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正了正色,“会了……”
白延之冲她微微一笑,“好,我再教你。”
顾晚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硬撑着被他教了三个字,这才佯作从容地站了起来,“延之,每天学几个就够了,你好好看书,我去做饭了。”
白延之没有阻止她,冲她温柔一笑,“好,你去吧。”
等顾晚柠一走,白延之盯着白纸上的三个字,虽然写得歪歪扭扭,可比起才启蒙的孩子学得太好了,看来他的小媳妇很聪明。
唇角弯了弯,将白纸轻轻放到一旁,开始认真地看起书来。
顾晚柠疾步走出门外之后,自嘲地笑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学小女生心动,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意外的,白延之长得那么出众,浑身又有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息,干净,让人舒服。
她这种手里沾满血腥的人,偏偏就喜欢干净的东西。
不过喜欢是喜欢,还无法牵绊住她的脚步。
这场雨一下就下了五天,顾晚柠有些瞅人,不知道那位寻找白延之的有钱小姐离开没有,更不知道沈风一家人卖麻辣锅的情况。
等雨停了,她得赶紧去看看。
这五天,没办法去远地方,她去了一趟后山,采了些蘑菇,一些吃掉,一些在app上面换了钱,但也只是卖了一百多块而已,只买了十几斤米,喝了几盒牛奶,就又没了。
哎,她真是太穷了。
不过,能吃饱了,虽然只是五天,她身体就有了明显的变化,胳膊上明显多了一层肉。
可见之前有多缺乏营养,正常人五天估计不会有什么变化。
天也越来越冷了,她身上这件薄棉袄根本不抗冻,如果不是为了长身体,她一直在运动,估计会冷得直哆嗦。
午饭做好之后,她先去给白兰送了一份,陪着她聊了几句,她就端着饭菜去了白延之的房间。
听到动静,正在看书的白延之放下了手中的书册,快步走过来帮她接了饭菜,低头一看,发现她的双手红红的,将饭菜放在桌上之后,立马握住了她的手,“怎么冻成这样了?”
顾晚柠也只能在心里叹气,原主还没嫁的时候,过得太差,小小年纪大冬天去洗衣服,所以很小的时候就长了冻疮,一到冬天就发,难受得不行。
“没关系,习惯了。”她抽回手,打算用点冻疮膏,以后好好保养,将冻疮的根去掉。
白延之却不让她抽回去,捧着她的手又吹又揉,“很疼吗?”
被他这样一通揉,她不痒也不痛了,还有些舒服,抬头一看,他英俊的脸上露出的关切特别让人着迷。
忍不住就想说两句话逗逗他,“你多吹吹就不疼了。”
白延之听后,果然捧着她的手仔细地吹了几口。
那几下很轻,却仿佛吹到了她的心坎上。
本来好像逗逗他,却发现有些话卡在喉咙有些说不出来。
白延之忽然放下了她的手,将身上的棉衣脱了下来,不由分说地穿在了她的身上。
当暖意袭来,顾晚柠愣了一下,“你干什么?”
白延之明显冷得打了个哆嗦,转身去衣柜里拿了一件打着补丁的薄棉衣穿上,重新走回来,“你在外面容易受冻,穿我这件比较暖和。”
白延之一席话,像是有一只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心脏,让她有些麻,有些痛。
这样平淡温馨有人疼的日子,不是她前世渴望的吗?
她脸上收了笑,一双清澈又黑亮的眼睛盯着白延之,“延之,说不定几个月后你就是举人老爷,很快还会当官,以后完全可以娶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你不应该娶我的。”
“胡说什么?我娶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
买她的确是另有目的,但娶了就是娶了,他的妻子就是顾晚柠。
短短几天时间的相处,他发现这个小妻子很聪明,处处也让他很满意。
顾晚柠盯着他那张俊逸的脸,嘴角缓缓扬起一丝弧度,“你不后悔吗?说不定以后那些貌美如花的小姐排着队想要嫁给你。”
“胡说八道!”白延之被她气笑,瞪了她一眼,“以后不可再说这话。”
顾晚柠忽然觉得书生还挺可爱的,她或许可以试试真的和书生在一起,平平顺顺过这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她将棉衣脱下来还给白延之,“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但是衣服你自己穿,你要是生病耽搁了考试怎么办?我动来动去的不冷,只是手上生了疮,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白延之见她脱下棉衣,难得强硬地说:“乖,穿上,你不穿,我也不会穿。”
说完,硬是不接她手中的棉衣。
顾晚柠笑了笑,想着屋子里也不是太冷,也就由着他,两人坐在桌边吃起饭来。
顾晚柠不知道的是,白杨镇因为麻辣锅大火了起来,一天比一天赚得多。
沈风他们第二天足足卖了二百文,到得第三天已经卖到了二百五十文。
后面两天也在这个数字上浮动,也就是说短短四五天的时间,他们就赚了一两银子。
沈风高兴的不行,“娘,你看看,今天又卖了这么多!”
王晓梅也高兴,“你可存好了,等晚柠来了,一个子儿不能少地给她。”
“娘,我知道的,但是底料已经没了,她……什么时候会再来?”
“听说清河村那边下了几天的雨,可能是下雨没有出门。”
母子俩正说着,就见两个中年女人拉拉扯扯的走了过来。
这两个女人正是王春花和刘氏。
“春花,你不是说这摊子是晚柠的吗?怎么没瞧见晚柠?”
王春花也有些纳闷儿,“走走走,去问问就知道了。”
于是,拉着刘氏就来到了王晓梅两人面前,“顾晚柠怎么没来呢?”
王晓梅一听她提及顾晚柠就笑了,“可能是下雨,她没来镇上,两位认识晚柠啊?”
王春花侧头看了刘氏一眼,转头又冲王晓梅笑了,“咋不认识,这是她老娘,这摊子真是晚柠丫头的?”
王晓梅为人实诚,连连点头,“是,就是我晚柠丫头的。”
说完,心里也有些纳闷儿,既然是晚柠的娘,为啥不知道晚柠做的生意。
王春花一听这话就笑了,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刘氏。
刘氏早就眼尖地看到了王晓梅腰间鼓囊囊的荷包,厚脸皮地说道:“今天卖了多少?来,交给我我给晚柠带回去。”
王晓梅没想到她直接就要钱,有些愣了,还是旁边的沈风机灵,“你说你是顾晚柠的娘,谁信呢?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子。”
刘氏也是个泼辣的,“谁是骗子了,这是我家丫头的生意,钱当然得我收着,拿来!”
王晓梅被她这气势吓住了,却护着荷包。
沈风直接一下挡在了摊子面前,他虽然只有十四五岁,但长得已经比刘氏高了一头,“你再胡搅蛮缠,我们报官了。”
听说报官,刘氏气焰降了不少,“这钱是我女儿赚的,我凭什么拿不得?”
旁边的王春花也附和,“这钱是晚柠丫头赚的,你们凭什么不给她老子娘?”
他们胡搅蛮缠明显影响了生意,旁边的人都没有再凑过来,他厌烦地皱紧眉头,“顾晚柠过几天会来,如果她愿意给你,我们二话不说全给你。”
刘氏一想到顾晚柠那死丫头赚这么多钱,连一两银子都不给自己,气的不行,更加舍不得这到嘴的鸭子飞了。
冲过去就一把抓住了王晓梅的荷包,“这是我女儿的钱,我想拿就拿。”
沈风和王晓梅都没想到刘氏竟然这么跋扈不讲道理。
王晓梅为了护着钱,差点撞倒了锅。沈风一怒之下,直接扣住刘氏的脉门,“住手!”
刘氏立马就“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你们霸占我女儿的钱,还敢打我!”
刘氏本来就泼辣,这时候哪里还管那么多,抄起手就朝着沈风招呼。
王晓梅是个软弱的性子,想到对方毕竟是顾晚柠的娘,又怕儿子受伤,立马就说道:“快放手,钱可以给你们一些。”
听说给钱,刘氏马上就停了手,将手往前一摊,“拿来!”
沈风想要阻止,“娘!”
王晓梅冲他摇摇头,从荷包里数了十几文出来,递给刘氏。
刘氏一看只有十几文,将钱往地上一扔,“这点钱你想打发叫花子呢!”
沈风气得额头青筋直鼓,正要发作,被王晓梅一把拉住,冲他摇了摇头。
王晓梅稳住儿子,从地上将铜板一个个捡起来,这才又问刘氏,“你想要多少?”
“这是我家丫头的钱,把你荷包里的都给我。”刘氏眼中冒着绿光,那死丫头原来这么能赚,听说一天就能赚几百文。
这样下去,一个月岂不是几两银子到手了?
“不行!”王晓梅说着,又放软语调解释,“大姐,不瞒你说,这生意是我们和晚柠一起做的,我们有一半的分成。”
王晓梅想着,能保住多少是多少。
“这个蠢丫头!”刘氏暗骂,她已经从王春花那里经知道了,这生意是顾晚柠自己开始做的,直接找几个人一个月给个几十文,有的是人做,干什么要分一半银子给别人?
刘氏眼珠一转,“好,先把那一半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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