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背叛我?”
孟漓禾一愣,心里顿时一沉。
糟了!
欧阳振一定是把她当成了别人!
当下赶紧解释道:“不要冲动,你误会了!”
谁知,欧阳振却不仅未平静,反而手中的剑都因他的怒意,在手中剧烈的抖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刺来。
饶是遇到过无数紧急情况的孟漓禾,此时也不禁犯愁,想不到可以立即安抚他的方式。
却听身边,宇文澈忽然开口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欧阳振立即对宇文澈怒目而视:“哼。我当然知道,许文韬,枉我信错你!”
宇文澈眯了眯眼,心里却有了计量。
孟漓禾皱了皱眉。
许文韬?
所以,他是将自己当做他喜欢的女子,而把宇文澈当成了这个人?
难道,是这两个人暗结珠胎,所以刺激到他?
宇文澈说过,他是在最后关头忽然走火入魔。
那会不会,就是因为正好发生了这件事,所以导致他受了刺激,从而走火入魔?
那如果针对这件事,让他脑子里的记忆逆转呢?
虽然并不清楚,那个女人是否真的背叛了他。
但是,既然他如今当自己是那个女人,不妨,就把这一切让他认为是一个误会,这样,让他心里打消这种想起往事的狂躁,后续或许可以有很大帮助。
至于,到底是否背叛。
她相信,作为一个男人,待他恢复正常后,有能力接受这样的事。
想及此,孟漓禾忽然脸色放缓,目光故意带出许多爱意,慢慢走向前:“阿振,我和许文韬并没有什么,你听我解释。”
宇文澈一愣,瞬间明白孟漓禾的用意,只是眉头紧皱,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着孟漓禾向着欧阳振移动的脚步。
该死的!
这个女人,又想要以身犯险了吗?
她到底是太聪明还是太笨?!
若是欧阳振出手,她的小命几乎一瞬间便可以消失!
他甚至开始后悔今日带孟漓禾而来。
孟漓禾却丝毫未觉身边的人几乎已经要爆炸,只是专注的看着欧阳振,再次开口道:“阿振,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你相信我可以吗?”
那神情,若是不了解真相的人,怕是当真会以为,她对欧阳振有多深的感情。
就连宇文澈都忍不住眸光一聚,变得格外幽深。
欧阳振的脸上虽然仍然带着些许怀疑,但明显,情绪缓和了很多。
孟漓禾心里一喜,方想再接再厉。
却见已经近在咫尺的欧阳振脸色一变,忽然指着她的衣服道:“既然这样,那你的衣衫是怎么回事?”
孟漓禾脚步一停,衣衫?
赶紧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衫。
只见衣衫整整齐齐,并未有任何异样。
还没开口,只听欧阳振再次怒吼:“你的脖子上是什么?!”
孟漓禾心里一沉,糟了!
虽然自己以那个女人的身份在面对他,但他的眼里,恐怕看到的,还是当年那个女人当时的样子。
难道,她衣冠不整吗?
那就彻底完了!
暗怪自己太鲁莽,暗暗想要向身后退去。
只是,脚步刚一向后抬,欧阳振眼睛立即一眯:“你果然是骗我的!”
说着,竟是举起手中的剑,直接向她刺去:“我要杀了你!”
孟漓禾一惊,赶紧向后退开。
然而,她哪里是欧阳振的对手?
只才退开一小步,欧阳振的剑已经到了眼前,只差一寸便直直插入她的腹中。
孟漓禾根本无处躲避,这么短的时间甚至都来不及拿出铃铛,心里狠狠一沉,眼睛绝望的闭起。
只是脑中却忽然宇文澈的话:“笨女人,你总要以身犯险吗!?”
嘴角忍不住浮现出一抹苦笑,她终究还是被他说中了啊。
大概这一次,他更要对着自己狠骂了吧?
只不过,可能是她的尸体。
不知道,他会不会难过。
一想到此,心里忽然有一丝抽痛,接着,便是“噗”的一声。
清晰的剑划破肉的声音。
然而,除去心里的不适,身体上预期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孟漓禾诧异的睁开眼。
只见自己的心脏前,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那把几乎已经刺破自己衣衫的剑。
剑身入手掌之深,血流之红,让孟漓禾狠狠地一颤。
“孟漓禾,你傻了么?”身旁,宇文澈不满的呵斥。
孟漓禾这才愣愣的抬头,只见宇文澈正全力徒手抵挡那把剑,眼见她愣神,另一只手,一把将她拉开,用力推出老远。
接着,忽然松开欧阳振的剑,一个转身,一把拔下身旁暗卫的剑,回身,挡住已经再次攻过来的剑,很快,与欧阳振缠斗在一起。
孟漓禾这才反应过来。
刚刚,宇文澈竟然为了救自己,徒手接了欧阳振的剑么?
她不是没听过空手接白刃。
动漫里频频都是以它为喜剧效果。
可是如今见到真实的场面,孟漓禾只觉似割到心里一般痛,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远处,两个身影依然在缠斗,宇文澈的手甚至都没有时间包扎一下。
而且,虽然并不明显,但宇文澈也是一直处于下风。
频频闪躲,并不攻击,只是挑时机想要点穴,这样下去,难保不会像上次一样。
为了点他的睡穴,硬生生不躲不避挨上一掌。
孟漓禾双手忍不住攥了攥拳。
宇文澈伤势没好几天,绝对不能再受一次伤。
而且,这次若不是她,说不定,并不需要这样。
偏偏,方才宇文澈抓住剑时,是最好的催眠机会,却让她错过了。
孟漓禾简直恨不得捅自己一刀,她真是该死!
对了,催眠!
孟漓禾眼前一亮,相比于近身点睡穴,在对面摇铃铛肯定是安全许多。
想到此,孟漓禾再也不犹豫,直接朝着缠斗的二人跑过去。
只见欧阳振双目已经猩红,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每一招都出的极为狠,若不是宇文澈行动敏捷,怕是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
而宇文澈眼见孟漓禾不仅未离开,反倒是跑了过来,心里不禁又涌出不好的预感,立即怒道:“你又要做什么?”
孟漓禾却忽然将手中之物一抛,大声喊到:“用这个催眠他!”
看过不止一次孟漓禾用铃铛催眠,宇文澈自是知道如何使用。
当即用那只未拿剑的手,也是尚在淌血的手一接,接着便一边打斗,一边寻找着机会。
然而,两人的一招一式都无比的快,宇文澈方举到他的眼前,甚至还未来得及晃,便见他横眉厉目,阴冷道:“许文韬,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接着,便一剑朝着铃铛挑去。
孟漓禾心里一惊。
不行,这样行不通!
许文韬……
对了!
孟漓禾忽然想到什么,心中一喜,忽然大声道:“欧阳振,你面前的人,并不是许文韬!”
欧阳振微微皱皱眉,但丝毫不为所动。
孟漓禾却没气馁,他还能皱眉,说明可以听见!
当即再接再厉道:“他是你的主子,覃王宇文澈!你怎么可以杀你的主子。”
欧阳振闻言,果然手下一顿,抬眸朝着宇文澈看了一眼,然而,却在看到宇文澈后,冷冷的朝着孟漓禾的方向一瞥:“你竟然和他合着伙骗我!”
孟漓禾愣住。
欧阳振根本还是陷入在那个情境中,就如同得了幻想症的人一般,不管说再说,他看到的依然是那个人。
她记得,幻想症,也就是精神分裂症,其中一个治疗方式便是,让他思考,自己承认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对,思考!
孟漓禾忽然开口道:“欧阳振,不要只相信你眼睛看到的,覃王的武功你不了解吗?他对你处处手下留情你感觉不到吗?如果是许文韬,你的情敌,他会如此这般待你吗?”
欧阳振果然身子一震,眼里虽然还是紧紧盯着宇文澈,但是随着打斗的延续,额头皱的越发紧蹙,手下的动作,就连孟漓禾都看得出有所迟缓。
孟漓禾一喜,赶紧叫了一声:“王爷!”
宇文澈心领神会,边接过欧阳振的招,边说道:“欧阳振,你便是要用为本王练的功,杀本王吗?”
欧阳振果然大惊,他帮宇文澈练功之事,除了王爷,只有韵儿知道,眼前的人真的是王爷吗?
会不会,是韵儿告诉了许文韬,然后他们连起来对付自己?
脑子一阵头疼欲裂,欧阳振不知不觉间停下手,眼睛直直的看着宇文澈。
宇文澈趁机将铃铛拿出,学者孟漓禾之前的样子,在他的面前急速摇动。
然而,欧阳振却只是皱着眉看着这铃铛,眼里不仅没有任何迷糊,反倒是多了许多阴霾。
怎么回事?
孟漓禾朝着故意避开的铃铛看去,只见铃铛上满满都是血,甚至有些血还顺着铃铛,随着宇文澈的摇晃,飞溅到四处,十分的触目惊心。
可是,却因为这些血,少了本该在太阳照射下,散发出的耀眼强光。
糟了,这样就发挥不了作用了!
孟漓禾方想要提醒宇文澈将它擦干净,却见欧阳振重新扬起剑。
冷冷道:“王爷并没有这个铜铃,更不会对我作此,你们,胆敢骗我!”
说完,竟是直接朝着已经放下剑的宇文澈,一剑直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