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最终是昏迷着被带走的, 谢渊更是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办了一件多蠢的事情。
等这两人被带走,整个谢府就彻底没有做主的人了。
谢老太中风, 谢安重伤在床, 谢渊、林菀被带走,如今算来谢府里还算得上主子的也就方立曙和方静茹两个外姓人了。
只是刚刚那一出下人们也都看到了,是林菀设计害了谢安。
林菀被带去大理寺, 还能不能回来时一说, 这下子,方立曙和方静茹在谢家的处境就有些尴尬了。
或许现在府里的下人宁愿听重伤在床谢安的吩咐, 也不愿意去听他二人的。
不过现在唐梨花还在这里, 唐梨花之前也是谢府的主母, 而且她现在的做派很是强硬, 就算如今她和谢家都没有了关系, 很多下人见到当家主子被带走, 都是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动作,偷偷打量着唐梨花的脸色。
唐梨花也是觉得麻烦, 她也没想过谢渊这么蠢, 连自己都被送进去了, 现在谢家的宅子是她的, 本来还准备让谢渊主持一下, 将谢府里的人全部移走, 现在看来还得自己亲自动手了。
就是谢渊犯蠢把自己作的这么死, 那五百两银票作为他贿赂官员的物证,唐梨花觉得多半有可能要不回来了。
到时候这一大家子人,谢渊要怎么安排?
唐梨花只想想就笑了。
“夫人, 这...”还是谢家的大管事最后忍不住开了口。
唐梨花淡淡的眼光看向大管事, 吩咐道,“府里用不上的下人就尽快遣走吧,剩余的都去把该收拾的收拾了,往后这也不再是谢家的府邸,而是我唐家所有。”
大管事之所有开口也是因为这个,本来以为还有商量的余地,却没想到夫人竟真的这么不顾及一丝情面了。
正了正神色,大管事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反正现在老爷没回来,他是要将谢家守住的。
“夫人,如今老夫人和大公子都身体有恙不宜动作,还望夫人能海涵一二,待老爷回来再作商议。”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大管事的头上已经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了,实在是上头夫人的视线压迫太过厉害,让他不由自主的就紧张起来。
“我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我记得谢家在京城郊外有一个庄子,现在我不管你要用什么法子,三日之内,这座宅邸必须给我空出来。”唐梨花的声音冷淡,可里面的不容置疑,让大管事更是频频抹着额上的冷汗。
说完这一句,唐梨花也不在多待,至于她走后谢家会乱成什么样子,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唐梨花回了唐家,将谢家的事情与刘氏说了,其他的事情刘氏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听到谢安被林菀设计,往后再也不能人道,就激动的站起来。
“她怎么敢?这可是京城,她用这样的手段,以为可以逃过王法吗?”
唐梨花知道刘氏会有如此反应,刘氏对谢安还是当做外孙看待的。
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里,唐梨花觉得自己应该与刘氏说清楚些。
“母亲,我一直有些事情没有与你说。”唐梨花的态度十分郑重,刘氏似乎感觉到什么,脸上的激动也慢慢平了下来。
唐梨花等她坐下,才将谢安的所作所为一一与她说了。
刘氏先是震惊,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谢安才如此年纪,又是被家中人偏疼着长大,怎么心性变得如此歪,竟然能对人下这么重的死手。
“这是我查出来的,且也试探过他,见他模样,便确定是他所为。”唐梨花言罢,就等着刘氏的反应。
许久之后,刘氏才是渐渐缓过来,终是深深叹息一声,这事能怨得了谁,若是谢安没有对林菀动手,林菀又怎会动这样的心思。
“他怎么长成这个模样,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嫁进谢家,平白遭受了这些。”
其实要是说谢安会被养成这个心性,谢老太功不可没,但是原身和谢渊这个做爹娘的,没有自小好好教导,也是有很大的责任。
若是唐梨花穿越过来的时间早,兴许还可以尝试一下,将谢安扳过来,只是唐梨花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为时已晚。
“你要作何打算?”刘氏开口询问。
唐梨花对上刘氏的眼,还是将自己的真心话说了出来,“他如今是谢家的人,我若是将他养在身边,他也是不愿的,且如今他也是大了。”
话就说到这里,刘氏也懂了唐梨花的态度,她叹息几声,最终还是没有再多说。
唐梨花安抚完刘氏,对谢家那边,也只让自己的人守着,以免那些人对府邸有什么破坏。
她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是谢家如今无主,那些下人都听到了风声,这单子也就大了起来。
这没有签卖身契的,在谢家看到一些还稍微值钱的物件,偷偷收拾了,连夜就跑了。
那签了卖身契的,更是直接去谢老太院子里找自己的卖身契。
余婆子和那几个丫鬟,怎么能拦得住这些人,且谢老太院里的丫鬟也是动了心思,也有人混在其中将自己的卖身契抢回来。
这些人也是看谢家无望,这个宅子都不能守住,就算谢渊回来,他们多半不是被遣走,就是被发卖,还不如直接跑了,之后再寻别的主顾,都比现在在谢家继续等着要强。
有这样心思的不少,谢家顿时乱成了一团,谢安躺在床上,他说的话自然没人听。
也不过两日的时间,谢家偌大的府邸,竟然空了一大半。
整个谢府剩下的人,除了谢老太和谢安,还有方立曙方静茹,剩下的下人也不过五指之数。
之前在谢家安定下来,林菀就把自己带来的人遣散回去,只剩下贴身伺候的。
现在林菀出了事,她身边的婆子被带走,方立曙的小厮还是谢府里的,现在也跑了,只剩下方静茹身边还跟着一个婆子。
第三日的时候,谢渊终于被放回来了,虽然他对官员行贿,但是也没有实质性的,大理寺也只关了他两日,便将人放回来了。
谢渊一身狼狈的到家,便见到如此荒凉的场景,再听大管事说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谢渊更是连发火的力气都没了。
这两日在大理寺牢里的日子可是让谢渊吃尽了苦头,自从考上探花,娶了唐梨花以后,谢渊就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
说是养尊处优也不为过,更是谢家的一家之主,这样的罪真是头一次。
现在的谢渊身上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难言的馊味,胡子拉碴不过两日的功夫,就不修边幅起来。
在牢里的两日,谢渊一个好觉都没有,而那牢饭更是让他食不下咽。
心中惦记着林菀,到了晚上,躺在牢房角度的草垛上,谢渊还能听到老鼠吱吱的声音。
这更是折磨他的神经,这一番折腾下来,现在终于离开那个地方,谢渊只想将全身上下的味道洗干净,再好好吃上一顿,睡一个好觉。
什么事情都要等他睡醒了再说。
只是他是这么想的,唐梨花派来守在谢府的人可就没有给谢渊这些时间。
眼见着谢渊都已经回来了,便道,“我家主子给的三日期限已到,请谢老爷今日就将府里的所有东西搬出去,若是黄昏之前府里还没有动作,到时恐怕就要得罪了。”、
谢渊的脸色阴沉,到底是在牢里两日的时间,让他的脾性也发生了些微变化。
听到这话,谢渊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已经将府邸卖给唐梨花了。
现在的谢渊才是反应自己之前太过着急,这样的府里若是请中人来卖绝对不止五千五百两,上万两也是有的。
他这是被唐梨花蒙骗了。
只是现在反应已经没用了,文书已经签了,房契地契也都在唐梨花的手上,他现下唯一的路就是按照唐梨花的话搬出来。
因为谢渊知道,要是自己不搬出去,唐梨花真会让人将他赶出去。
这样的撕破脸皮的事情唐梨花也不是第一回干了。
纵使谢渊再不甘,也要打起精神,准备搬家。
就如唐梨花之前所说的,谢家在京城郊外是有一个庄子,那要说是庄子不大合适,就是一个和农家差不多大的房子。
现在都没人在那里看守,不知道破旧成什么样了。
谢府的大管事这两日也不是闲着的,他提前去看了,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谢渊听罢,紧皱的眉头总算舒缓了一些,到底还是有个容身之地,先将家里人安顿下来,之后的事情再做打算。
就算谢渊如今狼狈成这样,他心里还是惦记着林菀。
就是自己两日就吃了这么大的苦头,莞儿还是一介女子,更不知道要如何。
想到此,谢渊总算打起了一些精神,吩咐管事去备好马车。
谢渊只简单的洗漱一番,就去见了谢老太。
谢老太虽然中风,只是不能动作,脑子还是活的,她这两日在余婆子嘴里听到不少事情。
要不是自己不能动,此时的谢老太恨不得直接冲去大理寺大牢,将林菀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都是这个贱人,将好好的谢家搅得乌烟瘴气,还狗胆设计安儿,现在因为这个贱人,连谢府都已经保不住了,自己也是因为这个贱人中风在床。
谢老太早就知道林菀不是个好东西,一遇上她就不会有什么好事,现在说是家破人亡都差不厘了。
谢老太对林菀恨得咬牙切齿,但对把这个祸害带回来的谢渊,谢老太更有一肚子的怨气。
所以在谢渊来看谢老太的时候,谢老太极为激动,然而谢渊根本就看不懂她要表达什么,只将等会要搬迁的事情说了,也让余婆子将这屋里的东西收拾好了。
谢渊来更重要的一件事,还是问谢老太还有没有银钱,在出城之前,谢渊决定去一趟大理寺。
去那种地方,手里有银钱才好办事。
谢老太气过后,倒也也没藏着掖着,谢老太的确藏了私房,而她如今不能动了,能指望的也只有谢渊。
纵使是再气再怨,到头来,这还得靠儿子。
谢渊拿到银票,一点总共也不到三百两,眉头便皱起了,这三百两在京城能起什么作用。
他要去看林菀,还有整个谢家要打点。
母亲这个样子得有人时刻伺候着,余婆子看着是个靠谱能用的,但是谢安那边可是得每天用药,还得请大夫,这些都得要银子。
谢渊只在脑中过了一遍,就知道这点银子完全不够用。
没有用也没法子,谢渊最后还是拿着银子走了。
等谢渊再回来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谢家的马车都已经收拾妥当了,就算是现在府里走了一大半的下人,但是有五位主子,大管事租马车都租了五辆。
谢老太和谢安是被抬着上马车的,谢安还不知道他爹为了方立曙那个废物,把家都给卖了。
要是谢安知道,此时恐怕肠子都给后悔青了。
方立曙之所以欠下那些银钱,都是他一手设计,本意是看着方立曙倒霉,等着父亲将这一家人都赶出去。
就算是以前母亲嫁妆还在时,家中宽裕,这五千两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谢安是预计好了的,不管父亲再怎么疼宠那个外室,可是现在家中的情况,父亲也拿不出五千两。
最后的情况也只有两种,一是父亲气怒之下,把人全赶跑了,二就是父亲任方立曙被带走,可至此和那个外室产生了隔阂。
毕竟若是脑子正常的,也不会为了一个外人,将自己的安身之地给卖了。
谢安万万没想到,他爹脑子有坑,根本就不正常。
大管事站在谢家门口,看着一切都收拾妥当搬上马车,最后在谢渊要上去之时,叫住了人。
“老爷...”大管事面有难色。
在谢渊疑惑的目光看过来之时,他还是开了口,“老爷,小的只能伺候您到这了,这些年多谢老爷的看重,小的铭记在心。”
谢渊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直接黑成了锅底,这人他一直用着顺手,才将他提拔成大管事。
这些年也为自己解决了许多麻烦,现在也是因为有他在,谢渊才不用操心,若是人走了,那就是失去了一大助力。
只是人已经下定了决心,谢渊再是阻挡也是无用。
谢家的马车最终还是动了身,出了京城,直接向郊外赶去。
其中一辆马车中,是方静茹和一个老婆子,方静茹的表情惶惶不安,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完全都没有理顺过来,娘亲也被带走了。
“奶娘,娘亲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心里怕的紧。”
奶娘当然也不知道,只能尽力安慰,“小姐放心,有谢老爷在,夫人肯定不会吃多大的苦。”
这话说出来,奶娘自己都不信,谢府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谢府了、
谢渊没有官职,连宅院都没了,在京城之中更难以立足,夫人谋害谢安,谢安可还有一个尚书小姐的嫡亲母亲,这想要避过罪责可就难了。
这里可是京城,又不是他们陵县那种小地方,有银子有人脉,只要不闹大,就算犯了杀人的罪行,也能轻轻放过。
不同于方静茹的惶惶不安,此时后边的方立曙正在摆弄自己前些日子新得的蛐蛐,他对谢府里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多少概念。
没了五千两的外债,他又可以出去玩乐,就是可惜了,也不止娘亲为什么要对谢安动手,害他都少了一个玩伴。
谢家人搬走后,唐梨花就得到了消息。
就连谢渊去大理寺花银子为林菀打点的事,唐梨花也很快就得知了。
不过也不在意,这林菀已经证据确凿,翻不出什么风浪。
唐梨花觉得与其让林菀死刑,还不如让她关着,更或者流放也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那方家的人可还在那边境之处流放当苦力,林菀去了见到他们肯定是‘高兴’的。
不过这些唐梨花也做不了主,那边大理寺卿晚些下决断也好,只要林菀被关在大理寺一天,谢渊就得天天往那边跑。
银子和精力不说,林菀现在肯定是想着谢渊能救她,若是知道谢渊救不了她,自己还被流放了,不知道会不会露出自己的本性。
唐梨花很恶趣味的想看谢渊被林菀深深打击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至于谢安那边自食其果,唐梨花不会对他动手,当然也不会再管他。
但是以唐梨花对谢安此人的猜测,等他知道谢家已经没落成这样,十有八九会粘上来。
不过有一件事情唐梨花还是猜错了,唐梨花本以为第一个找上唐家的会是谢安。
却没想到第一个上门的是谢渊。
看着明显憔悴不少,竟显出一点老态的谢渊,唐梨花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谢渊握紧了拳头,心中是满满的屈辱,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来求唐梨花。
对上唐梨花的笑,谢渊心中的屈辱更甚,他想现在掉头就走,只是想到莞儿,他只能忍下。
“我知你怨我怨谢家,只是这些都跟莞儿无关,我求你放过莞儿,是我之前对不住你,若是你心中有什么怨气,你对着我来。”
虽然唐梨花早有准备谢渊这个脑子有问题的会说些什么,但是等谢渊开口,唐梨花还是不免气笑了。
她上上下下把谢渊看了个遍,这人比之之前瘦了一大圈,胡茬出来都没有修整。
林菀的判决下来了,没有到死刑的地步,唐家在里面运作了一番,最后的结果和唐梨花之前预料的一样,是送去流放。
这时候谢渊上门便是为了林菀来求唐梨花,看他脸上的倦色,唐梨花开口,“你去了大理寺?”
谢渊一愣,随即点头,“莞儿无辜...”
唐梨花打断,“林菀无辜?那你便是觉得大理寺卿判案不公?如此你该去找大理寺卿伸冤,要找我又有何用,我又不是大理寺卿。”
谢渊的脸色变了又变,咬牙低头,“我说不过你,我只求你饶了莞儿,只要你饶了莞儿,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唐梨花嫌弃的眼神十分明显,“就你?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什么用处?文不成武不就,脑子还有问题,我要你能做什么?给自己添堵吗?”
谢渊的脸色青白交加,只是对唐梨花的话,他又无处辩驳,正是唐梨花说的这般,他还有什么用?谢渊自己也十分迷茫。
想起乱成一团的家里,还有身上所剩无几的银钱,这样下去他连给谢安抓药的银子都快拿不出来了。
更别说救出莞儿,谢渊觉得眼前一片灰暗,自己根本就做不了什么。
就在谢渊颓然时,唐梨花突然转变了话风,“我虽没有那个本事救出林菀,不过我也感动你对林菀的痴情,倒是可以运作一番,让你陪着林菀一同流放去边境,到时你也可以照料她,如何?” 、
唐梨花之所以有那个闲工夫见谢渊,就是想到这个。
虽然正常人都不会同意这个,甚至于或许听了,就会掉头就走。
只是谢渊他对上林菀就不是个正常人,就凭借唐梨花得到的消息。
林菀被关在牢里久了,谢渊见她几次,林菀对谢渊更多的是怨怼,所说的话也越来越过分,就是这样谢渊都不放弃,每回都要花银子进去见林菀。
对于林菀各种难听的话,谢渊都默默忍下,更甚是心疼。
这样难得的‘痴情种’,唐梨花觉得自己要做一件好事,帮他们一把、
毕竟有情人终成眷属嘛,这也是做了一件好事。
谢渊听到唐梨花的话,先是觉得唐梨花在戏弄自己。
只是缓了一会之后,想到家中的一切烦心事,再想到莞儿要一人被流放那么远,路途遥远,要是没人照拂肯定会撑不过去。
这么一想,谢渊竟然觉得唐梨花的这话可行。
“你回去想想,若是想通了,来传个信就成,在林菀被遣出京城那日,你就在城外等着,到时我自会安排好一切。”唐梨花手里还有事,不想跟他继续墨迹。
谢渊出了唐家,一路走出了京城,又是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到郊外的一处院子。
还没进去,就听到一阵阵的吵闹声,谢渊的额角止不住的抽痛。
这是谢安和方立曙又吵了起来,自搬到这里之后。
谢安醒来后发现自己处在别的地方,问过了照顾自己的小厮,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这些,对谢安来说,无疑是天崩地裂、
之后方立曙来了,两人就吵闹起来,盛怒之下,谢安也就没有了之前的伪装,方立曙才知道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谢安的设计。
谢渊也知道了,可那又如何,看着躺在床上的谢安,谢渊只剩下深深的疲倦。
深吸了好几口气,谢渊才走进去。
才进去,便听到一阵惊慌的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不见了。”这喊声是方静茹的奶娘。
谢渊这下子也管不得谢安和方立曙,去了方静茹的屋子,果然见到屋子里少了方静茹的衣裳,只在桌子上压了一封书信。
方静茹离家出走了,在信中方静茹说自己受不了家中的气氛,要出去散散心。
谢渊看完书信,脸色一变再变,而后再没了动静。
着急的也只有方静茹的奶娘,因为现在家里已经没有了下人,之前的已经跑得只剩下方静茹的奶娘,和始终照顾谢老太的余婆子。
无法,方静茹的奶娘,只得兼顾起家中所有的事情。
这次奶娘就是出去菜地施肥浇水,回来准备烧饭,才发现方静茹不见了。
奶娘没说的是,之前林菀藏下来的钱,方静茹全部带走了。
这笔银子,除了奶娘和方静茹就没人知晓了,本来因为这笔银子还有情分,奶娘才咬牙在谢家待了这么久。
这些日子下来,里外洒扫,做饭洗衣,还有出去种菜施肥,这些都落在了奶娘身上。
短短日子,她已经苍老了许多,现在方静茹跑了,奶娘的精气神也一下子被抽走了。
等到第二日,谢渊起来,发现没了早饭,灶房那边也没有开火的迹象,再去一看,才发现,奶娘竟然也连夜走了。
谢渊愣怔了许久,心中十分茫然。
但是茫然归茫然,还是要吃饭的。
现在整个谢家,除了谢渊,好像就没有能干事的。
方立曙和谢安指望不上,谢老太身边不能离人,余婆子还要兼顾一下谢安。
谢渊再是无奈,只能撸起袖子自己来了。
只是烧饭也不是他想的那般简单,就连生火,都是许久才生起来,掌握不好火候,做出来的一锅粥都已经糊了。
听着谢安和方立曙不满的声音,谢渊眸光沉沉,最终做下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