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占过一次便宜,就想占第二次。
所以,她在未看清简雨晴拿了什么东西来的情况下,还以为简雨晴像以前一样又要继续占别人的便宜了。
简雨晴道:“错了,我来还粮。”
“双倍奉还?”
“嗯。”
徐黄氏不敢相信,咂舌道:“怎么可能?你家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去了一趟山上,就有钱买粮回来还了?”
“是啊!咱们榆树庄这周围的山上可都是宝呢!”
简雨晴忽悠了她一句,随即跟徐大娘告辞。
徐黄氏厚脸地追着她问:“简妹子,你胡说的吧!那山上怎么会有宝呢?”
“信不信随你!”简雨晴不想跟她多聊。
“那你真的拿双倍的糙米去还给我大嫂了?”
简雨晴微微顿了一下脚步,认真地说道:“不,我还的是双倍的精米。”
“精米?还是双倍的?”徐黄氏瞪着眼,咋咋呼呼地重复。
她不敢相信,简雨晴怎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大方了?
想要证实一下,她找了一个借口转身回来。
结果在徐大娘家看到那放在桌上的二十斤精米,她便后悔得跺脚,早知道她就拿二十斤……不,是拿五十斤糙米去借给简雨晴了。
感觉自己损失了一大口袋精米,她的心都酸痛酸痛的。
回去的路上遇到李黄氏,她跟李黄氏将这事儿一说,不多时,村里人就都知道了。
于是,大家就都不好意思再讨论简雨晴把萧司辰捡回去后,几个人凑在一起饿死的事了。
这厢,简雨晴回到家里,就烧水洗肉,把昨天买来的肥肉熬成油来放着,省得没油炒菜。
萧司辰在卧房里,有什么生理问题都是大虎提便桶进去给他解决。
只伤了一条腿,他虽然行动不便,但那些事还是能做的。
刷桶的任务归简雨晴,她可舍不得拿自家五岁的孩子来当一个大人使唤。
熬着油,她又拿小砂锅来给萧司辰熬药。
处理了这些事,她又在井里打水,把在废墟里掏出来的那两床旧被褥洗干净。
被面是不能用了,但旧棉花洗了晒干,好歹还能拿来铺炕。
忙忙碌碌地干了一天,到了晚上,简雨晴的腰都差点直不起来了。
随便做了一个晚饭填肚,她拿了一个紫灵果给萧司辰吃下去,而后往炕上一躺,就直接秒睡。
这一天把简雨晴累了一个半死,大虎懂事地带着二虎和三虎悄悄睡觉,不打扰简雨晴。
下了一场雨后,天就变凉了。
忍了两天睡凉席的日子,到了第三天,简雨晴就把晒干的旧被褥铺到炕上。
没有床单不行,想了想,她把买来的布匹在炕上比划比划,拿着剪刀便剪几米下来。
萧司辰看着她的举动,惊讶得不行,“那个,嫂子……”
他还是不太改得了口。
简雨晴瞥他一眼,他知道简雨晴的意思,忙改口道:“雨晴姐。”
简雨晴不管他喊什么,道:“这样才乖嘛!小孩子家就得听话。”
小孩子?
萧司辰深深地汗了一把,他只是长得矮小而已,其实已经不算小了。
简雨晴翻出那天一并买来的针和线,目光瞄到萧司辰的身上,冷不防道:“司辰,你会不会做针线活?”
萧司辰尴尬道:“会,会一点。”
老母亲在七、八年前就死了,他与老父亲相依为命,平时缝缝补补的活儿都得学着干,不知不觉中倒是把针线活儿给练出来了。
简雨晴双眸一转,拿一床闲置的凉席铺在炕上,再把矮桌子往上面一搬,针线包和剪下来的布也都拿过去。
“看这布的周边,得裹起来缝一圈,这样就不会脱开了。”
萧司辰愕然道:“你这是要拿这块布铺炕?”
简雨晴道:“嗯,是啊!这炕上没被单铺着怎么睡?”
萧司辰:“……”
太奢侈了,长这么大,他就没见过哪家舍得用新布来铺炕的,而且质量还不差。
简雨晴穿了线,将针朝萧司辰一递,“你来吧!你反正也是闲着的。”
交代了床单的事,她又拿布匹来和那天新买的棉被比划,然后“刺啦刺啦”的又剪下三大块。
古代的被套分面子和里子,简雨晴嫌麻烦,直接啥都不分,把剪下来的布的边边角角一缝,再翻过来,就成为现代的那种简易又省事的被套了,而开口的地方,她则挽几颗布纽扣扣上去。
幸得简雨晴有原主的记忆,要不然这缝缝补补的事,她还真是不拿手。
不过,她也只会简单的,难的就做不来了。
萧司辰从没见过那种被套,见她把一床棉被装起来,惊讶道:“雨晴姐,你这就缝好了?”
简雨晴提着被褥抖了抖,道:“是啊!这种简易,容易拆,也容易装。”
一天缝不了三床,到了第二天晌午,两人才算是完工。
正好,徐大娘来家里。
做好了城里的活,她就有空来帮简雨晴的孩子做衣服了。
二虎和三虎都没鞋子穿,简雨晴把赵毅的旧衣服抱出来,请徐大娘先拿去做几双鞋子。
里料是旧的,面料是新的,人人都是这么做鞋子的,简雨晴也请徐大娘如此做出来。
徐大娘来一趟,给三个孩子量了尺寸,眼看萧司辰也是没衣服穿,临走前,简雨晴想了起来,顺便也请她给萧司辰量一下。
萧司辰想要拒绝,却是顶不住简雨晴的眼神威慑。
徐大娘道:“司辰啊!以后穿上新衣服,你可得认真念书了,你雨晴姐跟你大嫂打赌,你若是考不上举人,她可是要输掉五两银子的。”
那天,萧司辰没听到简雨晴和宋小翠打赌的事。
当下,他微微一愣,道:“雨晴姐和我大嫂打赌了吗?”
简雨晴不想给他压力,无所谓地一摆手,“没事,不就是五两银子吗?输不输都无所谓。”
她倒是觉得无所谓,但对于榆树庄的人来说,那基本上就是两年的存款。
萧司辰顿时来了压力:“我在家里,这么看书,能考上举人吗?”
简直是太考验他了,那么多在书院里刻苦努力的都没考上,他能考上?
徐大娘叹息一声,“简妹子,你赚了点钱可不能随意挥霍啊!这家里用钱的地方还多。你徐大伯连续跑了两天府衙,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