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琪云的这一系列反应, 已经证明了她的身份,等她平静过来, 已经是一刻钟后了、
唐梨花也是唏嘘, 还以为自己的蝴蝶效应会把顾琪云直接蝴蝶掉,没想到顾琪云竟然重生了,而且重生后的身份居然是长乐公主。
那之前唐梨花所有的怀疑也就有了解释, 果然就是顾琪云重生回来, 然后在背后的探视。
而且唐梨花判定顾琪云重生回来的日子不短,甚至还在自己之前。
之所以现在才来见, 原因也很简单, 首先是长乐公主体弱, 顾琪云先是要养好身体。
再就是, 在顾琪云没有掌控绝对的实力下, 她也不敢这么贸然的出现。
唐梨花根据朝廷的变化判断, 现在太子屡屡受挫,与顾琪云有关。
顾琪云既然确定了自己重生的身份,依照顾琪云这样的脾性, 上辈子她宁为玉碎, 都要报仇, 这辈子至少开局她是公主, 是皇帝的女儿, 太子还没有上位。
而她现在出现了, 就证明太子对她的威胁不大, 而且她已经掌控了一系列的权力。
不然堂堂公主,又是女儿家,皇帝皇后是怎么会允许她出宫的。
这些不用顾琪云自己说, 唐梨花心里就有了底。
而唐梨花隐瞒顾琪云自己的真实身份, 也是有着自己的思量。
首先将她是个任务者的事情说出来,除了徒添顾琪云的遗憾,并不能带来其他的什么。
还会让顾琪云对自己多了许多忌惮,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而唐梨花本就是带着原身的任务而来,她不会伤害谢依柔,不会伤害唐家。
这样就更加没有必要说了。
只是唐梨花的话还有漏洞,顾琪云明明记得自己上一世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外祖母,外祖母又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心中有了疑问,又加上重生的事情太过诡异,顾琪云不免多了几分警惕。
“外祖母又是怎么知晓我的,我上一世可并未见过外祖母。”顾琪云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唐梨花,等着她的反应,手已经按在了腰间一侧。
唐梨花当然将这些看在了眼里,对顾琪云又高看了一分。心中有戒备是好的,这辈子顾琪云筹谋这么大,该是有这么大的戒备。
就算是前世自己至亲的亲人都是不可轻以松懈。
唐梨花脸上露出赞赏,她也早就想好了缘由,看待顾琪云也如同看待小辈那般慈祥,还带着一点心疼。
“前一世我死了,只是不知为何我的魂魄一直没有消散,许是心中牵挂,连阎王都不愿意收我。”
顾琪云戒备的眼神一滞,又听唐梨花继续道。
“你看不见我,但是却是时时刻刻跟在你身边,看你被顾家苛待,你比常人都要聪慧。
看你为了复仇,选择进宫,看你步步为营,在宫中步履艰难,看你将那位耍弄,
我心中的既是欣慰又是心疼,我只恨自己无用,被谢渊那狗东西关起来,没有照顾好柔儿,让她被林菀磋磨,还嫁到那样的人家。
我恨自己出来了,也是救不了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
你这样聪慧的姑娘,该是荣华一生富贵一世,不该经历那些,都是我将一手好棋打成了烂局。”
唐梨花说着眼眶早已经红了,这是原身残留在她身体中浓浓的悔意,唐梨花没有刻意控制,任由它全部宣泄出来。
唐梨花说的没有一句假话,原身的确是这个想法,而她也为了自己一开始的愚蠢,付出了代价,所以唐梨花才会来到这里。
早在经历了这么多世界,唐梨花就隐隐有一种感觉,她穿越到原身的身体之中,原身没有彻底消散,就好像她们残留的一些灵魂,在看着唐梨花所做所为。
等到唐梨花彻底完成任务之后,那是一种全身心的放松。
顾琪云听得愣怔,本来已经平复下来的心情,再一次决堤。
她控制不住自己全身的颤抖,原来上一辈子,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原来外祖母时时都在自己身边陪伴。
顾琪云记得自己还小的时候,听过顾家下人的闲言碎语,言她是天煞孤星,克死了母亲,又克死了要将她接回去的外祖母。
再到她那个贪酒好色的父亲,因为身体太虚,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这天煞孤星的罪名给她按的更严实了。
顾琪云之前从未在意过这些,但是夜深人静时,她总会难以入眠,有时也会魔怔,脑中时常浮现这些言语。
唐梨花起身,将顾琪云搂入怀中,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你是个好孩子,外祖母甚是欣慰。”
经过这一番,顾琪云也彻底打消了对唐梨花的怀疑。
一则顾琪云前一世没有和唐梨花接触过,只在母亲嘴里听过,外祖母是个很温柔的女子,她会将母亲护的严严实实。
而这辈子有这么大的改变,顾琪云不觉得奇怪,她代入了自身,若是她是外祖母,重活了一世,谢家定会比现在惨上十倍百倍。
也就是外祖母心慈。
谢渊还安然无事,谢老太只是中风,林菀只是被关进大牢,这些都是便宜了他们。
二则在交谈之中,外祖母知晓她前世进宫,知晓她和敌国奸细互通,也知道她险些成功将谢书雅和狗皇帝弄死。
这些外祖母都知道,就如同外祖母所言,她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
顾琪云突然觉得无比的安心,这是上辈子孤寂一生,从未有的安心。
重生顾琪云是开心的,她是长乐公主,在她的谋划下,她在父皇面前也有了一些不可或缺的重要性。
这一切都十分顺利。
但是顾琪云总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融入这一世,她就像一个世外之人,安排着这一切,太子连续吃瘪,也掀不起她心中波澜。
除开每次听到娘亲的消息,才能让人心绪波动。
现在顾琪云知道,并不是只有他一人是重生的,外祖母也重生了,她再也不是孤身一人,有人知她懂她。
就好像一个游荡的孤魂野鬼,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魂飞魄散,有一只温暖的手,将她拽入这凡尘之中,那种感觉特别充实,让她心安。
唐梨花知道,顾琪云这次来肯定做了万全的准备,现在这后院之中,没有顾琪云的允许,更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而顾琪云能与自己说这么多,也让自己说了这么多,说明她是放心,不会有人听到。
所以此时唐梨花也没有太大的顾忌。
“朝堂之中,你是否有了谋算?”
顾琪云现在已经恢复如常,只对唐梨花的态度,多了许多亲切,眸光更是温和。
或许顾琪云自己没有发现,她看着别人的目光,那是一种戒备和淡漠。
“外祖母知晓前世,我是为了复仇而来,这天下是有能者居之,我如今也是秦朝公主,秦岑那个满脑子只知儿女情长的庸碌之辈都能坐稳皇位。
又岂知前世我死之后,秦朝是不是已经毁在了他手上。
我虽为女子,却不比他差,心有图谋,终能实现。”顾琪云眸中迸发出夺目的亮光。
唐梨花早已心有所感,此时丝毫没有震惊。
看来自己之前决定做生意赚钱的准备是对的,在其他方面自己不能帮她,但是银钱方面,唐梨花自信可以。
其实顾琪云在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心中是有些忐忑的,她担心外祖母会有多贵圈,不愿自己冒险。
只是唐梨花的反应,却出乎顾琪云的预料。
“你既有心,便该知晓,先护自己周全,外祖母在其他方面帮扶不了,若你在银钱上面有所空缺,便来寻我,我自会倾尽所能。”
顾琪云因为唐梨花的这番保证,眼眶又湿润了,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样爱哭之前。
前世今生,自她知事之后,除了母亲去世时哭过一次,便再也未曾哭过。
可现在只这短短时间,便哭了几次。
“你聪慧,又有了一世的经验,你且记住,治国之道,还是要多学多看。
你在宫中也有不便,我不需你每日都来向我传递消息,你若是想让我安心,便在有需要之时,说上一声。
可是记住了?”唐梨花又是叮嘱,她不想让顾琪云因为她和谢依柔就有了软肋,她更想让顾琪云先护好自己。
毕竟那宫里都是吃人不吐骨肉,顾琪云这一世还是要争那皇位,也是要处处小心谨慎。
顾琪云点头,知道这都是外祖母心忧自己。
唐梨花再是抚了抚她的头发,很是认真道,“毕竟啊,外祖母也想看我的琪云,登上那个位子,万人之上,外祖母信你。”
只这一句,顾琪云本就坚定的内心,更加坚定起来。
两人之后便不再在这方面交谈,反而是唐梨花问起了顾琪云重生以来发生的事情。
事情也和唐梨花猜测的没有多大出入,顾琪云很优秀,比唐梨花想象的还要优秀。
前世她可以将一手烂牌,发挥到极点,这一世她就站在那样的位置,就如唐梨花自己说的那样,她相信顾琪云。
“公主此时出宫,不宜待太长时间,用完午饭之后,便回去吧。”唐梨花道。
顾琪云微微一愣,随后意识到外祖母这是为了自己好,心中一股暖流划过。
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
现在顾琪云是君,还是要以君臣相称,以免以后说漏了嘴,这样对顾琪云对唐家都好。
“劳夫人挂心,今次是本宫叨扰了。”顾琪云神情恢复以往,两人眉眼之间,已经读懂了各自的心思。
这是从外面走近一人,正是方婆子、
唐梨花见她面有异样,便将人叫过来。
“何事?”
方婆子心下松了一口气,先是和顾琪云行礼之后,才对唐梨花道,“夫人,谢家老太太身边的余婆子来了,说是要见谢安公子,奴婢问了,那余婆子说,谢家老太恐是要有不测。”
唐梨花蹙眉,对谢老太的事情没有多大的反应,她疑惑的是另一点。
“她为何要来唐家寻谢安?”
方婆子自然也问了这一点,心中觉得不妥,这才来禀告的。
“那余婆子所言,是谢渊老爷谢安公子今日便进了京城,说是谢安公子来唐家寻夫人。”
寻自己?若是谢安身体好了能走,倒是有很大的可能。
至于谢渊唐梨花是收到信的,他已经在天没亮时,跟着押送犯人的队伍,一起前往边疆流放,这还是唐梨花让人安排的。
只是谢安要来寻自己,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唐梨花觉得不对,要传余婆子来问,却见对面的顾琪云对自己使了一个眼色。
唐梨花心有所觉,挥退方婆子。
“夫人,我在谢家那边安排了暗卫监视,问上一问便知,夫人只需等上半个时辰。”顾琪云开口。
唐梨花倒是不觉意外,点头。
前后也不过半个时辰,顾琪云派出去的人,变为唐梨花带来一个震惊的消息。
谢安竟然遭难了,还是被方立曙所为。
唐梨花真是没有预料,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
谢安竟然能活生生的把自己给作死了。
这么说也不对,谢安没有死,只是半死不活。
顾琪云派去的暗卫一直在监视着谢家的动作,方立曙自以为自己所作所为,没有人会知道。
却不会想到,其实早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
更是在他离开那个埋尸的小树林后,将还没有死透,被方立曙活埋的谢安给挖了出来。
顾琪云的暗卫接到的命令指示监视,不能打草惊蛇,让人发觉。
只是这出了人命的事情,暗卫还是有了决断,先将谢安送去隐秘的地方,再请来自己的人救治。
这样一来一回也废了不少时间,谢安被活埋本来就缺氧,再加上他被方立曙敲出了一个窟窿,就算被救治了,还是直接陷入了昏迷不醒,被吊着的半死状态。
顾琪云其实上辈子不知道谢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对自己这个舅舅也没什么好感。
就凭他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关十年,看着父亲的继室将妹妹嫁到顾家这个吃人的地方。
后来外祖母是怎么死的,顾琪云来不及去查。
不过凭借以上几点,还有这辈子谢安做下的那些事情,顾琪云对他就没什么好感。
听到他半死不活,更是没有半点感觉。
只是顾琪云担心外祖母,毕竟谢安是外祖母的儿子。
之间外祖母愣怔许久之后,深深叹息,“罢了,或许这样才是他最好的结果。”
这是谢安自己作死,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唐梨花全程没有插手。
所以对此也没什么愧疚心情。
而且正如唐梨花所说,这样才是谢安最好的结果。
若是谢安好了,定会过来闹,到时唐梨花肯定不会放任,依照谢安已经板不过来的性子。
唐梨花甚至想过,自肯可能会把他也送到某个离京城远远的地方,再让人看着。
谢安这辈子也别想回到京城。
对于谢安,唐梨花是下得了这样的手。
所以现在看来,倒是让唐梨花省了一个麻烦。
心中这么想,但是该处理的事情还是要处理的。
“劳烦公主帮忙,将此事呈到大理寺。”唐梨花开口。
两个时辰后,大理寺门口出现了一个风尘仆仆,樵夫装扮的老汉。
他身后的牛车上此时躺着一个人事不知,被草席盖住脸面的人。
不到半日功夫,大理寺有人来唐家请人。
之后又有人见到,唐家的人从大理寺抬出一个人。
隔日,京中隐隐有个传言,便是关于那早已在京城销声匿迹的谢家。
酒楼之中,便有人说起这件事。
“你听说了没,谢渊的那个儿子被人打的半死不活,差点被活埋了,要不是有那去拾柴火的樵夫看见那处不对劲,以为有人设了陷阱,好奇看了,那谢家儿子恐怕就这么死了。”说话的人一脸神秘。
“真的假的?谁这么胆大妄为,竟然敢杀人?”另一人也是惊讶,手中的酒杯都被放下了。
“我也不知,不过传闻好像是谢渊那继室带来的儿子。”爆料的人摇头、
另一人‘啧啧’两人,“你说那谢渊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好好的谢家,被他毁成了这样,他娶进门的继室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先是下药谋害人性命,现在她被流放了,她儿子还是不放过人家。”
“谁说不是呢。”另一人也是附和。
这样的对话,发生在京城的各处。
方立曙也是倒霉,快要到陵县了,就被大理寺后脚赶到的官差给抓回来了。
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以为会被一直隐瞒下去的方立曙,顿时惊慌失措,还搬出来他的外祖家。
只是林家见他被官差抓走,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凑上来。
方立曙本来就胆子不大,被大理寺一审,没有多长时间就被自己失手杀人,又去掩埋的全过程说了。
大理寺那边怎么判决,唐梨花没有插手。
只是刚好趁这个时间,和刘氏说了搬出去的事情。
现在谢安半死不活,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要多久。
唐梨花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刚和离在娘家待着,也没人会说什么。
谢依柔也是个乖巧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学院。
而谢安就不同了,而且谢安这个样子,多少有点晦气。
刘氏也知道女儿的想法,自己再是阻拦也是无用,便只能帮着寻个离得近的院子。
更要将唐家府中用了多年的护院,给送过来。
对于这些唐梨花倒是没有过多推拒,这样也好让刘氏安心。
其实唐梨花在之前就已经看好了地方,这次搬出来也没花费多长时间。
顾琪云也派了暗卫保护唐梨花,虽然唐梨花觉得自己没有身可保护的。
但是这些都是亲人的好意,她接受了,就是让她们安心。
搬到了新的府邸,其中一个比较深的院子,就让谢安抬进去,唐梨花专门请了婆子看护谢安。
反正大夫说了,谢安这头上的伤虽然能好转,只是这醒来的期望也不大、
唐梨花就权当自己家养了一个植物人,又不会在自己面前晃悠。
外边的人更不会说嘴,骂谢渊的居多,更多的是心疼唐梨花。
嫁到谢家这个地方,儿子还被谢渊害的这么惨。
没看到被唐梨花带回唐家的谢依柔,这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而谢安留在谢家,不是遭受这个罪,就是遭受那个劫难。
这全是谢渊把祸害接回家门,母亲被那个祸害气得中风,儿子也被祸害的儿子害成这样。
许多大家,都以谢渊的例子教育自己的子弟,而以往花心,隔段时间就往家中抬妾室的,也都收了心。
要是一个不留神,就和谢渊一样,被这么一个祸害迷住了双眼,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到时候连哭都来不及了。
也有人问谢渊去哪了,没人能答得出来。
于是他们自己猜出了一个结论,便是谢渊看到这样的破乱的家,跑了。
这样没有担当的事情,谢渊也是能干的出来的,毕竟他眼睛有问题,脑子还有毛病。
而此时被大家伙惦记着的谢渊,已经跟随押送犯人的队伍,走了半个月。
此时的谢渊,若是在唐梨花面前,唐梨花一眼都不定能认出来。
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头发杂乱,嘴唇干的起了一层层的皮,脸上更是一圈红晕在上面,整个人憔悴到不行。
头上更多了许多白色的发丝,此事正好是歇脚的时候。
谢渊寻了一块石头,在离犯人不远的地方坐下,又从背后的包裹里,拿出一小块,已经硬的硌牙的烧饼出来,就着水囊里不多的凉水,艰难的将烧饼吞咽下去。
在此期间,谢渊的视线一直都没离开犯人中,林菀的身上。
林菀比之谢渊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比谢渊更加狼狈,更加憔悴。
在大理寺的大牢待了那么久,又被审讯,而后又是头脚都带着镣铐,被人牵着拽着走了这么久。
脚下的布鞋底早已经磨破了,只是官差都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更何况林菀这样真不算香玉。
也就在谢渊眼里,林菀温雅娴静,是他永远的白月光。
鞋子破了,官差不给换,谢渊心疼,求了许久,才让官差允许他将自己的鞋子换给林菀、
这一路走的都是偏的地方,除了歇脚的凉棚,更别说有什么买鞋的地方。
就算有,官差也不给停留,谢渊这也是无法。
只是他这般全心为林菀考虑,林菀却并不领情。
吃了这么多的苦,都是因为谢渊,要不是谢渊,她也不会来京城,也不会因为谢老太害她从此以后没了身孕,而去报复谢安。
也就没有了今日。
林菀当然不会怪自己,也就只能怨怪谢渊。
这些苦,已经磨光了林菀以前所有的伪装。
她能接受谢渊的好处,但是动辄打骂也是不停的。
比如谢渊在蹲下给林菀换鞋,林菀等他换完之后,就是一脚踹在谢渊的胸口,将谢渊直接踹的坐在地上。
这些还不算,是不是喝骂都是常有的。
只这谢渊也不知是不是有毛病,不管林菀说话有多难听,他都充耳不闻。
还是跟在身后,不愿意走。
官差们把这两人当成笑话,上面有人吩咐了,这两人不能死,等到了边疆,还要让他们吃够了苦头,反正就是不能死。
拿了钱好办事,也就是举手之劳,他们乐得这意外之财。
又是走了两个多月,才终于到了地方。
这时候谢渊身上的银钱都用的差不多了,谢渊本来想着到那里,总能找到挣钱的活,自己能照顾莞儿,也能自己生活。
就是到了地方,谢渊看到四处荒凉,那些犯人也被押送到各个地方,去做苦力,谢渊傻眼了。
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多少停歇的时间,这下子又觉生活无望,如同被打击到,谢渊直接眼前一黑,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