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留下陪她生产吗?
肚子又开始阵痛了,她没精力再去关注秋亦檀。
医生已经听过了胎心,胎心正常。
她的羊水破了,所以,必须立刻生产。
隐约的听医生说宫口才开了两指,离生下来还差得远呢。
“什么时候生?”低沉的男声飘了过来,秋亦檀披上了一件白大褂,喻小白一抬眼看见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医生。
“有些麻烦,孩子被脐带缠住了小脖子,不好顺下来,我看不行就剖腹。”
“会不会有危险?”
“我手下的产妇,从来都没有危险。”
喻小白只听到这一句,就安心了。
就把自己交给医生,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而且,就以秋亦檀买下这家医院的情形看来,他留在这里,也不会允许她和孩子有任何闪失。
阵痛越来越密集了。
小东西一直在使劲的想要出来。
却偏偏被脐带缠着脖子怎么也出不来。
她一直在用力,却还是生不出来。
医生好象离开了。
秋亦檀也跟了过去。
从他买下这家医院开始,就任谁赶他出去他也不出去了。
“秋先生,如果有危险,你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耳朵里,依稀是医生的这一句。
她听得有些模糊,却又分明清楚。
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医生问她自己,她是一定要保孩子的。
但凡是个母亲,经历了十月怀胎,经历了一朝分娩,就一定舍不得自己的宝宝有任何的闪失,哪怕不要自己的命,也要保住宝宝的。
“要孩子。”她沙哑的高喊,这孩子是她的,就要保住。
可医生问的是秋亦檀。
她闭着眼睛忽略着一拨接一拨的阵痛,这一刻,就是想要知道那个男人的回答。
“大人孩子都要保。”很轻的声音,却带着坚定的不容质疑。
喻小白的心还在嗓子眼那里般,上不上下不下的,就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如果,只能保一个呢?”还是低低的疑问句,偏,她不管怎么阵痛,都听得清楚。
那一字字,一直一直的钻进她的耳鼓里,然后直达脑子,怎么也挥之不去。
“男孩女孩?”喻小白听见秋亦檀又问。
这样的时候,一个医生一个孩子他爸居然就在门口那里聊起天来了。
“啊……”第一次的,小腹传来的阵痛让她哭喊出声,真的真的好疼,好疼。
“要生了,快。”
“保……保小白。”
小白。
也好象是小孩。
喻小白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以为会剖腹,可肚子里的小东西终于还是自己挣扎了出来。
哗啦一下有什么从身体里滑了出去,然后,这整个世界就安静了。
喻小白没有听到应该听到的哭声,“只夏。”她急叫,人就要从产床上坐起来。
一只手轻轻摁住了她,她这才发现自己喊出来之前一直咬在着什么。
好象是秋亦檀的手。
“没事。”低低两个字,随即,就是划破夜空的婴啼,很响亮,响亮的让她微微一怔,“是只夏,是儿子,对不对?”
回攥着秋亦檀的手,也忘记了曾经的痛曾经的恨,她此刻就想知道是不是儿子?
那么响亮的婴啼,她这两天在医院里听多了小男生小女生的哭声,一定是儿子。
她的儿子,终于哭出来了。
“不对,是女儿。”秋亦檀声音微颤,转头看那个被医生扯脐带扯了三圈才抢救过来的小东西,他就想要一个女儿。