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简雨晴的神情,像是还挺有把握的。
阿泽不懂,只能呜呜咽咽地在旁边守着。
简雨晴嫌吵,冷瞥他一眼,“你要哭就出去,吵死了。”
阿泽摇摇头,“我不哭。”
说不哭,眼泪却是在止不住地流。
简雨晴扎了一个死穴,又扎另外一个。
两个死穴扎下去,她就在白衣少年的面前盯着,然后用手指头的敲击来测算时间。
杨老大夫感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也快停止了,行医几十年,他就没见过这么大胆的施针方法,那是死穴啊!稍微不慎,直接就能要了人命。
可惜他人老了行动慢,没来及阻止简雨晴扎针。
就刚才的情况,他想的是起了针后,再用药和按摩穴位的方法,刺激病人苏醒过来。
但也存在赌的成分,病人的身体一旦虚弱不支,就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行医几十年,他还没让接收的病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所以他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和担忧。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约莫一分钟后,简雨晴便双管齐下,同时将她扎在死穴上的两根银针拔起来。
做了这个操作,她紧接着又将白衣少年胸口上的其他银针拔了。
那动作又快又麻利,一看就是行家。
杨老大夫赶紧给白衣少年把脉,看白衣少年是否有醒来的迹象。
哪知,他的手指才搭上白衣少年的脉搏,白衣少年就像是唤不过气来似的猛地吸了一口气。
简雨晴顺手拉他的衣服盖上他的胸膛,道:“少年,大姐我又救了你一命哦!”
白衣少年不解她在说啥,视线瞥到阿泽的身上,阿泽明白他的意思,立即解说:“少爷刚刚又昏死了过去,确实是这位女大夫把少爷给救过来的。”
看简雨晴的医术好,他潜意识中都认定了简雨晴是女大夫了。
简雨晴道:“你患的心疾是先天性的吧?”
白衣少年迷茫地转过眸,不懂何为先天性。
阿泽代言道:“请问女大夫,啥是先天性的?”
简雨晴道:“就是说他自娘胎里带出来的,相当于他在母体里没有发育好。”
阿泽点头道:“是啊!我家少爷的心疾确实是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了。”
杨老大夫叹息道:“心疾不好治,少爷以后需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看少爷的情况,家里应该随时备有急救药物吧?何以此番出门竟忘了携带?”
白衣少年努力地呼吸着,仍然由阿泽代言:“我家少爷确实有急救药,但这次出门带得不够,在几天前就吃完了。”
简雨晴忽然道:“小朋友,你今年多大了?”
白衣少年:“……”
小朋友?他看起来很小吗?
真是听简雨晴说话,他就有气。
阿泽看了看自家少爷,嗫嚅地轻声道:“我家少爷今年十七了。”
简雨晴微微颔首,“十七了,离成年还有一年,但他这种情况吧!恐怕很难活到成年。”
“嘶”!
杨老大夫和阿泽同时抽了一口冷气。
历来,很少有人跟病人如此直白地说话,而她竟然把少年仅有的能够活命的时间都说了。
白衣少年很苦恼,同时也很无奈,简雨晴说的,他心中确实有感觉,只是他身边之人都在欺骗他,而他也在自欺欺人而已。
简雨晴道:“如果条件可以,你这种情况得换心脏才能活命,可惜条件不允许,所以……”
杨老大夫惊然截口道:“你说什么?换心脏?”
简雨晴摆摆手,“说说而已,没条件做的。”
双眸一转,一点狡黠的神情溢出,她微微一勾唇,笑道:“不过,我还有一种药可以助你多活几年,却不知你要不要?”
“什么药?”白衣少年激动地伸手,阿泽见机将他搀扶起来坐靠着床头。
药还在空间里,简雨晴没有准备,趁机道:“这是杨老大夫的医馆,我就不在这里卖药给你了,一会儿见吧!”
说罢,她拿出自己的药方,又请杨老大夫改方子。
杨老大夫见识了她的医术,当下不再怀疑,直接就改了。
他倒是想见识一下简雨晴的药,可惜简雨晴找借口避开了。
简雨晴出去买药,一次性买十天的量。
由于买得多,足足花了七、八两银子。
难怪穷人都不敢来看病,这看一场病就得要几年的积蓄。
发现自己的银子不多了,她想要赚钱的想法就更强烈了。
于是,当白衣少年喝了医馆熬的药,在阿泽的搀扶下离开医馆上马车时,一掀开车帘,便见简雨晴坐在里面。
白衣少年一惊,而后面色一沉,回头朝望叔道:“老望,她怎么会在车厢里?”
望叔掀开车帘,顿时大惊失色,“天啦!小娘子,你是何时进来的?”
简雨晴抬手压一压他们的惊讶,朝白衣少年道:“小朋友,别大惊小怪的,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有一种药可以让你多活几年。”
白衣少年眼神不太友好地看了看她,这才进去坐着,让望叔把车帘放下。
“什么药?”他口气硬邦邦地问。
“你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简雨晴嗤了他一声,就这种大富人家骄纵惯了的少爷,要不是自己确实缺钱,她都懒得搭理。
白衣少年瞪着她,好想告诉她,他已经不是孩子了。
简雨晴将准备好的紫灵果拿出来,道:“看这个,千年难得一遇的极品仙药哦!想要的话便宜点卖给你,五千两银子一颗。”
“啥?五千两银子一颗?”阿泽在白衣少年的身边先惊骇出声。
太吓人了,那是什么玩意儿,金蛋也没那么值钱吧!
白衣少年淡漠地看着,不说话。
简雨晴瞧了瞧两人,试探着问道:“这价格是不是高了?”
阿泽道:“是高得太离谱了。”
“哦!”简雨晴想了一下,“那我降点下来,四千两,如何?”
阿泽道:“还是太高了。”
就一个果子而已,还能值几千两银子?
简雨晴逼不得已地又降:“三千两行不行?”
白衣少年直接无动于衷。
简雨晴与二人僵持一会儿,苦逼地又降:“两千两。”
阿泽摇头。
简雨晴撇撇嘴,道:“一千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