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合冷凝着一双眼睛,看了眼柳媚芸,“侯爷对你还好吧?”
柳媚芸冷着一张脸,“就那样吧,只是现在想从侯爷手里要些房契,田产,并没有从前容易了。”
柳之合又淡淡的说道,“自己也要长些心眼,凡事都要为渊儿想想,不要争那一时之气。”
柳媚芸手中抓着帕子,心有不甘的说道,“我自是知道不能太张扬,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柳之合叹道,“你的夫君毕竟是侯爷,你也不能太要强了。”
柳媚芸不以为然的说道,“哥哥,我如果不这般要强,早就被大夫人欺负死了,这又来了一个苏娉,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那女人把孩子生下来。”
柳之合叹息了一声道,“罢了,你既然是我妹妹,我又怎么能不帮你呢?”
说着,柳之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黄颜色的布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人来,并且在那小人身上写了几个字,又贴了一道符,交给了柳媚芸,“这个你拿去,过不多时,那女人……”
柳媚芸狐疑的接过小人看了看,上面写着的名字就是苏娉的,她看着柳之合说道,“哥哥,你是让我……”
柳之合阴鸷的眼睛一闪,而后朝着柳媚芸说道,“把手给我。”
柳媚芸不知何意,但是也将手伸出来,而后柳之合用小刀割了一道,柳媚芸叫道,“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要想除掉那个女人,必须要你的血才行。”
而后将手指肚上的血沾在了小人的面门上,那小人的脸上就有了一块红色的血印。
此时站在殿外的凤汝嫣,双手紧紧握着,内心无法平静,这柳媚芸怎么会如此的歹毒?
为了家产,为了地位,竟然想要谋害小姐?
她万不能让她得逞了。
之后那兄妹二人又叙了些话,柳媚芸又布施了些银子,烧了几株香,才坐着马车出了道观回了侯府。
夜里苏娉肚子疼的直叫,在外间的凤汝嫣听到后急忙来到小姐房间,一看到小姐捂着肚子喊疼,而且额头上的汗直流,她心里猜想,是不是那柳媚芸现在就动手了?
凤汝嫣让秋荷去找侯爷,侯爷又去找太医来看,太医来了,把了脉,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又开了一副安胎的药,吃下后苏娉才好些。
侯爷走了,凤汝嫣不敢大意,陪着小姐守了半夜才睡。
可以肯定的是柳媚芸已经使用巫术了。
这是第一次,小姐疼的就这样,要是那柳媚芸再用巫术,小姐流产是小,命都难保了。
眼下要制止柳媚芸在使用巫术,就要将这女人的阴谋拆穿,只是那女人很狡猾,也会演戏,她去了恐怕镇不住那女人,只有找大夫人去才行。
上次柳媚儿害少爷的事情,她并没有与任何人说。
因为说了也没有人会信,而且还会让她对自己心生防备,所以,凤汝嫣一直在找机会。假如她不再做坏事,凤汝嫣兴许能晚些处置她。
只是紫月死了,这女人一点没有收敛,还想害小姐,那就不能怪她对她不客气了。
所以,这次,凤汝嫣一定要揭露柳媚芸的阴毒嘴脸,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希芸阁里,柳媚芸听说太医来给苏娉看病,她心里狂喜,看来就是这小人起作用了。
这小人这么管用,那就多扎几回试试?
她又想起了他哥哥的话,想让这女人死的快,就多用自己的阳血,那功力将会加倍。
而此时凤汝嫣开了灵眼门,正在看着希芸阁中的柳媚芸的一举一动。
那女人狰狞的一张脸,恶狠狠的拿出小人,用银针扎了又扎,小人的身上重要的部位,如心脏,头都被扎满了小针。
而后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沾到了小人的身上,才将那小人放入到了柜子里,露出了得意阴险的笑容。
这一切被凤汝嫣看的真切。
这边刚关闭了灵眼门,而后苏娉就疼的叫了起来,凤汝嫣赶过去一看,苏娉在床上疼的直打滚,而后就昏过去了。
凤汝嫣急忙给小姐输入了一丝灵气,苏娉才缓缓苏醒了,只是疼痛依然,那脸色雪白,躺在床上无力的呻吟。
凤汝嫣去请太医后转头就去了慈君阁,今天这事,只有大夫人亲自出马,事情才能成功。
凤汝嫣赶到慈君阁在门口被常嬷嬷拦下了,“嫣儿,你来做什么?”
因这丫头救过夫人的命,所以常嬷嬷也对这丫头并不像先前那么冷了。
只不过还是有些吃惊的看着凤汝嫣。
“嬷嬷,嫣儿有事找大夫人。”
常嬷嬷淡淡说道,“少爷在里面,我先去通报一声,要是不见你,你就回吧。”
而后常嬷嬷进了屋子。
凤汝嫣焦急的站在廊下,她已经想好了,就是夫人不见,硬闯也要闯进去。
不一会,常嬷嬷出来了,“嫣儿,夫人让你进去。”
而后常嬷嬷撩起帘子,凤汝嫣进去后,就看到周墨寒正坐在椅子上看了她一眼。
自庄子一别,回到侯府后,两人就没有在见过面。
看到凤汝嫣,周墨寒心里还是涌上一丝暖意来。
只是为了不让他母亲看出来,他依旧是板着一张冷脸,只是看向凤汝嫣的眼神多了些意味深长的暖意来。
沈氏看着凤汝嫣说道,“常嬷嬷说你有事找我,有何事啊?”
凤汝嫣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夫人,救救小姐吧。”
周墨寒愣住了,看向凤汝嫣的眸色一闪,那抹漂亮的眸子里,满是不解和不安,一下子站起来,走到凤汝嫣跟前,“嫣儿,起来说话……”
“墨儿。”
沈氏冷冷的叫了一声,周墨寒目光微蹙,而后伸出去的手握了握又收回来了。
“墨儿,坐到一边去,让嫣儿自己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墨寒看她母亲脸色不好,看凤汝嫣也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又坐到了椅子上。
凤汝嫣知道少爷关心她,但是现在不是与少爷说话的时候,她看向沈氏道,“夫人,奴婢要告那柳媚芸。”
“你告柳媚芸?”
沈氏和周墨寒异口同声的说道。
跪在下面的凤汝嫣点头,“夫人,那柳媚芸使用邪术害人。”
“邪术?”
沈氏出自书香门第,又信佛,向来不许侯府有人搞这种邪气的东西。
这小丫鬟点名道姓的说柳媚芸,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可又不能只听她一面之词,为了谨慎起见,她又问了一遍,“你告那柳媚芸使用邪术,可有证据?”
“奴婢愿意拿人头担保,那柳媚芸的房中就有扎好的小人,而且上面还写着小姐的名字,这就是证据。”
沈氏看凤汝嫣不像是撒谎,她看了眼周墨寒,周墨寒也听明白了,就说道,“母亲,还是去看看为好。”
沈氏点头道,“我平日里最是痛恨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出现在侯府,如果这柳媚芸真的暗中捣鬼,我定不会饶她。”
而后,沈氏与周墨寒,还有凤汝嫣一同前往希芸阁。
那边苏娉疼的晕死了过去。
而希芸阁那边的柳媚芸躺在床榻上拿着小扇摇着,嘴角难掩得意之色。
再扎一次,那女人就可升天了。
她用了很多阳血,就是想让那女人快些死,她就少了一个对手了。
一切似乎都朝着她想的方向发展,柳媚芸一脸得意之色,躺在榻上,穿着白色华服,吃着冰镇过的梅子,她的心里此刻是无比的惬意。
只听门外传来一阵骚乱的声音,柳媚芸看了眼杏儿,“出去看看。”
杏儿起身走到卧房门口,就看到沈氏来了。
她急忙躬身一福,“夫人。”
柳媚芸再卧房里听到杏儿叫夫人,她也吃惊了。
这么晚了,那女人来这干嘛?急忙从床榻上起来下了地,看到杏儿一直退到她房中,沈氏已经进来了。
当沈氏与周墨寒到了希芸阁时,外面的萍儿本想通报,但是被常嬷嬷一瞪眼,吓的退到了一边。
看着沈氏怒气冲冲的进了房中,嘴角立刻挤出了一点微笑,来掩饰自己有些慌乱的神色,而后上前躬身福了福,“夫人,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她眼眸阴鸷的一闪,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沈氏。
这帮人来势汹汹,倒是发生了什么?
沈氏端装华贵,脸上清冷,“府里丢了东西,各屋都要找。”
上来就像是审问她一样,柳媚芸不屑的说道,“夫人是怀疑我了?”
“不是怀疑,谁都要查,查过没有自会证你清白。”
柳媚芸冷冷说道,“搜吧,搜不到,看老爷怎么收拾你们。”
而后沈氏面不改色,并没有理会柳媚芸,只是看了眼常嬷嬷,“给我搜。”
常嬷嬷得到命令,一挥手,几个婆子在外面一阵翻腾,而后都说没有,又一窝蜂一样进了卧房去。
柳媚芸这才感觉不对劲,有些慌张了,咬牙切齿的说道,“卧室不许翻。”
沈氏冷哼了一声,“所有都要查。”
柳媚芸转头就看着那些婆子已经把柜子都打开了,开始翻箱倒柜的翻了起来。
柳媚芸不甘心又上前去拉一个老婆子的手,而后还给了她一巴掌,“死婆子,你给我出去。”
那婆子被柳媚芸打的懵了,常嬷嬷瞪着眼睛说,“二夫人,这是夫人的命令,你还是请退到一边吧。”
柳媚芸仗着侯爷对她的宠爱,对她们这些下人从来都不当人看,一向是作威作福,她早就看不惯了。
这次就要打击一下这女人的嚣张气焰,而后就奔着卧房最里面的柜子而去。
柳媚芸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常嬷嬷走到柜子跟前,却停下了脚步,她的心都停止了跳动。
手抖个不停,额上的汗都出来了,柳媚芸的慌乱神色,自然都被沈氏看的一清二楚。
就在常嬷嬷要打开柜子时,柳媚芸像是疯了样的叫着,“住手,谁在翻一下,我就死给你们看。”
柳媚芸抄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抵着自己的脖子。
婆子么办自然都不敢在翻了,停在来砍沈氏。
沈氏眉头一皱,没有想到柳媚芸回来这一手。
常嬷嬷也站在柜子前,看柳媚芸竟然会拿刀逼人,她毕竟是主子,要是侯爷知道了责怪下来,她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沈氏冷冷的看着柳媚儿芸,“你这是做什么?”
柳媚芸拿着刀子说道,“夫人,你倒要说说,为何大半夜的到我这里搜东西?夫人今天不说清楚,我就敢死给你看。”
“你这是威胁我吗?柳媚芸,你想死就死,但不是现在死,等到你的真面目被揭穿了,你再死也不迟。”
而后沈氏一个眼色,跟着来的小厮上前抓住了柳媚芸的手,将她手里的刀也抢了下赖,而后将她拖到一边去了。
沈氏怎么回害怕她的威胁。
那柳媚芸何时受过这种屈辱,嘴里一直骂着,可是纵然是在厉害,有大夫人的命令,小厮们把的死死的不松手,那柳媚芸再怎么挣脱,也是白费力气。
只是冷着一双吃人的眼睛,直盯着常嬷嬷看。
那常嬷嬷打开那个最隐蔽的柜子,从里面一翻,就摸到了一个黄色的布包,觉得可疑,她翻开了一角就看到了一个小人的头,她脸色一笑,扬起手中的黄色布包,“夫人,找到了。”
此时的柳媚芸已经傻了。
她呆若木鸡的看着常嬷嬷拿着那个黄色布包,嘴里叫着,“不是我的,那不是我的……”
沈氏冷声的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柳媚芸只是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说话,即便将嘴唇咬破了,她都没有感觉到疼。
因为她心里清楚,这次自己恐怕要被这大夫人给整惨了。
常嬷嬷打开黄色布包,那个满身是银针的小人就出现了。
沈氏一脸凝重,拿过小人看了看,而后一翻,看到小人后面果然写着苏娉的名字,她的脸色一沉,看来,那丫头没有说谎,这柳媚芸确实在用邪术害人。
她家小姐这几天无缘无故肚子疼,也是这邪术在作祟了?果然是这贱蹄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