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白天。
吴城光明医院。
在吴城人眼中,光明医院是一家实力雄厚的顶级私人医院,丝毫不逊色于几家国字号医院。
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光明医院是由鸦羽社投资建立的。
背后最大的金主,就是吴家。
所以鸦羽社老大吴天雄生病后,理所当然地住进了光明医院,并得到了最豪华的待遇。
一套如酒店总统套房般的豪华病房里,一身病号服的吴天雄躺靠在病床上。
福伯双手搭在面前,恭谨地站在床边。
而床的另一边,吴墨欢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地削着一个梨。
吴天雄看着沉默的吴墨欢,脸上带着微笑:“不是让你别来看我了吗?你怎么还来?”
“我乐意。”吴墨欢面无表情地回着。
可听到这话,吴天雄脸上的笑意反而更加浓郁。
一旁的福伯,也忍不住偷偷一笑。
不过吴天雄笑着笑着,却是逐渐化为一声叹息。
看着窗外天空,悠悠道:“人,一旦上了年纪,精神就大不如从前了。
以前还能面面俱到,现在却只能对某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像什么椤什么草啦、什么钱什么不够啦、什么墨什么燕啦......
我都没精力去管啦。”
吴墨欢削梨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抖动,面色如常。
她从来就不认为,墨燕的存在能瞒过吴天雄。
即便吴天雄现在看起来只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子,可在过去,他是被吴城老百姓私底下称为【吴城王】的男人。
吴城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这个男人。
不过也正如吴天雄刚才所说。
就算他知道墨燕是吴墨欢的组织,那又如何呢?
现在的吴天雄,已经没有精力去干涉很多事情了。
曾经浩浩荡荡的吴城王传说,即将湮灭在时代的滚滚浪涛里。
对着窗外天空发了好一会儿呆后,吴天雄突然问了一句:“欢欢,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和来世吗?”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吴墨欢头也不抬,淡淡回道。
“看来你还是不信的。”吴天雄笑了笑,“可我是信的。”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我生活在古代。
那里也是吴城,而我是吴城的王。
至于你嘛......”
吴天雄看着吴墨欢,忍俊不禁道:“你竟然是个舞枪弄棒、披坚执锐的女小侯爷!
哈哈哈,和你现在的性格,可真是相当符合呢。”
“老爷,那我呢?有出现过在老爷的梦里吗?”
一旁的福伯,一脸期待。
“当然有啊!”吴天雄笑眯眯地看着福伯,“你在我的梦里,那可是威风八面的王府大管家!
所以啊,我可是一直信任你的呢!”
“多谢老爷的信任!”福伯激动地声音都颤抖了。
“欢欢,你不觉得我这个梦,过分的真实了吗?
简直就像是上一辈子发生过的事啊。”吴天雄又看向了吴墨欢。
吴墨欢则是丝毫不为所动,只当是吴天雄在讲冷笑话。
“咳咳......”吴天雄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
而后叹气道:“前世虚无缥缈,今生眼看着也快走到尽头,可来世还是能够期待的。
就像你的母亲,虽然这辈子已经没机会再见到她了,但下辈子说不定......”
“别说了!”
吴墨欢用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吴天雄的话。
把那颗削好的梨塞给吴天雄,冷冷道:“你下次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真的不来看你了。”
说完,转身就走。
“傻孩子,我就是希望你别来啊......”
看着吴墨欢离去的背影,吴天雄眼眸里带着沉重,喃喃自语道。
不过片刻之后,沉重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福伯!”
“老爷请吩咐。”
“和永劫说,我答应和他的合作了。”
“遵命。”
......
......
福伯??!
看着那个从船上走下来的老人,墨燕的那些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冷静如崖沙燕,瞳孔也是骤然一缩。
她们怎么也想不到,永劫请来的裁判,竟然会是福伯!
不过基地的其他人,就认不得福伯了,都是一脸茫然。
这个古装老头,就是对方说的那个分量足够的大佬?
“福伯,跟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永劫微笑地看了一眼崖沙燕等人。
“大家好,你们可以叫我福伯。
我是西郊吴家的管家,这次代表老爷的身份,担当本次比赛的裁判。”
福伯礼貌地向众人问好。
听完之后,基地这边顿时炸开了锅。
“西郊吴家,是网上说的那个吴家吗?”
“那个鸦羽社?”
“哇塞,我还以为那是民间传说呢。”
司马青见双眉一挑,看着面色不太自然的墨燕成员们,恍然大悟。
她是现场少数知道墨燕和吴墨欢关系的人。
看到福伯之后,顿时明白为什么永劫会那么信誓旦旦了。
确实,福伯......不......准确来说,是福伯背后的吴天雄,是最有资格做这场比赛裁判的人。
不过这也证明了一点,永劫早就把墨燕的背景调查清楚了。
这家伙,越来越让人感觉到危险了!
“呀,欢欢也是姓吴呢,好巧哦。”
这时,司马青见突然听到身边的白晞傻笑着说了一句。
不由扯了扯嘴角。
这傻白甜,身为吴墨欢闺蜜,不会连吴墨欢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看来对福伯担任裁判一事,大家都没有异议嘛。
既然这样,咱们开始比赛吧。”
永劫微笑着,随手对着身旁一台机器野人【k型】一指。
也不见有什么遥控器,机器野人却昂首阔步地走到了前面几米处的沙滩上。
并对着对面的崖沙燕勾了勾手指,挑·衅姿态,一览无余。
崖沙燕没说什么,面无表情地迎面走去。
“要小心!”
临走之前,珠胸燕担忧地叮嘱着,眼神不受控制地看向了崖沙燕大腿处的绷带。
永劫敏锐捕捉到了这一幕,嘴角又是忍不住一勾。
“比赛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谁能站到最后,谁就赢了。
那么,福伯,宣布比赛开始吧。”
永劫对着福伯龇了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