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只大黄狗就要扑到宫玉的身上,同行之人均心下一惊。
夏文楠站离宫玉最近,他正想挡在宫玉的面前,让那黄狗咬到自己的身上。
不料,宫玉下意识地一掌拍过去,手掌都没有碰到那狗,那狗就一下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后,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直接毙命了。
几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躲在暗处的赵四看不得了,赶紧跑出来看他的狗。
确定没命了,他心下不舍,转头朝宫玉斥责道:“我的狗,你怎么就把我的狗给打死了?”
宫玉冷然反问道:“咬人的狗,不打死了,留着干嘛?”
那是她反应快,反应要是慢一点,岂不是都被那狗咬着了吗?
里正沉声怒斥道:“赵四,你的狗不是一直都栓着的吗?今日怎么突然放出来了。”
赵四心下一突,却又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哪知道它怎么就跑出来了?可能是绳子磨断了吧!”
实际上是看赵二狗伤得那样严重回来,小命都只剩下半条了,他作为赵二狗的堂爷爷,心里气不过,才把狗放出来想给赵二狗出出气的。
没想到偷鸡不着蚀把米,他的狗非但没有咬到宫玉,还反而被宫玉一巴掌拍死了。
忽然心惊,宫玉竟然能一巴掌拍死狗,这可不是一般人啊!
里正知道他的性情,恨铁不成钢道:“你啊!一把年纪了,还想倒腾点事儿出来,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四不承认,“大哥,你说话可别这样难听啊!我的狗跑出来被打死了,我也很伤心的。”
看样是不能找宫玉赔偿了,他瞪了宫玉一眼,抱着他的死狗走人。
里正无奈地帮忙劝慰道:“宫玉姑娘,实在是过意不去啊!这赵四的脾气就是这么浑。”
宫玉盯着赵四的背影,眼前冷不防又浮现出以赵四为首的一众村民跑到夏家去要把夏文楠赶到山里的事,心中忍不住憎恨起来,那人除非不落在她的手里,否则……
“你们回来了吗?”赵奶奶从岔口那边迎过来,笑眯眯地询问。
宫玉的思路被打岔,只得收敛住心神。
赵奶奶是特地来请宫玉去吃饭的,她昨日烧了许多菜,原本就是想招待宫玉的,可没想到会发生宫玉的马儿在自家后院丢失的事。
哪怕现在宫玉的马儿找回来了,她心里头也觉得对不住宫玉,是以,看赵小舟回来喊里正说是要丈量地基的面积,她又赶紧烧菜,并在饭菜都做好后在家门口观望,这才迎来了宫玉等人。
宫玉才吃了饭不久,想要拒绝,可赵奶奶说什么都要留她。
最后盛情难却,宫玉只好先去里正家。
刚好按里正说的,荷塘那边的地基丈量出数据了后,得写一个协议并按了手印,才能拿去府衙办理手续。
是以,宫玉和夏文桦三人干脆就跟着赵奶奶去了。
里正是一个急性子,吃饭之际,他还腾出空去把协议写出来,宫玉瞄了一眼便按手印。
处理了这事,她也就吃了半碗饭的样子,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她感激了赵奶奶一阵,终于从里正家出来。
送宫玉几人出门后,里正赞叹道:“这才多长时间啊!宫玉姑娘不仅摆脱奴籍从夏家出来,还能拿一千两银子来买地基建房,真是一个有出息的。”
“一千两银子?”赵奶奶惊了。
赵小舟道:“这还只是买地基的钱呢!后续建房可能要的更多。”
赵奶奶不可思议道:“那她有那么多钱吗?一千多两银子,说实话,咱村里人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啊!”
里正回应道:“可不是嘛!她真是一个有出息的。”
时候不早了,宫玉回到夏家,直接就牵着马走人。
夏文楠亲自送她出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这一路上,夏文楠缠着问了又问的,宫玉才头疼地把自己现在住的地址告诉他。
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宫玉终于进到城里。回头瞥见身后的城门沉重地合拢,她不禁庆幸。
昨晚熬了一宿,她早都困得想睡了,白天是因为有事才坚持着的,现在眼看着就要天黑了,她不由期待着躺床上去美美的睡个两天两夜。
然而,她还在期待着,才推开王婶子家的院门,王婶子尖锐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咦!宫玉,你怎么牵着一匹马来了?”
王婶子脸色不好地走来,张嘴倒是想再训斥两句,可那马性格暴躁地一甩头,再一扬前蹄,吓得她赶紧往后退开。
宫玉趁机牵着马进去。
院子里离井口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草棚,约莫是王婶子以前喂猪的,王婶子现在没喂猪了,把里面收拾得整整洁洁的空着。
宫玉瞄了一眼便把马牵到草棚里去,将绳子栓在草棚的柱子上。
王婶子看她这么我行我素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冲着宫玉走去,她手指着宫玉,“宫玉,你有没有搞错啊?这是我家,你怎么随随便便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就牵来一匹马?”
再次提及马,她忽然醒悟马儿是很贵的,宫玉居然能够有自己的马。
但不管怎样,马儿不是她的,把她的草棚弄脏,她可不愿意。
她还想数落什么,忽然见宫玉向她掷过来一个东西。
眼前银光一闪,她一伸手将那东西接在手里,像是宫玉亲自放在她手里的一样,一点撞击的力道都没有。
摊开手一看,竟然是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也不少啊!王婶子不禁眼睛一亮。
耳边这时听宫玉道:“二两银子租你的草棚够不够?”
够不够?
怎能不够啊?人住的地方也不值这个价呢!
看在钱的份上,王婶子勉为其难地答应,“那行吧!不过,我得先说清楚,那草棚里弄脏了,你得每天打扫干净,省得这院子里臭气冲冲的。”
“可以。”宫玉答应罢,给马儿打了两桶水倒在水槽里,便端着一盆水进屋去洗漱一番睡觉。
正在厨房做饭的王小月瞄着宫玉的房间走到王婶子的身边,轻声道:“娘,这宫玉到底是一个什么来头啊?她不是说她是乡下来的吗?可她怎么买得起马啊?马可贵了,没有几百上千两银子可买不了一匹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