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感觉那东西是贴着我的头皮冲出去的时候,我除了暗暗有些后怕以外,真的十分庆幸自己的反应能力竟然如此之快。
“啊!”
一声尖锐的惨叫声,从我身前的那只女鬼口中传出。
等我感觉头顶上好像没有什么动静了之后,我才敢悄**抬起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只女鬼依旧在我身前不远处,不过此时她两条长腿已经消失不见,已经转化成了一条鱼尾。那只美人鱼正瘫在地上,而她的胸口,一只血红色的利剑已经穿透了她的身体。
那柄利剑通体血红,宛如是用鲜血浇灌出来的一样,如今正狠狠的插在那只美人鱼的胸口。我看见那只美人鱼胸口不停的有黑色雾气“呲呲”得往外冒。
忽然想起了什么,我猛的回头,却看见王有才那略有些苍白的脸色。我的视线下移,看到了已经暂时被简单包扎起来的手臂,那纱布上甚至隐隐还有鲜红渗了出来。
果然这又是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感觉王有才所有拥有着大杀伤力的术士,都需要很大的消耗,有的还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我赶紧爬起来,扶着王有才:“怎么样?你没事吧?”
王有才摆摆手,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缓了一会儿,对我说:“我们赶紧走,我不清楚能够拖住她多长时间。”
“我靠!这招看上去都这么强大了,居然杀不死她?”我忍不住出声吐槽道。
王有才显然没有跟我争辩的力气,他甚至连白眼都懒得翻,只是不停的重复着:“快走,她要唱歌了。”
我没听明白王有才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看他的脸色,似乎那只美人鱼的“唱歌”是个大招,我们很有可能躲不过去。
我也没多想,出于对王有才一贯的信任,我赶紧扶着他往回走去。
刚刚来的路我大致还能记得七七八八,从最开始逃命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世界看上去空无一物,其实路线是固定的。
如果你不按照固定的路线来走,那么你将永远走不出这个记忆世界。
我二话不说扶着王有才就跑,也没管身后那只美人鱼是什么情况。
根据王有才一路上的指示,和我自己的记忆,我们很快便找到了离开的出口。等我们停下来的时候,在我们前方五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白色的光圈。
看着那个光圈,我不由自主的又开了脑洞。那个白色的光圈,怎么看怎么像我曾经一度痴迷的电脑游戏里的复活点。
匆匆的甩掉自己控制不住的脑洞,我扶着王有才赶紧往那个光圈走去。
就在我一脚踏进光圈的时候,我听到了远远传来的歌声。不过是一句连歌词都听不见的模糊声音,我居然就感到一阵眩晕,意识都有些模糊起来。
直到这时候我才知道,美人鱼的歌声有多可怕。歌声一点一点的传来,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那一刻我感到十分庆幸的是,我和王有才已经在出口了。
在我昏过去之前,我最后看到的似乎是那个美人鱼的身影正迅速的向我们冲过来。而那整个张常年的记忆世界,已经完全被黑色的雾气淹没。
下一秒,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的沉重,然后我就再也没有知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兜兜转转醒过来的时候,除了感觉脑壳非常的疼以外,暂时还没发现自己身体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我默默的坐了起来,忍不住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番,发现自己四肢健全,并且还安全的活着。
发现自己小命没丢之后,我彻底安下心来,开始环顾四周的景象。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刚转头看向自己的左边,就看见一团黑色的雾气正迅猛的向我冲来。那雾气速度之快,根本不是我能够躲避的。随着雾气而来的,隐隐还有空气被划过的破风声。
“我靠!”
一时间我发现自己除了惊叫出声,根本没办法做别的事情,我试图抬脚向旁边滚两圈躲过那团雾气。因为第六感告诉我,被那个东西打中了我可能才捡回来的小命就要没了。
不过此时此刻我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动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团黑色的雾气离我越来越近。
“叮!”
就在那团雾气快击中我的时候,一张符纸出现在我的面前,帮我抵挡住了那团雾气的攻击。
不过令我不解的是,明明一个是纸,一个是气,两者相接触居然会发出犹如金属撞击般的刺耳声音。
我忍不住揉了揉自己差点被震聋的耳朵。
“愣着干什么!赶紧滚到一边去啊!”
一声怒吼冲着我喊来,我条件反射的向左边滚了过去。下一秒那张符纸便被那黑色雾气撕碎。那团黑色雾气不仅撕碎了符纸,还狠狠的打在刚刚我坐的地上,甚至撞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
我有些后怕的看了看那个窟窿,接着转身看向刚刚朝着我怒吼的王有才。
王有才就在我左前方不远处,一手桃木剑,一手符纸,似乎正在经历着打斗。他的脸上看上去并不光鲜,已经挂了彩,而且左额头还有鲜血流出。
“醒过来了还不知道躲攻击,你是真蠢还是真蠢!”王有才虽然看上去受的伤不轻,不过说话的声音倒是依旧洪亮,头也不回就对着我一顿骂。
我讪讪的爬了起来,开始观察眼前的战局。
很显然这场战斗在我昏过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而攻击我们的,正是那只美人鱼。
哦,不只是那只美人鱼,还有张长生。
我看着那个在美人鱼旁边站立着的,伛偻着身子的老人,一眼便认了出来那边是张长生。
张常年呢?
我陡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赶紧环顾四周寻找起张常年的身影。
等我整整看了一圈,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见了张常年躺在那里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