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映雪是被秦府的人丢出大门的,她跌坐在地,头发都乱了,秦府的人开始还对她有几分客气,现在被她这样闹了一场之后,一个个看着她目光里都是厌烦。
嘭!
大门一时间关上,将她隔绝在外,常映雪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来就冲了过去,伸手敲门。
但是不管她怎么敲,里面都没人应。
常映雪一直等着,敲着,一直到天黑,那扇紧闭的大门都没有再打开一次。
秋天的夜里非常冷,她一转头看到天都黑了,也有些怕了,只能裹进衣服朝着李府走去。
常映雪一边走一边哭,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一步,曾经的天之骄女,谁看到她都捧着她,宠着她,而现在谁都恨不得踩她一脚。
她越哭越伤心,忍不住就痛哭起来。声音很大,都传了一条街。
走着走着,前面忽然出现了两道人影。
街道上本来就没有两个人,常映雪感觉到面前有人,抬头一看,看到两个笑得不怀好意的男人,心头一颤,“你们干什么?”
两个男人没有理她,对看一眼,“今儿运气不错,这女人看起来真美,干不干?”
“干,怎么不干!”另外一人说完,就猥琐地朝常映雪伸出了手。
这几个月的磋磨虽然让常映雪的容貌跌了几分,但放在普通人眼里依旧是美若天仙的。
两个游手好闲的男人平日顶多就接触过勾栏里比较便宜的货色,哪里有机会接触到常映雪这种美人,两个人一起动手,一人抱身体,一人抱腿,捂着常映雪的嘴就拖进了巷子里。
常映雪绝望的想喊叫,可是嘴却被堵得死死的,她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一件件地脱掉,身体用力地挣扎,但是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和男人的力气抗衡。
两个男人看到常映雪的身体,都倒吸了一口气,争先恐后地在她身上作恶。
常映雪恐惧到了极点,张嘴就咬那只捂住自己嘴的手。
男人吃痛“嗷”了一声,挥手就给了常映雪一巴掌,“贱人,还敢咬我,再咬我,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常映雪羞耻到了极点,她的身体正被另外一个男人掰成可耻的形状。
“不要,求求你们了。”
男人正在兴头上,哪里会管她的求饶。
常映雪能预料到,如果今日让她们得逞了,她今后的人生恐怕会更加难熬。
“求求你们,我给你们银子,给你们银子去找其他女人好不好,你们放过我……”
她的话音还没说完,已经上头的男人哪里会管这些。
她尖叫一声,因为身体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眼底滑落绝望的泪水,这一刻,她好恨,恨肖玉,恨安南王夫妇,恨李家人,恨秦朗,恨秦夫人,恨所有的人。
是她们每个人将她推下了悬崖,她绝望地哭着,男人却越来越兴奋。
“我们赚大发了,竟然还是个雏儿。”
这一发现刺激了两个男人,常映雪被两人折腾来折腾去,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还是更夫从外面经过,两人害怕被发现,才提着裤子逃走。
常映雪甚至都没有去拉扯自己的衣服,躺在地上,红肿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泪水,只有无限的怨恨。
但是她只躺了一会儿就坐了起来,快速将衣服穿好,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现在她已经没了选择,留在李家,李家大哥不会让她好过。离开,她也没有地方去,而她现在这样了,也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她将自己收拾整齐,快速朝着李府走去,眼睛很干涩,两条街的路让她走到了绝境。
太晚了,路上连醉汉都没了,这一次,常映雪安全地回到了李府后门,她不敢从前门进去,就敲响了后门。
“谁啊?”里面的人没有急着开门,只是出声问道。
“是我,常映雪。”
“小姐?”对方一边问一边打开了门。
黑灯瞎火的,对方也看不清常映雪的脸,只能借着月光勉强看到个大概。
常映雪点头,“是我。”
“小姐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里?”光线虽然不好,但他还是将常映雪认出来了,何况声音也没有变化。
常映雪有时候会从后门走,所以守门的人不止认识她,还听过她的声音。
“这事和你没关系,也不准对谁说,明日我给你送十两银子来。”
今日她出门幸好没有带银子,那两个地痞离开的时候,竟然将她的发簪都抢走了。
守门的人赶紧闭了嘴,也特别会来事,“小姐放心,谁来问我也不说,今日我就没见过小姐。”
“这才对,我先回去了。”
她跑得太快,直接将丫鬟都给甩丢了,她还有些担心丫鬟会将这件事告诉李府其他人,今日这件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任何人。
府里静悄悄的,时间太晚,所有人都歇下了。
常映雪明明期望这件事不会被任何人知道,但是回到自己院子发现静悄悄的时候,她心里又开始不是滋味儿,到底是丫鬟没有告诉李府其他人,还是其他人根本不当她一回事。
今日的遭遇让她跌进了谷底,心里压着一股气,直接冲到了自己丫鬟的房间里。
房间里静悄悄的,也许是她开门的声音太大,丫鬟醒了过来,“谁呀?”
常映雪走过去,也不吭声,就将丫鬟直接从床上拖了下来。
丫鬟根本没有防备,被她一拖,直接从床上摔到地上,痛得她“啊”地一声尖叫,“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常映雪一脚踩在对方的脸上,“我要干什么?我问你,我没回来,你还好好地睡在床上,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永远不回来了?”
丫鬟听到她的声音,也顾不上疼和气了,忙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她脚边,“小姐,奴婢没有这么想,奴婢去追你没有追上,就一直在附近找您,到了天快黑的时候还没见您,奴婢有些着急了就想去告诉夫人,结果遇上了公子,我把事情和公子说了一遍让他派人去找您,公子说不要紧,不用管……”
她其实内心也没有那么关心常映雪,不过这种事情她可不敢表现出来,只好继续说:“奴婢就只能回到院子里等小姐您,奴婢坐立不安地等了一个时辰之后,见天实在是晚了,就又去找了公子,公子说没关系,说小姐您可能在秦府住下了,让我不要管,奴婢……奴婢就只能回来了,一直等到子时,这才刚刚睡下。”
这话半真半假,她确实睡得很晚,就是怕常映雪回来找她麻烦,但是关心常映雪,那是绝对不存在的,今天一日,她是过得格外舒坦,不用担心伺候不周,或者常映雪心情不佳,对她各种挑剔。只是没想到刚刚要睡着,还是遭了一顿。
常映雪听完她的话,脸色并没有好转太多,对李府没找她的事情,她耿耿于怀,同时也庆幸这件事可以掩盖过去。
“这件事没人提,你就不要再给我传出什么风声,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我戌时刚过就回了。
戌时虽然有些晚,但也还好。
“是,奴婢记下了,奴婢一定不会乱说,奴婢这就去伺候小姐洗漱。”
丫鬟从地上站起来,想要去打水。
“不用你伺候了,一会儿将水送到我房间,你就回来睡觉吧。”
“是,小姐。”
丫鬟很快打了水送到常映雪的房间,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好奇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就看出点问题来,刚刚房间里黑,她看不到常映雪的模样,这会儿却见她脸上的妆容都花了,嘴唇还有些肿,脖子上也有不少的痕迹。
丫鬟心头一惊,忙低下头,压住心底那个可怕的想法,忙转身离开了。
常映雪侧着身体,也没想到那低着头离开的丫鬟会偷看自己,她脱了衣服,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一身雪肤被糟蹋得面目全非,她愤怒地抓起桌上的梳子就丢向铜镜。
然后双手捂着脸哭起来,上一次她其实想和秦朗将生米煮成熟饭,但是她怕过程中出什么错,所以只下了迷药,她的身体还是完璧。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竟然被两个龌龊的男人轻易地就夺走了。
她“呜呜”地哭了很久,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口开了一丝缝,她的哭声都传了出去。
天这么晚,她根本不敢让人烧太多水,会让人怀疑,她只能用盆子里的水一遍遍地擦拭自己的身体,差点将自己的皮都搓破了。
李家大哥第二日就来和常映雪说,“婚期定下了,半个月后,你等着出嫁吧。”
常映雪抬头看他一眼,眼底虽然又恨,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李家大哥直接忽略了她眼底的恨,只是有些稀奇她今日竟然没有叫嚷,“这才乖嘛,早晚都是嫁人,你如今名声不好,年纪也渐渐大了,有男人肯娶你就不错了。”
常映雪突然笑了,“是,我谢谢大哥你了。”
李家大哥更加觉得稀奇了,但觉得没什么好事,“谢谢就不用了,你赶紧嫁人,我们李家也清净一些。”
这话也可谓毫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