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之道:“你知道吗?他们是用拓跋浚的血液探查出来的。”
“什么?”林音音顿时惊骇得瞪眼。
她仔细地观察透明珠子里面的景象,道:“拓跋浚的三魂三魄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吗?”
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果真是像她猜测的那样,一魂一魄皆能独立啊!
黎璟之微微颔首,“这也确实挺让我意外的,我此前也以为他的三魂三魄只会投生成一个人,现在一看,竟然是三个人,看来拓跋浚比我们想的大胆多了。”
“他难道就不怕失败之后,魂魄被撕裂得无法还原吗?”
黎璟之一叹,“事实是他现在很成功。”
成功就代表林音音所设想的事不会发生。
林音音直立起身子,惶然道:“师兄,拓跋浚这是要干嘛?他放弃了真身,重造肉身,还把魂魄都给分开来投生成人,他这是要干嘛?”
说了又兀自猜测,“难道为了报仇,他连自个儿的魂魄都敢如此冒险吗?”
黎璟之也是陷入沉思,顷刻后,道:“看来金凰一族为了报仇要做最后的一博了。”
林音音心下一惊,“师兄,你是说拓跋浚这些举动都是针对玉儿而来的?”
“他既然要报仇,显然就是针对玉儿的了。”
林音音更加担忧了,“那可怎么办,拓跋浚怎么能这样呢?咱们蓝凰一族是对不起他们金凰一族。可是,玉儿什么都不知道,她能有什么错?”
黎璟之叹息一声,“错就错在这一世至尊魂骨选中了她,在她的身上显现出来了。”
“拓跋浚的三魂三魄分别投生成了夏文桦、夏文轩和夏文楠,并且还都与玉儿认识,拓跋浚这是早先就知道事情发生的轨迹,所以故意针对玉儿的吗?天啦,他怎么能这样?”
林音音越想越是心惊,拓跋浚的所有行动都针对玉儿,那玉儿在他的手里,岂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禹古。”黎璟之忽然想到这个人,心下也是惊了,“师妹,看来禹古师叔从一开始接近师父就是有目的的。”
“有目的?那我爹岂不是被他骗了一辈子?”林音音越想越害怕,“师兄,那金凰一族为了报仇都疯狂至此了吗?”
身为教主的父亲在她的身上没有看到至尊魂骨,所以对于禹古的所作所为,父亲想不到有什么目的,自然而然的就相信他了。
哪知道禹古的眼光看得比谁都远,那目的压根就不在她的身上,而是在她女儿身上。
说什么让拓跋浚跟她订婚,禹古的那个举动就是故意遮掩他的目的,事实上他预测到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早都把拓跋浚的三魂三魄分离出来,在合适的时机放出去另外投生成人了。
黎璟之想了想,慎重地下决定,“音音,咱们不能让玉儿再跟夏文桦在一起了。”
林音音道:“可是,玉儿与夏文桦连孩子都有了。”
“那你以为拓跋浚就会因此放过她吗?倘若孩子的出现也在禹古的设想之中,并且孩子是他们用来控制玉儿的一个手段,那事情就不堪设想了。”
林音音在他的引导下想到了这一层,心惊地不住点头。
“确实是如此,不能让玉儿再跟夏文桦在一起了,否则玉儿就彻底地被他们控制了。”
林音音沉吟着,又道:“对了,师兄,除了让玉儿避开夏文桦,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
黎璟之紧锁着眉头,摇头道:“大概是没有什么办法了。要说杀了拓跋浚,那拓跋浚的身体是用神兽的血肉和莲藕捏造而成的,即便死了,对他也没多大的伤害。”
“你是说他死了,元神和四魄就会回归真身?”
“嗯,他的元神如此周旋一圈,回到真身后,恐怕你我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林音音突发奇想道:“那杀了夏文桦等人,如何?”
“杀了他们,那拓跋浚的魂魄聚集在一起,便是帮了拓跋浚的忙,而不是害了他。”
林音音简直要抓狂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师兄,咱们得怎么帮玉儿化解这个危机啊?”
“目前看来,只能是远离他们了。”
除了远离,黎璟之暂时还想不到别的办法。
林音音坐立不安,提议道:“师兄,咱们出宫去,先看看玉儿,给玉儿说说,也好让玉儿有一个防备。”
黎璟之赞同地颔首,“也好,玉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思考能力,确实也该让她对整个事件有所了解。”
二人说走就走。
但为了不惊动任何人,他们并没有如常人那样出宫,而是直接借用神凰秘境的特异性,先进入神凰秘境,再开一个口从神凰秘境出去。
拓跋浚现在从神凰秘境出来了,林音音以前与他的约定就自然而然地被攻破,所以林音音也不用再受那个约定约束了。
能够自由地出入神凰秘境,他们要去哪里就不像此前来京都那样费劲地坐马车了。
一进一出后,林音音和黎璟之便在夏文桦的庄园外面出现。
可惜没有定位出宫玉住的院子,要不然他们都不想麻烦地让人进去通报。
夏文桦亲自出来接。
林音音一路上打量夏文桦,看夏文桦对自己客气而又尊敬的态度,怎么都不敢相信夏文桦会和拓跋浚是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整体。
进了宫玉的房间,林音音一抬眸就看到宫玉盘腿坐在榻上。
“玉儿这是在修炼吗?”林音音不解地问。
难怪宫玉不亲自出去接他们,原来是在修炼。
面对岳母,夏文桦不好欺骗,诚实地回答道:“不是,玉儿在救我三弟。”
“救你三弟?”林音音瞄了瞄空荡荡的房中没有其他人,目光便落到宫玉的蓝色戒指上。
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转而问道:“你三弟怎么了?”
夏文桦神情哀伤地回答:“我三弟被博安击伤了五脏六腑,命悬一线,所以玉儿在全力地救治,不过幸好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娘,师伯,请坐。”
他很自然地喊,随即让下人奉上茶水。
但那一声“娘”让林音音不自然地一抖,继而面具下的脸色就变了一个颜色。
“你不用喊我娘。”林音音的声音一沉,很不客气地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