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聊着,云殊和云大海就来到村寨的十字路口,看到胡来义建在马路边上的卫生站。
这地方是四村交界,属于村寨中心地带,所以是有一条乡道在此路过,方便各村出行。
也因为如此,在路口也有好几家卖杂货和粮油店,各种小卖部也有几间,里面都摆着几张麻将台。
所以这里人流虽然没有市集那么多,可也算是村寨里面仅有的一个能聚集各村往来人口的地方。
只见胡来义的卫生站上面挂着一个醒目的休息牌子,站长胡来义正叼着一根烟坐在门口打麻将。
而他屁股和大腿上还缠着一圈圈白纱布,看样子那天被山大王拱伤的地方还没好。
“这混账过得还挺逍遥,看来平时乱收费没少赚钱。”
云殊和云大海对视一眼,立马就嚷嚷一声:“呦!胡来义站长,在打麻将呐?”
云殊笑嘻嘻地喊了一声,胡来义随意地回头一看,嘴里的烟差点掉了出来:“云殊!”
另外三个麻将友就是那天和胡来义一起上山挨打的几个混账,一时间就抓紧麻将随时要和云殊干架。
他们一伙自从那天在药王山被云殊打了之后就一直在养伤,想着哪天好了就去找云殊算账的。
没想到云殊这小子胆子够大,今儿居然先找上门来了。
“嘿嘿。”
云殊贱笑道:“你们别误会!所谓村里乡里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今天老子是给你们送药来的!”
说完,云殊把一捆草药放在麻将台上:“这草药晒得挺不错的,收你们二十块吧!”
“嗬!”
见云殊不但不道歉而且还要笑话自己,胡来义猛地站起:“云殊,你耍我们是吧!”
另一人急忙拉住胡来义,低声道:“大哥!我们现在伤还没好,跟他干架吃亏啊!”
第二人也低声道:“是啊大哥,等我们好了之后再去跟他较劲,我就不信他能玩得过我们!”
听着他们的劝说,胡来义咬了咬牙:“云殊,我说你来这干嘛?有病你就说,让老子帮你打几针猛的!”
“我没病。”
云殊笑了笑,和云大海进诊所之后这看看那瞧瞧,然后各自点头,还用手机拍照来着。
见状,胡来义顿时觉得不妙:“我说云殊,昨天我听说你想要开诊所,不会是真的吧?”
云殊也不含糊,咧嘴就笑:“是啊,这不老子来看看你这诊所是怎么搞的,想在你对面开一间!”
“什么?”
见云殊如此不要脸的,胡来义一口闷血差点喷出来:“你他娘的那么多地方不选,却要在我对面开?”
小弟立马拉住他:“大哥,忍一时风平浪静啊!”
“滚!”
胡来义气得骂娘:“他娘的现在云殊是来抢饭碗了,你让老子怎么忍啊你!”
小弟咧嘴低笑:“他开就让他开呗,反正这傻子都没考证,开起来也是黑诊所咧!”
“是啊!”
胡来义顿时笑了:“到时候我们转身一个举报,不但能让云殊亏死,而且我们还能赚举报金!”
云殊听力极好,立马把他们的窃窃私语听得清楚:“好啊,老子诊所还没开,这孙子就想着举报我了?”
而胡来义心中想着奸计,也不管云殊拍照,而是一屁股坐下:“来来来,我们继续打麻将!”
就在这时候,一阵吵杂的声音从马路上传来:“赶紧抬去卫生站,再晚的话估计就不行了!”
云殊眉头一挑,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被几个汉子给抬了过来,眼皮和嘴唇发白,全身冒汗。
一个妇人则是在后面嚎啕大哭:“快来医生啊,看看我家男人是咋回事,他一直昏迷不醒啊!”
这声音也立马吸引周围在打麻将或者是买卖东西的乡亲们,一时间都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那不是王叔跟王婶吗?”
就连在马路上路过的各路摩托车也凑热闹,纷纷停车想看个究竟,其中一位是六十来岁的老者。
只见他精神奕奕,眉宇间的气息有些凝重,不过他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卫生站的地方。
王婶抹着泪眼,看到胡来义立马就跑过去:“胡站长你在就好了,快救救我家男人吧!”
看到那王叔情况似乎很严重似的,胡来义脸上顿时吓了一惊:“我去,这家伙该不会是重疾吧?可别死在我这里啊!”
想罢,胡来义叼着烟骂道:“没看到今天老子休息?赶紧抬他去镇医院或者叫120啊!”
王婶哭道:“咱这到镇上要大半个小时,我怕我男人撑不到那时候啊!我求你帮帮忙吧!”
“唉!”
胡来义使劲甩开王婶的手,骂道:“你看我自己身体都没好,怎么帮他看病?”
“你们没看他病怏怏的随时就不行了?他要出了什么情况老子不得赔死?说不准还要被追究责任,吊销医生证咧!”
“最重要的是我这只是小小的卫生站,可没那本事那条件,是治不了重疾的!你们赶紧走吧!”
听着胡来义这番推卸责任的话,在场无论是乡亲还是那位在看着的老者,都是非常恼火!
尤其是云殊,他顿时来气:“胡来义,你这个王八蛋!就你这样还配做医生?”
胡来义也是火大:“云殊!我说你嚷嚷什么,要本事你上啊,反正老子是管不了这事!”
“那谁,立马把这病人给抬走,别到时候有个三长两短的把我诊所给弄脏了!”
听言,王婶更是嗷嗷大哭:“老伴你可别吓我啊,你要是没了咱怎么跟闺女交代啊!”
云殊咬牙道:“王婶你别怕,胡来义那混账不敢治,老子敢!让我来治好王叔!”
看到云殊蹲下为王叔检查,王婶真是感激得直掉泪:“云殊,王婶谢谢你了啊!”
不过胡来义却冷冷一笑:“云殊我说你别逞强装孙子了吧?想出名也不是这样干的啊,要是把人给治死了的话可就得不偿失喽!”
“你闭嘴吧你。”
云殊冷骂一声,这时候那个一直在看着的六十岁老者喊了一声:“大家让一让,我会医术!”
见他走出来,一些围观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不是县中医院的叶院长吗?”
他叫叶信开,确实是县里中医院的院长,今天他正好下乡收集疑难杂症病例,想着带回中医院学校做研究,没想到碰上这事情。
“呵呵。”
看到有人认识自己,叶院长脸色泛起一丝自豪:“既然有人认识我,那我就不自我介绍了。”
云殊正投入检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叶院长,便继续为王叔把脉诊察,这让叶院长略微不满。
这病人全身冒着虚汗,嘴唇和眼皮发白,一看就是急症,这小子怎么隔着衣服就给他诊脉?
要知道为急症诊脉是一道妥妥的技术活,叶院长当年快四十岁才学到这本事,而且也还不是百分百的准确!
此刻他看到云殊这年轻人在装模作样的在诊脉就更是来气,这不是拿生命开玩笑吗!
在中医院里面,像云殊这样的实习小伙子都得喊叶信开做院长或者校长,有自己在哪轮到他动手?
“这位小哥,我说你这诊脉有效果吗?”
叶信开语气很凝重,所以说话也是比较直接:“不如让老夫来吧,我有经验。”
而云殊也已是站了起来,拍了拍手:“王叔是中暑外加低血糖而摔倒,触及胸膛气闷,情况不是很好。”
听言,王婶吓得不轻:“那怎么办啊云殊,你可得想办法啊,咱王婶求你了。”
云殊微微一笑:“放心吧王婶,这病既然已经确诊,那么对我来说不是很难。”
见云殊信口开河,那站长胡来义不禁取笑了:“我说云殊,你这个连医生证都没的人在这装什么啊你?”
“什么?没证的?”
叶信开暗吃一惊,更是不满:“云殊是吧,你就这样检查了一下,就能看出这么多病症来,而且还能治好?”
云殊救人心切,一边卷起衣袖一边说:“我骗你干嘛,我要帮王叔扎针,解除他的胸闷症状!”
“等一会!”
叶信开低喝一声,眼神很是高傲:“你年纪太小,哪会什么扎针?还是让老夫来吧!”
云殊愣了一下,随即低声骂道:“哎呦你这老头小瞧我是吧?行啊你,你试着看看。”
“呵呵。”
叶信开自信一笑:“你放心,在诊脉这方面上,老夫还没试过输给任何年轻人来着。”
说罢,叶信开从随身背包拿出一个听诊器戴上,然后按照步骤快速解开王叔身上的衣服为他疏通气息。
看着他专业的手法,其他在围观的乡亲们都纷纷点头,这一看就知道是正统的嘛。
听着乡亲们的暗赞,叶信开心中的荣誉感油然而生,抬头看向云殊:“看到没,这才是正规。”
云殊倒是笑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按部就班、循规蹈矩?那不是浪费救人时间吗?”
“哼。”
叶信开冷哼一声,用听诊器听着王叔胸腔内的情况,这一听不得了,居然真如云殊所说的那样是撞击性胸闷!
“怎么可能!”
叶信开很是诧异,又急忙检查王叔的体征,发现他真的有中暑和低血糖的症状。
“这!”
叶信开这可懵逼了,双眼直直地看着云殊,只见他气定神闲,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叶信开顿时明白,眼前的云殊才不是什么一般年轻人,这可是深藏不露的青年才俊啊!
震惊之下,叶信开急忙起身拱手,语气很是敬重:“阁下,到底是何方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