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才的家在江南那边的山区边缘,就是我们两度出现的那个鬼域里面。
因为靠山,村里人都比较迷信,但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信的,在幸出生之前,有个道士路过村子,那个道士专门到王有才家转了一圈,告诉他他们村子将迎来一度灾难,而灾难的根源,就是即将出生的幸。
那个时候王有才的父母根本不信他的话,并且将他赶了出去,现在想来,或许说的并不是错的。
幸的出生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那天雪下的很大,王有才一家人开车前往市区的途中出了车祸。
孩子是平安生下来了,但是因为无人援救,力竭的王有才母亲去世了。
在王有才看到幸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幸的双眼通红,和正常人太不一样了。
到医院检查后才知道,因为幸生长过程中,眼部的色素组织没有起到作用,导致的结果是双眼看上去是红的。
幸出生后,村子不幸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了,先是因为雪大,村子里的粮仓被雪压塌了,山里的野猪和鸟类几乎把那所剩不多的粮食全部吃光了。
村里人忍饥挨饿一个冬天,最终还是有两个老人病逝。
随着幸一天天长大,村子里的事情也是层出不穷,猎户上山打猎,结果中了自己的陷阱死了,去河边洗衣服,被山上的落石砸死,山体滑坡,结果村子里的肉卖不出去,也没法买生活用品等等。
在幸三岁的时候,事件的频发终于让村民们爆发了,他们纷纷拿着武器锄头向着王有才家中而来,要杀死幸。
然而在王有才父亲的阻拦下,他们没能杀死幸,但是却重伤了王有才的父亲。
伤人了,村民们也都四散了,然而那个时候王有才才十几岁,根本没有搬动他父亲的力气,他父亲就那么死了。
“我爹在我走的时候,只告诉我,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妹妹身上,并且要我一定要保护好妹妹。”
这是王有才的原话,他点上烟后才继续说了起来。
在他父亲死后,是村长帮他埋的父亲,然而,从那以后,村子里就开始闹鬼了。
先是狗每晚的叫,然后开始出现狗莫名其妙的死亡,再是家畜。
村子里人心惶惶,又一次将目光聚集在了幸的身上,王有才本来带着妹妹就很难生活,这一次被盯上,王有才是真的愤怒了。
闯进他家的第一个人直接被王有才用锄头削掉了耳朵,剩下的人吓得不敢再进院子,从那以后,王有才他的家,那些人都是绕着走。
那段时期,是王有才最艰苦的日子,白天带着妹妹上山打猎,晚上回来了还要洗衣做饭,好在幸一直很懂事,非常地乖巧,很听话也从不闹,这让王有才松了口气。
在幸逐渐长大,王有才决定去学习一些道术,就算他自己不信这些事情是幸做的,那么他也需要证明幸清白的东西才行。
结果一连三年,村子都没再出现过道士,王有才又不敢一个人出村,带着妹妹路上也不好照应。
然后,就等来了王有才的师傅,他的师傅告诉他,他这一生本只有一劫,但是如果学习了道术,那么一劫就会诞生为三劫。
而在这三劫之中,可能会发生人生中最悲惨的事情,普通人难以承受,真要修行的话,那么就不能停下脚步。
王有才点头同意了,然而他师傅只给他留下了一本道术讲解的书,就离开了。
因为父母早逝,幸又年幼,王有才只上了两年学就辍学了,小学水平的他看不懂道术书的内容,只能借村长的字典一个字一个字翻译。
在他十五岁,幸六岁的时候,村子里闹鬼的事情开始升级了,这次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先是村头老张吊死在了自己的家里,脚底下没有能够垫脚的东西,所以不是自杀。
然后是王叔上山打猎,结果自己踩在了自己的陷阱上,死在了山里,过了一个星期才被发现。
李婶,在河边洗衣服,结果被从山上落下来的落石砸中了后脑勺,直接死了。
还有王蛋儿,狗子……
村里的人再一次将目光转向了王有才的妹妹,因为死的这些人里面,都是一些平日里喜欢背后说王有才妹妹和他的人,尤其是老张,他是当时第一个闯进王有才家,被王有才削掉半个耳朵的人。
这次当所有人找上门的时候,王有才已经懂了一点道术的皮毛,能够弄一些简易的戏法和结界。
然而这些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部分人压制住了王有才,然后另一部分人冲进王有才家将幸拖了出来。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幸死了,王有才用最后的家当给幸买了一口棺材,他没有选择将幸埋到坟地里,那个时候,王有才已经开始逐渐懂得道术,正好学习到生灵这一块。
在他的道术下,幸的生灵被他看到了,但是无论他怎么去叫幸的生灵,都没有结果。
然而在幸的生灵两侧,他看到的是自己的父母,已经变成了鬼的父母。
这个时候,王有才的师傅出现了,他的师傅告诉他,幸出生的日子非常地不妙,加上出了车祸,冤魂不散,导致的结果是,幸本身就拥有能够束缚鬼魂的能力。
先是他的母亲,然后是他父亲,都被幸所束缚。
要解放这些鬼魂,就必须让幸的魂魄回到地府,能做到这件事情的,只有王有才一个人。
他的师傅告诉了他破解之法,在晚上,王有才用黑狗血,第一次画了符纸,用幸最喜欢的香囊将幸的魂魄引出来,缠斗了整整一夜后,王有才才将鬼魂制服,送走了鬼魂。
但是那个时候,王有才也受了伤,自他醒来后,也就再没见到过幸的生灵,一直到遇上我之后。
“这一劫不知道到底算庆幸还是不幸,我家人全死了,唯独我活了下来。”王有才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抬起手。
“老板,来瓶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