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辰?”
有些疑惑的看着林景辰,小胖子安生望着自家小伙伴拉着自己袖子的手,不解的眨了眨眼。
不是说好了要上楼去凑热闹的嘛,他现在都行动了,丝毫没有嫌弃上楼累的意思,为什么小伙伴反倒是把自己给拉住了呢。
“那个什么,安生啊,我忽然觉得,咱们还是不要上楼去凑热闹了,毕竟这看热闹是有风险的,万一不小心再被误伤了,那不就不太好了吗?”
干笑了两声,林景辰努力忽视掉,那似乎牢牢钉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一本正经的忽悠道。
不过似乎上苍也不知道是特别宠爱他啊,还是故意跟他过不去啊,只听到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便听到身旁一声尖利的叫喊。
下意识的转头望去,再瞅见那碎成无数渣渣的花瓶时,小少爷忍不住后怕的拉着安生退了一步。
等再瞅见那倒在血泊中,倒霉的被砸得都瞧不见原本模样的年轻公子,他更是惊得一脑门的冷汗,身子都被吓得有些僵硬了。
“小……小辰,要不……要不……咱们还是上楼吧,这楼下看不了热闹不说,似乎还更危险啊……”
被拉着退后了两步,一开始还有些迷糊的安生,在瞧见那被自家下人扶着,满脸都是鲜血,整个已经昏迷了的年轻公子,顿时吓得有些腿软。
他握紧了自家小伙伴的手,有些结巴的说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倒是难得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
“好,好,我们上楼……”
本来还想着要躲开自家兄长的小少爷,这会也被吓得有些蒙了,他下意识的便点头应了下来,只想着离开这危险的地方。
不过事实上,没用他们上去,楼下那打在一起的王怀仁和另外一位公子,便带着身边的下人护卫,匆匆的赶了下来。
这红坊就这么大,他们在上面打,碰下来的东西,正好砸伤了人,那没一会功夫,上面这两位就知道了。
当即吓得也不打了,连忙便下来瞧一下情况,毕竟虽然都是权贵子弟,但若是真闹出了命案,他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公子,公子您没事吧,公子……”
那倒霉催的,正好被砸中的年轻公子身旁,就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小书童。
或许是年纪小,人也不够机灵,一遇到事情就怕了,只知道在那里抱着自家公子哭,连个大夫也不知道去找。
让匆匆忙忙赶下来的王怀仁,看得又是一阵窝火,不过那是人家苦主的下人。
他现在的身份立场,实在是没法管,只能是连忙让身旁跟着的护卫,去把红坊里的大夫给叫过来。
青楼楚馆,一向都是争风吃醋的场所,这些公子哥们,哪个不是天老大,我老二的。
除非是那种身份特别高,惹不起的,要不然那是谁也不服谁,在这里面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就连红坊里面也会备着几位大夫,就是专门为这些总打架惹事的公子哥们准备的。
只不过平日里大家都是有着分寸的,最多也不过就是打个鼻青脸肿,而且这都少,毕竟打人不打脸嘛。
像是现在这样满脸都是鲜血的,那还真是把红坊的大夫都给吓了一跳,差点都不敢伸手治了,就怕担点什么干系。
还是王怀仁往其面上丢了张银票,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对方这才算是硬着头皮,颤抖着手去为这位,明显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公子哥医治。
“老头,这家伙不会死了吧?”
跟着王怀仁下来的那位公子哥,在瞧见那大夫鼓弄了半天,又是把脉,又是翻眼皮的,却没有半句准话,到底是耐不住性子开口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李承泽,要不是你好端端的,去扔什么花瓶,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本就是满心的怒火无处发泄,又担心这家伙真的死了,自己会惹上一身的麻烦。
现在又听到死对头这么说,本来脾气便不是很好的他,当即便又炸了。
“我怎么不好意思问了,你还怪我丢花瓶,你也不看看,你把我脸打成什么样了,要不是你欺人太甚,我会丢花瓶吗!”
王怀仁愤怒至极,李承泽也是满腹委屈,他指着自己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完全见不到往昔俊美容貌的猪头脸,毫不示弱的反驳道。
他和王怀仁可以说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两家原本是故交,他们父辈还是好友,不过到了他们这一代,就是天生的八字不合,水火不相容。
一碰到,那指定就是要起点冲突,可之前,两人打归打,从来没有往脸上招呼的。
现在王怀仁坏了规矩,把他脸打成这样见不得人的程度,能怪他气急一时失了分寸嘛。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还在这里吵,快想想这人要是真没了,该怎么办吧!”
眼见着王怀仁眼睛一瞪,似乎就要上前继续动手似得,站在一旁的李沅泽,连忙将其拦了下来,没好气的说道。
他乃是李承泽的堂兄,与王怀仁的哥哥也是好友,别看李承泽和王怀仁两个一见了面,不是吵就是打的,跟上辈子有仇似得。
但他们两家,不但是父辈间的关系不错,就连小辈间的关系也不错,王怀仁虽然瞧不上李承泽,但对于李沅泽,那还是很尊重的。
而且瞧了一眼那大夫额头上的冷汗,再瞅了瞅那奄奄一息的倒霉公子,他抿了抿唇,心烦意乱之下,倒是也懒得理会一旁叫嚣的李承泽了。
至于说李承泽,虽然每每一见到王怀仁,就忍不住上前挑衅,就连这次的事情,也是他主动挑衅,才会闹成这样的。
但他也不是那种不晓事的人,这会望着面前难以收拾的场景,他别提有多后悔了。
只是碍于面子,不愿意在自家对头认输罢了,现在王怀仁安静了,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