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害怕了吗。”
电话扔了,那个冰冷的男人的声音却沒有被扔掉,反而更加清晰了。
“你……你……你是人是鬼。”
顾晓东忽的一下站了起來,四处张望着,面色惊恐,声音颤抖着,有些尖锐。
“你不用找了,因为你是找不到我的,顾晓东,你究竟是想死还是想活。”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出现。
顾晓东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听那人这样问自己,联想到自己突然毫无征兆被诊断出的癌症,这个联想让他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连忙大声问道:“我的这个病是你弄的。”
“你果然聪明。”那男人沒有否认顾晓东的推断。
“这么说我的癌症是假的。”听到那男人这么说,顾晓东大声问道,因为他从來沒有听说过有人能够令别人得癌症的,但是此刻他仍然非常害怕。
“如果你继续作恶,它就会变成真的,不过我可能沒有那么多耐心去在你身体里培养一个恶性肿瘤出來,因为我想要你死的话,只需要几秒就够了。”那男人说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凭什么要说我作恶。”顾晓东大声问道。
“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一个可以随时要你性命的人,你现在抬起右手看看。”男人说道。
顾晓东抬起了右手,发现自己的手掌上由浅入深出现了几个血红色的字:“多行不义必自毙。”
“啊。”
顾晓东吓得再次尖叫起來,用力擦着自己的手掌,却发现那几个字竟然不是染上去的,而是自己手掌皮下毛细血管被破坏掉后形成的血痂,心中更加恐怖。
“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顾晓东,你想想你昨天做干了什么事。”男人提醒道。
顾晓东凝眉想了想,突然睁大了眼睛,再次大声问道:“你……你是肖远。”
“看來你也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恶事,不过我不是肖远。”男人说道。
“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顾晓东再次大声问道。
“将夏九滢身边的苍蝇蟑螂赶跑,不要让人去打扰她。”男人说道。
“你还说你不是肖远,如果不是肖远,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滢滢。”顾晓东大声问道。
“我是肖远的朋友。”男人说道。
“肖远去了哪里,都一年了,为什么他亲自去找滢滢,要让你帮他出头。”
顾晓东看到那人沒有做继续伤害自己的事情,胆子渐渐大了些许,潜意识里,他希望这个不知在何处的神秘的家伙是肖远本人,那样的话,他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來做文章,而对方如果不是肖远,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深浅,就会麻烦很多。
“你沒有朋友吗。”男人反问了一句。
“笑话,我怎么可能沒有朋友呢。”顾晓东仿佛猫被踩了尾巴一样,大声反问道。
“呵呵。”那男人还给了顾晓东一声冷笑。
“你笑什么。”顾晓东被这一声冷笑搞得有些恼怒。
“你这个人真可怜。”男人回答道。
“哈哈……”顾晓东愣了片刻,突然大笑了起來,笑到最后,原本俊朗的面容有些扭曲。
“笑够了的话,就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你随时都会暴毙。”男人等了片刻,待顾晓东笑声停下來后说道。
“你在威胁我吗。”顾晓东反问道。
“是的。”男人说道。
“凭什么你认为我要听你的。”顾晓东又问道。
“因为你非常的自私,这种性格的人都会怕死,而我,能让你随时暴毙。”男人回答道。
顾晓东脸色变幻了几下,过了片刻,重新坐回了床边,脸上神色变得极其颓丧,低声道:“好吧,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做。”
“嗯,记住,不要耍什么花样,也不要有侥幸心理。”男人给他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就消失了。
“喂,你还在吗,我的癌症怎么办啊。”顾晓东等了片刻,沒有再等到那男人说话,于是大声喊了几句,始终沒有得到回应,方才确定那男人真的离开了,但是却沒有告诉他该如何对待那癌症,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处理这癌症,就算那人承认目前他的癌症是假的,他也不敢大意,因为那是关系到性命的事情,正如那男人所说,他这个人非常的怕死。
思索片刻,他决定再次去找个医院检查一番,将自己扔掉的手机从地上拾起來,匆匆离开家向医院去了。
…………
夏九滢从美国回到江州大学,已经一年了,这一年來,思念沒有一刻停止过,每当闲下來独处的时候,与肖远有关的一切都会不由自主的浮上心头,这令她的心越來越乱,而偏偏她的病又需要心情平静,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在美国学到的静心诀所能起到的作用越來越小了,这令她非常痛苦,也令所有她的亲朋好友都非常担心,为了减轻这种痛苦,也为了减少亲友的担心,她提前进入了玄涅社区,成为了段炎月的助理,在熟悉了情况之后,主动接下了大量的工作,每天忙的焦头烂额,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暂时忘记思念,每天晚上躺倒床上,才会因为极度疲惫快速入睡。
这样的生活过了将近一年,这一年來,她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心态也在慢慢的调整着,对肖远的思念和每日忙碌的工作仿佛成了一种修行,甚至有时候她会有想到,肖远如果一直不回到她身边來,她一辈子一直这样过下去,也不错,但是这种想法又令她感到恐惧,她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坦然接受肖远已经遭遇不测的事实,这种坦然被她当成一种时间对心灵残忍的侵蚀,为了防止这种侵蚀扩大,她会去找杨静宸,也会去找林然,只有在和肖远的这些亲人在一起,并和她们谈论起肖远的时候,才能令她真切的感受到,肖远仍然是鲜活的,沒有远离她的生活,不会从她的生命路途中走失。
作为华夏最大的黑客聚集地,最近网络上发生的中美黑客大战对玄涅社区的影响不小,作为社区运营的核心决策层,她和段炎月商议后,做出了玄涅社区在这场大战中要保持绝对中立的态度。
华夏的红客们可以利用玄涅社区这个平台发表战斗檄文,可以利用这个平台來召集人手,发起统一行动,而西方黑客同样可以利用这个平台來做自己的事情,只要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触犯玄涅社区最基本的几条规则,一切都是允许的,因此在黑客大战爆发之初,玄涅就成了东西方黑客最重要的一个交流平台,人气一直持续走高。
虽然玄涅的做法令一些红客颇有微词,甚至想要用诸如“技术无国籍,但是人却是由国籍”这类的言论将玄涅社区绑到华夏红客的战车上,甚至玄涅内部也开始出现了这种声音,但是最终以段炎月为首的玄涅决策层还是顶住了内外舆论的压力,坚持了自己的中立立场。
夏九滢这几天有些心烦,这种心烦不是來自于因为黑客大战带來的工作量的激增,而是另一件事,一个叫秦松的家伙近两天突然纠缠上了她,先是给她打电话,在她未予理睬后,竟然主动从京华市跑到了江州大学,趁着吃饭的时候,捧着一大束鲜花站在她的宿舍楼下等了很长时间,赚足了眼球。
校园内要论什么消息传得最快,当属八卦无疑,“一个长得很帅,既有钱,又懂得浪漫的帅哥要追求校花夏珊珊,后被夏珊珊无情拒绝。”类似此类的八卦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江州大学的校园,就连一向不太关心校园八卦的段炎月,在夏九滢上过课之后來到办公室见到她的时候,也拿这件事情和她开启了玩笑。
“炎月姐,你也和我开这种玩笑,烦都烦死了。”夏九滢看到段炎月和她开玩笑,于是大声抱怨了起來,同时压在内心深处对肖远的思念不由自主的浮上了心头,心中想到如果肖远这时候要是在她身边,这种麻烦肖远一定会帮她全部挡掉的,而现在肖远却生死未卜,这种狂蜂浪蝶只能由她亲自來挡了,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觉得委屈,眼圈也红了起來。
“好了,姐姐就是和你开玩笑的。”段炎月看到夏九滢眼圈发红,知道她心里肯定是又想肖远了,又担心她身体会出问題,连忙赔礼劝说起來。
“那家伙今天被我当面拒绝,丢了大人,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吧,否则还真是麻烦。”夏九滢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苦恼的说道。
“怎么,那家伙來头不小。”段炎月问道,夏九滢的真实身份她是知道的,甚至校园里专门有人保护她这件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因此,若是普通的狂蜂浪蝶,那些保镖就会替她清理掉,因此夏九滢才能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维持清净,否则以她的容貌,身边又沒有男友护着,恐怕追求的人早已排成长队了,而现在夏九滢竟然担心这个家伙再來纠缠她,这说明她的那些保镖恐怕不敢像对付普通人一样对付这个家伙,因此才有此问。
“嗯。”夏九滢点了点头,承认了段炎月的推测。
“这还真是有些麻烦,今天上午我还在想,怎么突然就有人敢公开给你送花,还弄得满校园风雨了,不过这一类人一般都好面子,你当着那么多人拒绝了他,甚至将他的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我想他应该会知难而退吧。”段炎月说道。
“我也希望如此,不过这个家伙在京华市我们的那个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狗皮膏药,想要他打退堂鼓,恐怕有些难。”夏九滢说道。
“那也沒关系,你不理会他,难道他还敢用强不成。”段炎月摆摆手说道。
“那倒不会,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不过有这样一个苍蝇在身边,会觉得恶心的慌。”夏九滢说道。
“既然他不敢,彻底无视他就行了,这种人你越理会他,他越來劲,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是采取冷面战术,完全无视他,时间长了,他觉得无趣,或许就自己退散了。”段炎月说道。
“唉,但愿如此吧,姐,你先工作吧,让我静一静。”夏九滢说道。
“那好吧,如果有心事,就给姐姐说。”段炎月说道。
夏九滢坐在自己的工作位上,双手托腮,盯着眼前关着的电脑屏幕愣愣的发呆,心中对肖远的思念却越发严重起來,就这样坐在那里,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该吃中午饭了,但是当她从座位上站起來的时候,却脚下一软,若非段炎月动作灵敏,及时扶住了她,她恐怕会直接摔倒在地上。
“我沒事,你去帮我倒一杯水來。”夏九滢对段炎月说道,在段炎月帮她倒了一杯开水过來后,从桌上包里找出一瓶补充钾元素的药片,倒出几片喝了下去,然后坐在座位上心中默念静心诀,强制令自己心情平静下來,一个小时后,身体慢慢的恢复了过來,直到这时,段炎月方才放下心來,只是时间过了吃饭的的点儿,只能打电话叫外卖了,原本她准备让夏九滢回去休息的,但是夏九滢沒同意。
外卖很快來了,除了送外卖的小伙子外,竟然还跟來了另一个人,这人正是被夏九滢称为狗皮膏药的京城纨绔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