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崽摇摇头,扑腾起小翅膀从封燃怀里面落下,jiojio抓起掉在地上的刀,递到封燃手里面。
那刀上面诡谲的花纹闪过银亮的寒光,噌地一声,又被封印在了刀鞘之中。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两个人也没有心思去上学。
封燃请了天的假,教导主任还生怕他是生了什么严重的病逞强不肯说,连连问他需不需要更专业的医生。
看得邱余又是一阵恰柠檬,心里酸溜溜地想着什么时候自己请假也能这么容易就好了。
回家之后,身份的转变让小鸟崽有些无所适从。
之前还敢在这个家里面放肆地飞来飞去,现在的他就像是刚来陌生亲戚家做客一样,拘谨得翅膀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只好乖巧地缩在身后。
封燃正垂着眼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想些什么,模样看起来有些深沉。
他是那种有些凉薄的长相,侧脸棱角分明,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唇角微微下压,不说话的时候浑身都自带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
小鸟崽打了个哆嗦,用翅膀抱住弱小可怜无辜的自己。
封燃这时候才回神,看着小鸟崽:邱余?
他的尾音上挑,明明没有质问的意思,却莫名让小鸟崽听出几分危险来。
他抖了抖身羽毛,扭扭捏捏地张开翅膀。
算了,他要直面惨淡的人生!
邱余深吸了口气,下秒,小鸟崽消失,个少年凭空出现在了沙发上。
他还穿着那套制服,不同于小鸟崽总是把自己抱成颗球球,副又软又可以欺负的模样,少年的身形干脆利落,自然有种潇洒。
他好看到几乎到了种凌厉的地步,眉目间无处不漂亮,又因为有了精神力,浑身的气势更强了几分,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是焦点。
封燃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目光转向他刚刚因为打架而擦脏了的衣袖:要不你先去洗个澡,然后换件衣服,之后咱们再坐下来仔细说。
他记得少年是有洁癖的。
邱余心里其实早就已经紧张得不成样子了,他生怕下秒封燃就站起来质问自己,让自己把小鸟崽还回来。
此时能逃避一会算会,少年咬了咬嘴唇站起身:好,谢谢。
因为许久不说话,他的声音还带些沙哑的。
封燃从旁边拿了杯水,里面飘了两片薄荷叶子,邱余接过来一饮而尽,顺势把滑到唇边的薄荷也吞下去嚼了。
口腔中一片清凉,让他瞬间更清醒了几分。
鲜嫩欲滴的薄荷叶衬得他的嘴唇红润柔软,封燃的目光不自觉地在上面停顿了两秒,之后迅速移开。
邱余咳嗽了两声,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清润:那我先去洗澡,能借你的件衣服穿吗?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握了握拳。
气氛怎么还是有点紧张。
封燃点点头,嗯了声,语气如常:行,我这就去给你找。
听着卧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封燃深吸了口气,无奈地闭上眼睛,带着薄茧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虽然这么说多少有些卑鄙,但他还是想把邱余留下来。
而另一边,在淋浴的邱余也心乱如麻。
阮子晋的事情他决定之后再想,眼下最大的困难就是封燃,他现在还没有经历过第三次涅槃,为了生命考虑,他还是无法远离封燃的。
真的要死皮赖脸赖在人家家里吗?
在他思考的瞬间,倒在头上的洗发水顺势滑下来,流进了眼睛里。
好疼!
邱余眯起了眼睛,对着镜子又揉又搓,却还是疼得要命。
好不容易把眼睛里的洗发水弄干净,他的眼睛已经红成了兔子。
折腾完之后,他有些无力地靠在了边浴室的瓷砖墙上,靠上面微凉的温度让自己冷静下来。
算了,还是生命重要。
得想个办法留在封燃家里。
下定了决心之后,邱余从一边拿起衣服给自己套上。
封燃准备的是一件居家服,虽然略微大了点,但穿起来相当舒服。
不错,很贤惠!
邱余在心里给了他个夸夸。
少年擦着头发从浴室里推门出来,瞬间涌出来的水汽模糊了他的面容,让封燃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此时邱余身上穿着的是他的衣服,衣服上沾染的也都是他的味道。
想到这个,封燃诡异的占有欲就得到了几分满足。
他要高些,而且骨架更大,所以衣服到了邱余身上就有些大了,邱余把衣服和裤子都挽了起来,但看起来还是空空荡荡的。
少年是个急性子,就连头发都不肯好好吹干,想明白了之后就迫不及待要去死缠烂打,只象征性地意思了两下就跑出来了。
有水珠从他的发尾缓缓滑落,顺着脖颈落到精致的锁骨窝里面,又没入了更深处的地方。
也幸亏现在是夏天,要不然以他现在脆弱的体质,非得感冒了不可。
封燃有些无奈地走上前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先看到了他红红的眼睛:怎么哭了?
啊?时间邱余没有反应过来,他条件反射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有啊。
他的眼睛更红了。
别动。
简单的两个字喝止了邱余的动作,封燃只手扶住他精致的脸,另一只手试探性地揉了揉他的眼尾:眼睛里进东西了?
语气关切,简直就跟小时候的那个暖心大哥哥一样。
邱余感觉自己的心脏怦怦地跳了起来,他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眨了眨眼睛,略长的睫毛划过封燃的手指,在那里留下了片酥麻的痒意。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些太近了。
少年的尾音咬得有些仓促:没有,就是刚刚洗澡的时候眼睛进洗发水了,过会才能好。
他略微甩了甩头从封燃的手里挣脱出来,像是证明一样又努力朝他眨了眨眼睛:你看,是不是没事?
殊不知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格外可怜,配合着还滴水的发梢,看起来就像是被狠狠欺负了样。
封燃压抑了心底不切实际的欲念,再开口时,声音趋近于平稳:把头发擦干。
哦
少年乖乖地点了点头,还像是小鸟崽的时候样乖巧,只是手上擦头发的速度快了些。
揉搓了两下,他把大毛巾从头上拿开,理直气壮道:你看,干了。
封燃:
你就是这么定义干了的?封燃皱了皱眉头,几步走上前去结果他手里的大毛巾,之后轻柔地覆盖在了少年柔软的发丝上面,我帮你擦擦。
邱余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
别,别,封学长你不用这么乐于助人的!因为终于变成人形了,邱余心里想的话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来:还是我自己来吧
封燃知道邱余现在是有点紧张了,所以语气才会这么怪异。
他垂下眼睛,看着少年头顶上的发旋,声音清冷:我只是看不惯你的头发四处滴水。
啊?头上还被封燃轻柔地按摩着,邱余僵直着身体不敢动弹,眼睛却不受控制地下滑,看他家里昂贵的地毯,我没有把你的地毯弄脏吧,不好意思啊。
没有。
动作间封燃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滑过邱余耳边光滑细腻的皮肤,接着就像是触电了样迅速收了回去。
指腹残留着小片温热。
他深吸了口气打断邱余的话:坐在那边,自己好好地擦一擦。还有,以后你不要叫我封学长,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喔少年拖长了音,试探性地,封燃?
大概是蒙上了层滤镜,这两个字曾经从无数人口中说出来过,但谁都没有他说得这样旖旎,没有现在这种轻松的语气这样让他满足。
这种感觉让封燃觉得自己很卑劣,就好像是暗处窥伺光芒四射的宝物,总想着要把它偷走占为己有。
两个人之间就这么尴尬地沉默了下来。
邱余此时也并没有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淡定,方才封燃的呼吸浅淡地喷洒过他的脖颈,勾起的痒简直满眼进了心里,他边擦头发边忍不住偷偷地挠了挠自己的脖颈,紧张地jio趾都蜷了起来。
太尴尬了。
邱余的脑袋飞快地转着,想从两个人之间找到合适的话题。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像是嘀咕样小声说:你怎么点都不意外?
封燃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斟酌着语气:多少有点意外,不过我这个人比较波澜不惊。
有点开玩笑的意思在。
察觉到刚刚两个人之间不对劲的尴尬气氛因为这句话放松了大半,邱余悄悄放松了抓地的jio趾,语气也瞬间轻松了:其实你还可以多惊讶一点的,顺便问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我当初很惊讶,你不惊讶不是显得我很没有见过世面。
封燃嗯了声,把手搭在旁边的桌子上,深邃的眼睛却看着邱余:那你说来听听?
这邱余可就有话说了。
其实最开始,他本来还想骗封燃自己最近才恢复了记忆,但人家的态度太过于坦荡,以至于邱余总觉得自己说谎非常不好。
这么想着,邱余干脆五十地把事情全给说了,因为太过于复杂,还讲得他有些口干舌燥。
但是涉及到提要求,邱余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才说: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长时间维持人形。
封燃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嗯?
少年组织了下语言:你知道的吧,咱们两个人的匹配度接近百分之百,之前我大哥夫他就说过,我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精神力能受到很好的正面影响。
所以我的第三次涅槃可能也许大概必须要在你身边待着。
如果不是非常不方便的话,你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停顿了瞬,他又连忙补充道,般来说,我还是维持鸟的形态,不会在你家里碍眼的,还可以帮你研究怎么追人,带你游戏上分!
话刚说出口邱余就有点后悔了。
打游戏还好,万封燃就是把自己当作个比较聪明的情感树洞,结果现在自己下给人家大变活人了不说,他的秘密也下子就有了被传播出去的风险。
这多尴尬啊!
生怕封燃恼羞成怒直接把自己赶出去,邱余又连忙补充道:不过要是你真的不能留我,我也可以马上走,但是吧
说完这句话,他才觉得自己有些逞强了。
他现在真的非常需要封燃的帮助。
所幸封燃连想都没想就点点头:行啊。
哎?
不是你自己说有那么多用处吗?封燃垂下了眼睛,仔细想想还挺有道理的,你真可以带着我上分?
当然!
邱余连忙点头保证。
少年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容易:你难道不怕我骗你吗?
原来封燃竟是个傻白甜?
骗财?还是骗
最后一个字滚到唇边,终究还是觉得有些轻慢,被封燃咽进腹中:我没什么好让你骗的。
好在邱余被巨大的兴奋冲昏了头脑,没有多想。
如果少年现在还是小鸟的形态,估计此时兴奋得头上的绒毛都能支棱起来:封哥,你真的是个好人,你这种好人就应该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封哥你放心,他又狠狠揉搓了两下自己的脑袋,以后选举三好学生,我的选票必然给你,送你戴着大红花出道!
邱余准备在接下来的段时间里插科打诨彩虹屁样样都上,力图让封燃失去退货理由,让他觉得物超所值,被自己感动。
封燃凉凉地看了邱余眼,之后移开了目光。
此时头发也被擦得快干了,邱余又揉搓了两下,把大毛巾拿开:好了,我已经擦得很干净了!
封燃的目光落在了少年的发梢上,他的发质偏软,没有干透的时候就耷拉在光洁的额头上。
他终于大发慈悲,勉强算是邱余通过了验货:行吧。
好耶!
终于解放了双手的邱余从床上站了起来,面对着封燃。
刚刚还没有跟你说,之前骗了你那么久,真的对不起。他的道歉非常干脆利落:我不是故意的,你生气了吗?
封燃垂下眼睛没有正面回答:要是我生气了,你会怎么办?
这对话在他眼里看来有点幼稚,但是放在邱余身上,幼稚也就变成了可爱。
少年回答得非常干脆,就像是一个阅遍花丛的渣男一样:还能怎么办,把你哄回来呗。
封燃不动声色地勾起了唇角:那算了,先不用。
这话模棱两可,邱余试探性地看向封燃:你没生气?
他要把切引发矛盾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中。
封燃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声音凉凉的:暂时没有,你可以先欠着。
啊?欠什么?
邱余没反应过来。
会功夫他又坐回到了床上,两条腿晃荡着,白皙的脚踝裸露在外面,上面黑色的花又艳丽又颓靡,就好像吸引着人去揉捏那一小块皮肤一样。
哄我。
封燃的唇角向下压了压,语气非常干脆。
邱余没有g到封燃话语里的深意,他直接笑了出来,声音扬高:行啊。
珍贵的宝物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觊觎着。
可是猎人却已经一步一步设好了陷阱。
封燃勾了勾唇角:那我先去做午饭了。
邱余本来是想报恩的,闻言连忙道:行!我跟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