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说在中国历史上,什么事情最为恐怖,但你若成功,就会获得无尽的权利?
答案毫无疑问——争国本!
国本国本,一国之本,在当时中国人的心中,一国之本自然是皇帝!
历史上因为国本而反目的兄弟数不胜数。
最著名的,自然是清朝的九龙夺嫡!
最终四阿胤缜夺嫡称帝,成为历史上赫赫有名得清世宗,雍正!
而其他夺嫡失败的阿哥最终如何?
大阿哥胤禔,囚禁终生,亡!二阿哥胤礽,二废二立,囚禁一生,亡!三阿哥胤祉,削爵!八阿哥胤禩,夺嫡失败,夺去爵位,削去宗籍、囚禁一生,亡!,九阿哥胤禟,夺嫡失败,囚禁一生,亡!十阿哥胤?,算是比较有福,被派去守陵,乾隆二年病薨。十三阿哥胤祥,不知为何被康熙降罪软禁,最后在雍正朝格外受宠,病薨。十四阿哥胤禵,被打发去守皇陵,病薨。
这就是夺嫡的下场!死的死,圈禁的圈禁!只有那么少数人可以获得好下场。
国本不难争,难的是争的敌人!
朔忆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荆帝年纪已近九十,有些事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时,围绕着皇位与太子之类的话语出现在了上奏的折子中。
现在的太子人选,无非是荆帝的三位儿子:大子张崪栎,二子张帏铄,三子张岙戌;朔忆的兄长,荆帝外孙——张踽渠;还有便是,静亲王张朔忆!
其中,朔忆兄长张踽渠因为是外孙,属于旁支,无法继承皇位。
而且,在其余四人中,静亲王张朔忆的呼声最高!
荆帝数不清自己收到过多少封劝自己立朔忆为太子的奏章,起先,他还会驳斥那些官员,可是,时间一长,荆帝也懒得看了。
此时,荆朝皇宫内。
荆帝正坐在龙椅上,看着殿下两侧躬身行礼得官员。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一位站在荆帝身旁的宦官用着尖细得声音喊道。
“臣有本启奏!”一位老者走出左侧队列,行礼恭道。
“讲!”荆帝微微打了一个哈欠,懒散道。
“皇帝陛下,您已是耄耋之年,许多事已经无力去做,如果有一位德艺双馨得太子辅助您,是否可以减轻您的负担?”那位老者行礼道。
荆帝苦笑着摇摇头,似乎早已知晓那位老者想要说些什么,“我知道了,那么你心中的人选是……”
那位老者兴奋不已,自以为荆帝回心转意,立即跪下行礼,喜道:“说到德艺双馨,自然是静亲王无疑!”
荆帝点点头,“我知道了!来人,摘了他的乌纱帽,斩!”
那位老者被惊的跳起,看着荆帝颤颤巍巍道:“皇帝陛下,为什么?”
“因为你结党营私!”荆帝淡淡说了一声,便让侍卫拖着那位老者,出去斩了!
那位老者至死不悟,自己哪里结党营私了!
两侧官员不禁咽了咽津液,有此人之前鉴,这时再也无人敢去触及这个禁忌了。
“我知道我现在老了,但还没有到要人来帮助我!太子之位现在是我说了算,不是你们!以后再有人谈及此事,斩立决!静亲王张朔忆,结党营私,图谋不轨!但念其战功赫赫,对荆朝有功,亦是初犯,故不加追究,禁足三月,以示惩戒!”荆帝起身,扫视殿下官员吼道。
随即缓步走去……
只留下了,一群暗叹自己好运之人的官员。
……
与此同时,朔忆才刚刚睡醒,自己昨日似乎做了噩梦。
但是朔忆就是记不起梦的细节。
朔忆是习惯合衣而睡的,他觉得,自己穿上衣服,是对这张床的尊重。
朔忆双臂拉伸,美美得伸了个懒腰。
身旁的漓珊已经在熟睡,朔忆已经卸下监督国本的职责,所以漓珊也不用陪着朔忆一同早起了。
朔忆本欲掀被走去,但是怕闹醒熟睡中的漓珊,就作罢了。
随后将自己背后的棉枕立起,作为靠枕,翻阅起枕旁的一卷《战国策》。
如果您问朔忆为什么这么爱读这么晦涩难懂得《战国策》,朔忆会毫不犹豫得告诉你,这是他的母亲最爱读的。
大约半刻后,也是朔忆读完一篇《战国策》后,房门被人轻轻敲起。
‘咚!咚!咚!’
朔忆听到敲门声,微微皱了皱眉,看着漓珊似乎并未被吵醒,这才小松口气,轻轻掀起被子,穿好鞋子后,走到房门后,打开房门,外面是一脸惊惧得李伯。
“怎么了,李伯?”朔忆看着李伯不解得问道。
“朔忆,王府门口突然来了三人,似乎……来者不善。”李伯长舒一口气道。
“三人?来我王府?不是传旨就是找茬!我去会会他们!”朔忆嘟嘴一笑,让李伯先去接待,自己则轻轻关好房门,去穿衣服了。
……
大约半刻后,朔忆撑着伞走进听事,收起木伞,放在听事门后。
转头一看,有三位男子正在抿着李伯烹的茶。
一位是五大三粗,满身肌肉得男子,一位是瘦骨嶙峋得老者,还有一位,则是眯眼微笑得俊俏男子。
他们的肩上都是湿漉漉的,似乎是挤在一把伞里,被雨淋着了。
那位眯眼微笑得俊俏男子似乎并未意识到朔忆的到来,自顾自得呐呐:“不愧是静亲王府,连最好的雨后龙井嫩叶都可以得到,这在一年都产不了两百斤。这炒茶的技术亦是一流,把雨后龙井嫩叶的香气完美得炒出来。这烹茶技法,我一定要去求教。”
那位男子显然是懂茶道之人,神情专注且陶醉。
朔忆轻步走到主席,坐下看着三人问道:“你们来是为什么?”
老者与满身肌肉得男子并未答话,只是撇头看着那位俊俏男子。
那位男子微抿一口茶后,才缓缓道:“静亲王,我们三人是来助你夺取皇位的!”
听到这句话,朔忆惊得跃起,看着那位男子道:“你知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吗!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那位男子微微一笑,“自然,否则我也不会第一次就来找你,静亲王!”
朔忆听到男子的话,顿感不解道:“什么叫做否则我也不会第一次来找你?”
“静亲王,你现在已经被荆帝下令禁足了。”那位男子牛头不对马嘴道。
“我被禁足?那么旨意呢?”朔忆皱眉看着那位男子,问道。
“早朝是在一刻钟前结束的,而旨意在《荆律》的规定下,会在第一时间抵达你的府邸,最多半刻钟。”那位男子又端起那杯茶,微笑着答道。
“那又如何,今日下雨,可能传旨之人因为雨堵住了呢?”朔忆看着那位男子淡淡道。
那位男子抿了口茶,苦笑几声,“这种理由,静亲王你信吗?”
“这……”朔忆叹了口气,皇宫传旨到各个王府都有他专属的道路,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不允许通过这条路。
堵住……有些不太可能。
传旨之人最次的也有一辆马车,无论春秋冬夏,都可以安稳得传旨。
因为雨……太荒唐了。
根据这两条理由,再笨得人也会推断出,这是故意的。
“那么你说说看,这是为什么?”朔忆似乎推断出什么事情,但不愿意说出。
“现在的你,虽然已经卸任,但之前五年所做的事情是有目共睹的,你,静亲王,赢得了民心。但是,现在的荆帝老了,他越来越害怕有人夺走他的龙椅,所以,他必然会疯狂得铲除那些民心所向的人,而你,静亲王,不幸中标了。”那位男子看着朔忆叹道。
朔忆诧异得看着那位男子,那位男子也看见了朔忆的神色,笑道:“你,静亲王,一代枭王!手握军宁铁骑兵权,用着军宁铁骑,打下了一个荆朝。想必任何皇帝都不愿意有一位比自己强大却有兵权的皇室成员,特别是那些从枪杆子里夺取皇位的皇帝。”
不知何时,朔忆又坐回了自己的主席,聆听着那位男子的话。
“荆帝已经老了,手中也没有兵权,又是因为‘血月之象’而迫使自己不管荆朝的分裂,而最后,你,静亲王!将荆朝又重新统一,得到了许许多多老百姓的支持,外加你本就善良,在荆朝一直致力于做善事,民心,自然向你。说实话,这是非常好的,这在你以后登上皇位是极大的辅助,但是,现在的你,不是太子!”那位男子摇头道。
“那么……我该怎么做呢?”朔忆叹了口气,问道。
“很简单,闭门不出,专心和一些造访的官员打好关系,利用你的军宁铁骑暗中积蓄兵力,准备不时之兵变。”那位男子笑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是谁?”朔忆挑眉笑问。
“在下廖鹄。”那位男子起身恭道。
“廖……廖鹄!”朔忆看着那位男子惊道。
廖鹄?不是自己无意之中看见的那卷《荆帝传》的作者吗!
他……不是死了吗?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惊慌?”廖鹄看着朔忆笑问。
“没……没什么。”朔忆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摇头苦笑道。
朔忆看着面前这位男子,“或许……是重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