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人多比较刺激
那客人拽着一位玲珑阁的姑娘就要上手当众扒开她的衣服，嘴里言语粗俗下流，那姑娘显然是没见过这阵仗，眼里含泪，一直哭着低声求饶。
“这位公子，小女子真的不卖身，奴家给你唱一首曲子取乐怎样？”
那姑娘脸上勉强地露出笑容来，讨好又卑贱，入玲珑阁的客人，哪一个背后不是高门大户，位高权重，富庶商贾之家，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即使受了屈辱，也不敢真的顶撞客人。
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客人气势汹汹，手里拽着那姑娘的衣领不放手，大声呵斥道：“唱曲儿？谁要你唱曲儿？我要的是你！小娼妇，浪上火来了，又想要逃？爷我可是余国公的长子，就是那太子殿下都得唤我一声表哥哥！”
余国公？柔懿帝姬的前夫余慎的长子？
柔懿帝姬是太子的姑姑，余慎便是太子的姑父，若是柔懿帝姬和余慎未曾和离，那么，太子李承景唤眼前这位自称余慎长子的人一声表哥哥，倒不为过。
只不过，柔懿帝姬早就和余国公府断了联系，这人怎么还有脸面拿着帝姬的关系，去和太子李承景攀扯上去。
况且，在青楼里仗势欺人，真的很下作，人家姑娘来这青楼做生意，乐意卖什么就卖什么，关他屁事？
强买强卖，什么腌臜玩意儿？
站在四楼的李承景看向她的背影，眼眸微阖，眉间紧蹙。
一旁的杜若嗤笑一声，道：“太子殿下不必在意这种人，余国公想要攀扯上太子殿下，处处都想要与殿下沾亲带故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你瞧着邺都之中，谁人理会他们这些话？”
李承景摇摇头，指着秦言落，道：“杜若，你猜猜那位凝晚姑娘会如何做？”
杜若沿着李承景的视线，不情不愿地看向秦言落，冷笑一声，“凝晚姑娘可是卖身又卖艺，殿下你瞧着那些卖身的姑娘，个个在一旁看笑话，那些个卖艺的姑娘也都不敢上前去招惹这人，凝晚姑娘不过是第一天来，她敢惹上这位主儿？余国公在邺都，可是横行霸道惯了的，要个青楼姑娘的小命都不算什么，凝晚姑娘再大的胆子，敢不要命了？”
李承景轻笑，“我看未必”
杜若偏过头，看向李承景，揣摩他此刻看向那位凝晚姑娘的眼神里，除了玩味以外，剩下的是什么。
凝晚姑娘身上的一切，在杜若看来，都显得太过刻意，刻意的手腕上环形金色的荼蘼花胎记，刻意的靠近太子殿下，刻意地让太子殿下以为她就是蘅芜。
这样的刻意，太子殿下不可能看不出来，但他好像故意忽略凝晚身上的这些刻意，宁愿凝晚真的就是蘅芜。
蘅芜明明已经死了，他却非要自欺欺人，乐此不疲。
李承景抿了一口酒，伸手一指，指向站在二楼木阶上不再往下走的秦言落，问道：“杜若，你猜，她在看什么？”
杜若看着李承景，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没有看秦言落在看什么，只道：“太子殿下，今晚有些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再等等。”李承景手肘支在桌子上，撑着脑袋，目光从未从秦言落身上挪开。
秦言落观察了好久，才走下楼去，走到一扇窗户旁，趁着无人注意，随意解下头顶上的墨青色发带，系在向里开的窗户上，松松地系着，发带另一头沿着窗框，一路走到另外一扇窗。
两扇窗户之间，放置一盏壁灯，壁灯正舔着那墨青色的发带。
墨青色在两扇窗之间紧绷，在黑黝黝夜里，像是影子一般，很好的隐藏起来，无人察觉。
一扇窗户的不远的地方，有一柄人高的铜架十二烛灯。
秦言落又在烛灯旁不远处的桌子上，到了一盏凉茶。
“这位好姐姐，既然余国公家的大公子都这么给你面子了，你又何必扫了他的兴致？”
秦言落清脆的声音响起，在众人的目光中，踩着锦靴，身着一袭红裙，烈焰红唇，帛带束腰，笑靥如花，走向那被余国公长子为难的姑娘面前。
双手从后面搭在那姑娘肩膀上，那张在灯光下妩媚的脸贴近那被为难的姑娘，在她耳边戏谑一般笑道：“姐姐，别那么故作矜持嘛，反正都是卖，卖身卖艺有什么不一样？”
一旁的余国公长子一脸淫荡奸笑，点头附和道：“你看看，凝晚姑娘就比你这种玩意儿识趣！”
那姑娘受到两人言语侮辱，她不敢得罪眼前的余国公，却敢得罪凝晚，反正都是一样的青楼姑娘，谁比谁高贵？
被为难的姑娘心中正有怨气，无处可发，朝着秦言落瞪了一眼，猛地抖了抖肩膀，嫌恶地抖掉秦言落搭在她肩上的手，讥讽她道：“凝晚姑娘，我不像你这么不要脸，我会弹琴能下棋，靠我的才艺博得客人青睐，我比你清白，只卖艺，不卖身！”
“公子，她嘲讽我……你看她，我本是来帮她说好话的，没想到，她居然这般羞辱奴家……”
啧啧啧，看看秦言落这番娇嗔害怕，软弱弱娇滴滴的模样，我见犹怜，水眸含泪，粉腮微嘟，委屈可亲，惹人怜爱。
那余国公的大公子见秦言落这番模样，立刻护秦言落在身前，指着刚才被他为难的姑娘道：“下作娼妇，你不愿服侍爷，自有人愿意，凝晚姑娘可比你懂事多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骂她？快给我滚！”
那被为难的姑娘讥讽地轻哼一声，以为秦言落是为了来和她抢客人的，瞪了一眼秦言落，转身便走到别处去。
呵斥走了那姑娘，余国公大公子在秦言落面前涨了脸面，转过来对凝晚谄媚笑道：“凝晚姑娘，我们上楼到雅间去……”
秦言落食指抹唇，食指指腹上染了她唇边嫣红。
她用那食指抵在余国公大公子心口处，留下一抹嫣红，风情万种，挑眉笑道：“公子，雅间哪里有人多刺激？”
“凝晚姑娘果然不同！”
余国公大公子低头贪婪嗅了嗅心口衣服上的那一抹鲜红，仿佛能嗅到她唇边幽兰香气，顿时神魂颠倒，脸上堆笑，摩拳擦掌，众目睽睽之中，双手就要往她身上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