一本正经地回道:你是人,要不然我请一只鸡吃炸鸡,这也太残忍了吧。

但是说归说,沈夜白一直拽着林言的手腕不放手。

林言挣又挣不开,学校门口这么多人他根本不敢用信息素,而且用了也没用,沈夜白这疯逼比他牛逼多了。

他这才久违的想念起自己的好兄弟冷夕夕,他多希望今天冷夕也在。

别的不说,冷夕要不是脑子有病非要装Omega,就凭他的信息素强度就几乎可以吊打他认识的所有Alpha,他们两个人一起制衡这疯逼根本不在话下。

只可惜,他的金手指脑子有坑,不仅从来不帮他,每次都是惹事精,还得等着他帮忙摆平。

于是林言只能带着滔天的愤慨,不情不愿地又一次跟着沈夜白走了。

他一路都在琢磨怎么逃跑,怎么才能趁机反抗一下,连大声喊一句绑架啦这种招数都想出来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沈夜白竟然是骑摩托车来的。

学校不远处,就他俩上次打架的那个小巷里,正停着一辆帅到起飞的摩托车。

还是花重金从上到下改造过的,四缸引擎。

林言的一声绑架啦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给他呛个够呛。

咳咳林言眼睛都在发光,这是你的车?

沈夜白终于放开林言的手腕,走过去拍拍他的爱车:很帅吧?

林言点头如捣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辆摩托车,哈喇子都差点流下来了,他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与激动,一秒就接受了要跟这疯逼一起去吃饭的未来:那我们要骑这个去吃饭吗?

嗯,沈夜白也不拆穿他的兴奋,扔给他一个头盔,然后跨上车,地方有点远。

林言还在捧着头盔瞪着眼睛发呆。

上车呀。沈夜白歪着身子冲他扬扬下巴。

两侧的梧桐树挂着枯枝残叶向身后飞扬而去,在四缸引擎的轰鸣声中,仿佛天地间一切的一切都被扔在后面,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沿着这条路向前,向前。

就这样向前,永远都走不到终点。

要不怎么都说摩托车是男人的浪漫,林言光是坐过一次,就彻底把跟沈夜白的那点恩怨抛到脑后,连之前在心底暗自发过的再也不想看见这疯逼的誓言都一并扔了。

如果沈夜白再让他骑一回,他能立刻管沈夜白叫哥。

可惜他这个哥目前还没叫成。

沈夜白说是有点远,事实上他们光骑车就骑了大概半个小时,还吃炸鸡,林言差点就怀疑沈夜白是真的要绑架他。

但他看看四周的风景又觉得不太像,因为这个地方离银城有名的富人区非常近。

在这么一片繁华奢靡治安又好的别墅区附近,他想象不到会出现绑架事件,于是他又放心了。

沈夜白最后停在了一家与富人区这一整条商业街的画风都非常格格不入的炸鸡店。

里面的装修水平非常之感人,昏黄的灯光,墙上反光的油亮,啤酒拿桶装,自己取。

沈夜白熟练地拉开一双椅子,要了两大份炸鸡配不同的酱,又自顾自接了两杯啤酒,递给林言一杯。

林言接过来的时候还不忘带着骨子里良好市民的矜持感,眼珠子使劲儿往沈夜白手中的啤酒杯上瞄,心里却打着小九九:酒驾是不是不太好?要不我别喝了,一会儿我骑回去?

你想的倒挺美,你会骑吗你,喝你的吧。沈夜白啧了一声,一会儿打车走行了吧。

沈夜白笑完了大灌一口啤酒,还涌上一阵心酸:这要搁以前,我肯定就骑回去了,但是今天我可不敢,我怕你又报警。

我也不敢报警。林言也闷了一口啤酒,我怕你又打我。

炸鸡上来了,林言克制地拿叉子叉了一块,左看看右看看,迟迟不下嘴。

吃吧没有毒。沈夜白直接上来握住他的手腕,怼到他嘴边,你怎么这么矫情。

我还矫情?林言像是证明什么一样大咬一口,边嚼边说,那你是没见过我发小。摊上冷夕这样一个发小,他可以矫情的区间非常之大。

炸鸡非常好吃,裹着酥皮炸到外焦里嫩,再沾一层辣酱,从舌尖爽到心尖,林言话不多说一口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

是不是很好吃?沈夜白歪头,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我没骗你吧!

林言非常成熟地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满意。两大盘炸鸡,他们两个人不到半个小时就造完了。

酒足饭饱,林言还是忍不住打摩托车的主意,他眨巴着眼睛:让我骑一回。

下次再说。沈夜白护犊子似的守护住自己的车钥匙,你酒后驾驶,我要告诉你爸。

林言:?

沈夜白晃晃手机:我有你爸的手机号。

我不信。林言定定地看他,明明怕被打,但还是特别敢说,你一个骗子,嘴里就没真话。

你试试?

沈夜白说着就要按键。

林言借着酒精朦胧的上头感,抢在最后一秒把他手机抢了:行行行,不骑就不骑。

不过下次是什么时候?临打车前,林言还念念不忘地看一眼沈夜白非常酷炫的摩托车,转头询问,这才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彻底被摩托车收买了。

看你时间,你下次来找我,我单独给你搞一辆车。沈夜白说着拿过他的手机扫二维码,加上了微信后迅速发过来一个地址,我住这儿。

林言捏着手机正准备细看,但打车的时候最忌讳分心。他就这么看个地址的功夫,出租车就被另外一个人截胡了。

哎我靠大哥你也不看着点车!林言瞪了沈夜白一眼,又忍不住去看抢他出租车的人,谁知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要说缘分就是这样一个妙不可言,抢车的人撑着出租车车门也看到他俩了,这人说神奇也神奇,说熟悉也熟悉。

正是这一整周被冷夕诡异的态度折磨到心神不宁的顾淮予。

林言还有些不敢认,但沈夜白扬声便喊:顾淮予!好巧

顾淮予:

顾淮予也惊讶在这边能遇到熟人,他先是看一眼林言,再对沈夜白开口道:我以为你不会再回到这边了。

没有人会跟好吃的过不去。沈夜白朝身后努努嘴,顾淮予视线顺着转过去,没忍住笑了一声,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扬,露出几颗闪亮亮的白牙。

二人互加了微信,扫码期间,林言一直在盯着他看,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似的。

顾淮予白天被冷夕无视,晚上又被冷夕那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关系的发小盯着瞧,忽然就不爽了,一秒收了笑转头就瞪过来。

林言吓一跳,含在嗓子眼儿里的一句话脱口而出:神神神仙大佬

顾淮予沈夜白:?

顾淮予没听清,眉头一皱:你叫我什么?

沈夜白则吃惊居多,在二人之间来回看了两圈,疑惑地问:你俩认识?

第20章 、牙痒

六目相对,还是林言反应快,二话不说先恭恭敬敬地讲起礼貌:予哥。

而后又装出一副熟悉的模样:你怎么在这呢?

我家在这边。顾淮予无语,这话该我问你吧?

我来吃炸鸡。林言看看沈夜白,老实地说,正准备回家,结果出租车被你抢了。

顾淮予一顿。

不过没事没事。林言忙摆摆手,你用吧,我可以等下一辆。

他可不敢跟冷夕夕的老大顾淮予抢出租车,一来是顾淮予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过于奇特且散发着金光,他太尊敬顾淮予了,二来是他也打不过他,这都不需要尝试,肯定又是一个吊炸天的Alpha。

然而就在林言准备老老实实叫下一辆车的时候,他听见顾大佬说话了:那个,你知不知道冷夕他,嗯,他最近

啊?他最近怎么了吗?

林言汗毛都竖起来了,神情一下就不自觉绷紧,生怕冷夕一个不小心把顾淮予招急眼了导致顾淮予迁怒于他。

就光是沈夜白一个人他就打不过了,要再来一个顾淮予,他今天不用活了。

他又作啥妖了?林言心这个累,予哥予哥,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我替他给你道歉,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你为什么要替他道歉?顾淮予立刻忘了刚才想问的问题,一双眼睛敏感又精准地扫过来,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事。

林言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我相信无论发生什么,肯定都是他的错。

顾淮予不说话了。

他看着林言这一副又歉疚又担心的模样,心下一阵烦,顿时没了询问的心思。

老子还不想知道了呢,爱咋咋地。

顾淮予梆地一声摔上出租车车门,扬长而去。

汽车尾气糊了一脸。二人目送出租车远去,沈夜白更是把一双手挥出了再别康桥的感觉。

康桥走了,林言这才转头问:你俩也认识?

沈夜白挠挠头:我俩算发小吧,一个幼儿园一起玩儿过。

那不就是幼儿园同学吗?

林言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幼儿园同学也能称得上发小,顿时觉得沈夜白这个语文水平,出门在外行骗得吃大亏。

冷风一吹,给他吹清醒了。

林言沉迷摩托车上脑的那阵热血微凉,他又记起沈夜白的本职工作,再加上刚才被顾淮予临走前的那一眼瞪得心惊,他钻进一辆新的出租车后都没跟沈夜白say goodbye,一觉睡到家门口。

林言在出租车上睡得天昏地暗,他的小甜花发小正在自己家拿着一个水壶辣手摧花。

冷曼宁下班回家,一眼就看到被冷夕糟蹋成水坑的花盆,差点儿气撅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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