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干早上吃太硬,莫狄直接去了昨日的湖泊边,因为胭胭落水,他摘的苹果一个也未拿过来,所以还得重新跑一趟。
他回来的时候,胭胭还靠在山壁上发呆,他走了过去,将一颗又圆又大的野苹果递给她,“先吃这个填一填肚子,翻过这座山之后,山下不远也有个村子,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巫医。”
胭胭一言不发,接过苹果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等吃完之后,她不想再耽搁时间,就直接说道:“我们出发吧。”
莫狄转头看她,“能走吗?还是我来背你。”
胭胭摇头,“我没事,我能自己走。”
她拒绝了他的提议,她害怕再靠近他就没有勇气再离开。
莫狄走在后面,看着小姑娘头也不回的背影,眼神没有错开一下。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往山下走,莫狄一直没有走到前面来,胭胭也没有停下来等他,但是她知道人就在他身后。
一个时辰后,他们下了山,快到山脚的时候胭胭看到了前面大约几百米的地方,树木掩饰之处,确实有一个很小的村落。
远远看过去,一片翠绿,是个宁静幽远的小村子。
两人从山里钻出来,胭胭的衣裙有些褶皱,还挂了不少杂草,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正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裙,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将她头顶上的一些枯草和手臂上的枯草拈走,他很自然地说道:“走吧,前面的村子应该能找到换洗的衣服。”
他知道小姑娘和姐姐一样,十分爱洁,也爱美,所以不用她开口,他就知道她想换一身衣服了。
胭胭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开口,但是迈着步朝前方走了过去。
等两人靠近村子的时候,刚好有一群妙龄少女结伴走出来,每个人腰上抱着一个木盆,穿着非常有地狱特色的服饰,头上还戴着精致的银饰,看起来非常夺人眼球。
本来正在叽叽喳喳的众人也很快看到了胭胭和莫狄。
或许是两人的容貌太过出众,一时间,七八个妙龄姑娘都红了脸,纷纷往路边让,胆子略大一点的则悄悄抬眼看莫狄,然后又扫向他身后的胭胭。
两拨人很快就这么错身而过,莫狄并没有在她们身上停留目光,很快就走了过去。
胭胭倒是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她从小就喜欢不一样的风土人情,这些东西以前只在话本上看过,真实看到又是另一种感觉。
刚刚她们结伴走来,欢声笑语不断的感觉让人感觉很好。
快要错身而过的时候,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几位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她问完,立马就有人回答,“我们去洗衣服,姑娘是从哪里来去哪里咧?”
说话的姑娘声音很清脆,性子看起来也十分爽朗,只是说话这话,目光已经飘到了前面的莫狄身上。
“我们从山那边的村子过来的,打算去南朝。”
“你们是南朝人吗?”
胭胭点头,西突国人,特别是边境上的人,因为两边贸易往来,南朝的物品带给了他们很多新奇的体验,大部分人已经被南朝同化,即便两国刚刚结束战争,西突的百姓也没有恨南朝人。
一来他们很清楚,每次战争都是西突先挑衅,二来,战争已经结束,他们很快又可以和南朝通商,到时候才能买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我们是南朝人,不过已经在西突国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的西突国语说得十分流利,并没有人怀疑她的话,胭胭又问了一些问题,看到这些小姐姐渐渐地把注意力都转到前面的时候,她明白过来,立马就告辞了。
等胭胭一走,这群姑娘都兴奋地笑闹起来。
“莫扎伊,刚刚那两人南朝人长得真好,而且我发现那个南朝男子还盯着你看了几眼。”
叫莫扎伊的姑娘是这座村寨的一枝花,年轻小伙子都喜欢她,但她一直心高气傲没有结亲,再过半年就十八了,到时候她不嫁也必须嫁。
她有些骄傲地抬了抬头,像只骄傲的孔雀,“他看我很奇怪吗?”
其他姑娘平日虽然有些羡慕嫉妒,但心底都是善良的,倒没有过多地讥讽。
“不奇怪,莫扎伊是我们村寨一枝花,是个男子都会行动咧,莫扎伊你要不要让她做你的男人?”
莫扎伊的脸难得地红了,抬头朝着已经走远的背影看了看,如果是他做自己男人的话,似乎也不错……
“他身边那个姑娘也很美,会不会已经成婚了?”有姑娘忽然开口打乱了莫扎伊的幻想。
一群姑娘刚刚都近距离地看过胭胭,虽然胭胭看起来有些憔悴,衣服和头发都有些凌乱,比不上平时的美貌,但也足以艳压大部分的姑娘,就算她这副模样,和村寨里的一枝花莫扎伊站在一起,也没有被比下去。
“那有什么关系,南朝男人大部分都能娶几个老婆……”
“谁说我要嫁他了,你们快闭嘴吧!”莫扎伊从盆子里拿出棒槌轻轻敲了旁边一个姑娘,于是一群姑娘闹了一会儿,就都抱着木盆去河边洗衣去了。
而莫狄确实刚刚朝那边看过几眼,第一眼是察觉到胭胭停了下来,转头去看她,第二眼是等了一会儿发现她还在和人说话,就朝那边瞟了一眼,因为都是姑娘,他不好盯着看,所以每次目光只停留了一瞬间就移开。
而那位叫莫扎伊的姑娘恰好就站在胭胭面前,加上她在村子里非常受欢迎,所以大家都以为莫狄是在看莫扎伊。
胭胭和莫狄来到了村子里,胭胭发现这个地方真的非常美,和之前那个村庄不一样。
那个村庄保留着西突的风格,有些粗犷简单,而现在这个村子几乎都是木头和竹子做成的房子,看起来非常精巧,不止如此,每一户人家旁边都有一颗大树,大树上面盛开着一种粉白粉白的花。
胭胭刚走进去,就被村子里的美景给惊住了。
村子非常宁静,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坐在门口,每人都拿着一些针线在扎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